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有取死之道!”太易化嘆。
隨后他整個人徹底瓦解,化作一縷黑灰氣流倒回后方,
最終飄到了鐵棠手中。
化被滅,本就是在意料之中的事。
此行有大風險!
倘若。
遠那株神樹真有那麼強大,那自己越是接近它,死得就越快。
在訶無量的存在面前,眼下的這等距離完全不是障礙,各種匿手段、躲避法,也宛如兒戲。
如果神樹真的要殺自己二人……
也許早就可以做到!
“如何?”風冰瑤看到了太易化崩碎的一幕。
鐵棠平靜說道:“的確是神樹出手了。”
“什麼?那……”風冰瑤話沒說出口,但兩人都明白意思。
死亡——
隨時可能降臨,連逃走都沒有任何意義。
“但是……”鐵棠話語一頓,眼中浮現疑。
“像是了神樹某種規則,被它自的反擊之力震死的!”
“換句話說,并非是神樹察覺到了我們,它的狀態也有些奇怪。”
風冰瑤瞬間想到什麼:“難道它是死不?若是你的化是被反擊震死,它必然已經知曉我等存在。
除非它本沒有自的靈智,但那又怎麼可能呢?
它是如此的強大!”
“現在說它是死……還為時過早。”鐵棠擺擺手,繼續道:“可能是它神游天外,亦或陷了深層次的閉關。
更甚者。
它為了維持天地不滅,可能還在和某些,我等難以想象的存在搏殺。
自然分心乏,顧不得我等。
可能有很多。
無論如何。
似它這般的存在,不可能是天生地養之,任何天地……都無法誕生這等存在。
它必定是擁有自的靈慧,明悟了大道,才可能走到今天這一步。”
“那我們還要過去麼?”
鐵棠眺遠方的那株神樹,冥冥中應到了此行目的,應當就在那里。
到了他如今的修為實力,任何直覺、靈、心來,都絕非是偶然。
這種本能在大多數時候,都是絕對正確。
且沒辦法不去相信!
倘若不信任這種直覺,那在生死搏殺之中,就可能因為察覺到必死危機,而遲疑片刻,選擇親眼去驗證。
在這片刻時間,可能自就已經死了,逃都逃不掉。
“去看一看!”
“既然氣運與造化,選擇送我等來到了這里,理應有它們的理由,至會有一些收獲,不至于像如今這般。”
聽到鐵棠這麼說,風冰瑤也不猶豫,默默點頭。
“好!”
兩人再度前行。
遠方的神樹高聳云,好似天柱貫通天地,可如此偉岸的神樹,也終究沒有徹底充塞蒼穹。
在它后。
還有更為龐大的幽暗,如同無數混沌虛無空間,充當著神樹的背景板。
可那些幽暗……才是真正讓鐵棠二人到心悸、恐怖的事!
隨著距離的拉近,更多神樹的真面目也在一點一點展。
鐵棠最先看到了許多大日星辰般的果實,一個個都有磨盤大小,懸掛在神樹如虬龍的枝干上。
這些‘神樹之果’不算多,約莫有數百枚,零零散散分布在神樹中下方的核心位置。
它們相比神樹,太過微不足道,可卻在第一時間吸引了鐵棠、風冰瑤的目。
滴答!滴答!
鐵棠冷汗直流,一滴滴汗水順著下頜,重重地砸在了地面。
“這些……”
風冰瑤也是頭皮發麻,幾乎確認了這些神樹之果的真面目,可心中卻萬分不敢相信。
“我沒看錯的話……這些都是道果吧?”
“屬于超至尊的道果!”
超至尊,與仙神最大的區別,除了修為實力以外……
最本質的核心——
便是道果!
相比仙神的不死印記,道果的作用、力量,都強大了太多太多。
不死印記本很容易被摧毀,即便被神巫境的修士找到,也能輕易摧毀仙神的不死印記。
印記本,是沒有任何實力、神通、變化之說的。
它是純粹的死,更像是仙神寄托魂魄、元神的另一個地方。
可專屬于超的道果卻截然不同!
