王悍了。

二轉金剛境了。

從項風他們那里離開已經三天時間了。

這三天王悍又速通了一個省。

從那些大街小巷走過，著鋼鐵森林之中彌漫的萬千氣息，看著不斷穿梭在人世間形形的人，目之所及，看著那些住著豪宅開著豪車紙醉金迷的富豪大款，看著那些為了金錢瘋狂扭的，看著那些為了討口生活被無良老板不斷榨的打工人，看著為了十幾塊錢與人產生口角的小商販，看著兜比臉干凈上文龍畫虎十四個人湊錢吃一碗面的年輕小伙，看著坐在車子右后方三言兩語就能決定其他人余生命運的大人，看著雙手合十跪在醫院門外祈求上蒼愿以命換命拯救家人的家屬，看著新人笑，看著舊人哭，看著明月照完古人照今人，看著天下興亡歷朝替，看著螻蟻蒼生一碗黃粱百般滋味。

王悍行過各種名勝古跡，將自己扔進這個嘈雜世界摘了出來去看著眾生相，又將自己摘了出來去觀眾生相，隨后又將自己扔了進去。

佛經有云，“善男子，云何眾生相？謂諸眾生心自證悟所不及者。”

練功到最后練的是心，每一次境界打低谷，從低谷再度重新回去的時候，都有不一樣的。

很久之前在真我境中的時候，王悍就經歷過各種各樣的人生，那個時候已經見過真我，現如今再將自己砸人間，路過人間，再融人間，又有別樣的，我即眾生，我非眾生，我還是眾生。

而今歷經千帆，王悍愈發會到天地不仁以萬為芻狗，圣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的髓所在。

不管是佛家的彼岸，道家的飛升，亦或者是圣教的窄門，最終所追尋的東西都是一樣。

道！

很多人對“道可道非常道”這六個字早已稔于心，直白翻譯過來的道理也能清楚，可若反過頭來去追問何謂道，大抵會一時語結。

王悍將車子停在路邊，看著天邊殘如，靠著車點了一煙，冥冥之中似乎是抓住了一難以言喻的東西，那種奇怪的東西仿佛能帶自己去一個很多人窮極一生都想要去的地方，達到一種許多人夢寐以求的境界。

圣人之境！

王悍夾著煙，就眼前兒這種況，之前九條龍脈的龍氣都被自己拿去中和黑天帝尊的邪心了，這種況想要凝聚出一顆通向圣人的元心需要長一段時間，起碼在境外的惡靈騎士打來之前搞不定，不過若是圣人這麼簡單就能達到的話，那特麼圣人早就遍地走了。

不知不覺，驅車到了江寧，王悍去了一趟墓地。

坐在帝佬，東北佬，佬，佬，五哥，七哥眾多十佬會的人墓旁邊點了煙。

準備離開的時候，一道影一瘸一拐的朝著這邊走來。

二人肩而過的時候都是愣了一下，王悍回過頭看向了對方，對方也是看向了王悍。

“王悍？”

“姬佬？”

姬玄嘿嘿怪笑，朝著王悍一把掏了過來，王悍下意識的也是一把掏了過去。

一老一沖著對方一陣大笑。

“我就知道你小子肯定沒死，果然，哈哈哈！”姬玄著王悍的肩膀。

“您老怎麼在這兒？”

“他罵了隔壁的，說來話長，去陳秋生那邊當了幾天狗，這碗飯真不是什麼人都能吃的，咱倆還關系好，陳秋生重點關注我，讓我給他天天刷馬桶，他住的那個地方，所有的馬桶都得讓我刷，狗日的不知道從哪里看到的說什麼小日子那邊馬桶刷干凈之后里面的水能喝，非要讓我刷完馬桶喝水驗證自己馬桶刷的干凈，咱能那個氣嗎，直接撂挑子不干了。

本來想去和鎮龍殿的那幾個老家伙搭伙過日子，可聽到他們那個團隊里面有那個吃屎的小姑娘，我這段是按馬桶刷的有心理影了，聞到臭的就想吐，所以就沒有去，路過這里，來祭拜一下十佬會的這幾位。沒想到到你小子了。”

王悍給姬玄點了煙。

姬玄罵罵咧咧道，“你小子能站起來了！境界也恢復了不啊！嘿！媽的，啥時候復仇，我憋了一肚子火，到時候陳秋生先別殺，我得讓他喝一頓馬桶里的水再送他上西天！”

王悍咧笑道，“沒得問題！到時候肯定讓您老報仇雪恨！不過您老離開之后，陳秋生肯定會給你們姬家甩臉子吧？”

“姬家那麼多人投靠了陳秋生，要是這麼點事都不住，那他們這段時間就白混了，不過話說回來，我最服氣的還是項風那個二傻子，我第一次看到有人能把陳秋生搞無語了！”

姬玄了肚子，“你吃飯沒？咱倆找個地方吃點東西去！”

王悍指著旁邊的供品，“要不先來點這個墊吧墊吧？”

姬玄順手拿起來了一個蘋果，掰了一半放在墓碑前，隨后自己啃另外一半，還沖著帝佬的照道，“你徒弟讓我吃的！你要找麻煩就找他！”

王悍沒好氣的笑了笑，看了眼時間。

“走吧，我也正好了，咱倆去找個地方吃點東西。”

二人相繼進了一家面館。

等飯的時候，姬玄了肚子，“這幾天都沒怎麼好好吃飯，能不能快點啊！”

王悍把辣椒油往姬玄面前推了推，“要不先來點辣椒油充充吧！”

旁邊玩手機的服務員幻聽了，下意識的拿走了辣椒油，做飯的老板詢問道，“你把客人的辣椒油拿過來干啥呢？”

“他倆要用辣椒油沖幾把！萬一出了事，報了警，出了事還要找咱們麻煩呢！”

老板脖子看了眼王悍和姬玄，“你是不是聽錯了？”

“沒聽錯，那個年輕的管老的基佬！”

老板哦喲一聲，一邊顛勺炒菜，一邊脖子八卦的看著王悍和姬玄的方向，里面還嘟嘟囔囔道。

“踏媽的，城里人玩的就是花！這年輕人長的那麼帥，原來是個賣鉤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