道果本就極為強大,近乎等同于另一個超自。
而且寂滅超的寂滅二字……
實際上便是道果的作用現之一。
寂滅超,在到無法痊愈的重傷,亦或某種難以抵擋的災難、對手,就可以選擇‘寂滅’,保持魂魄不死,卷土重來。
這種‘寂滅’之法,比之任何不死之都要強橫。
包括神一族的《混沌玄胎訣》,乃至仙神的不死印記,也都完全無法比擬寂滅之法。
因為寂滅……
是將道果寄托在大道之上。
不同的人,會選擇不同的大道。
倘若寂滅超選擇的大道足夠強大,那只要不被人找到,他可以說永遠不會死。
而關于道果的種種玄奇,涉及到超自的生死,所以無論是鐵棠還是風冰瑤,都所知有限。
不過兩人都明白一件事,道果也并非無敵,無論是青羽,還是如來藏的大加涅佛、夏淵,都證明過這件事。
足夠強大的實力,完全可以抹除道果之力。
也正因為如此……
眼前所看到的恐怖場景,才會讓二人都后背發涼,不敢置信。
風冰瑤緩緩說道:“這些都是道果的話……是什麼人?擁有什麼樣的力量,才會讓數百超,同時陷寂滅狀態?”
“這里到底是哪里?怎麼會有這麼多超至尊?其他地方還有沒有?”
鐵棠的疑問,與并不相同,卻同樣的讓人不敢深思。
在大商的時代,歷經兩百余萬年的時,也不過才擁有一百出頭的超至尊。
這個數量,比起眼前。
真正差了幾倍!
且這還僅僅是已經陷寂滅的超!
神樹之中。
必定還有更多、更強的超至尊在守護這些道果。
“還要過去麼?實在太危險了!”風冰瑤陷了糾結。
鐵棠并沒有怪。
任憑誰看到了眼前的場景,想必都會膽三分,包括他自己都不例外。
要知道。
他們都還只是仙神中的仙皇,并沒有真正邁超之道。
而在這里。
超至尊,也只是掛在樹上的一枚‘果實’罷了。
前方的兇險……
比之龍潭虎,還要猛烈千萬倍不止。
鐵棠目來回打量,一邊在觀,一邊卻在心中思索,到底要如何,才能讓風冰瑤自己先回去。
十三哥、武安侯,都對自己深義重,此行哪怕再兇險,自己也必定要前去一探。
而風冰瑤卻沒這個必要。
可因為自己的緣故,若是直接開口,必定也會奉陪到底,不可能單獨返回。
且這個‘單獨返回’的方法……鐵棠一時半會也想不出來。
正如他們回到過去一般,無論是去是回,必定都要幾人聯手,才能發。
僅僅一人,也許不見得能夠功。
正當鐵棠焦頭爛額之際,他的余瞥到了神樹最下方。
那里有一圈看起來‘很小’,實際上也有近兩三百丈高的城墻,打造墻所用的材料,皆是極為罕見的天材地寶。
鐵棠僅是匆匆瞥了一眼,便認出了聚靈仙砂、混沌靈壤、無影飛竹、琉焰青金、金虹玄冰等等至寶。
這些寶他都只是見過、聽過,真正擁有的不多,更別說還有許多材質,連他也都沒有認出。
除了城墻之外,更為恐怖的是那麻麻,遍布外、封鎖虛空的各種符箓制。
以及——
那一座又一座,一環套一環的驚世大陣!
是看上那麼一眼。
鐵棠都能察覺到這里守衛之森嚴。
不對。
看起來。
神樹下方的種種制、陣法,更像是在防備著什麼。
風冰瑤看到鐵棠了神,也順著他的目,看到了神樹腳下的部分場景。
直到此時。
二人才真正注意到了那座城!
蓋因神樹的宏偉、強大,在一開始,就牢牢吸引了他們的目,甚至讓他們不敢輕易挪開。
不過。
風冰瑤注意到了在正中位置,似乎是城門方向……有不同尋常的事。
“看那里!”
手一指,鐵棠移目,看到了城門上方,在斑駁的墻面上……掛著一顆碩大的人頭。
這顆人頭,大小有近百丈,占據了城墻高度的三分之一,濃的頭發被齊頸斬斷,上面沾著黑紅漬,像是一柳條在隨風搖擺。
“嗯?”
鐵棠心神一,因為他看到這個頭顱,是人族的模樣。
這讓他立即就想到了十三哥、武安侯二人。
不過仔細觀察之后。
確認了不是他們兩位,面貌并不相同。
人頭死不瞑目,眼珠發紫,瞳孔暗紅,眼白充斥,以及一極其兇悍的大道之力,好似一條條小蛇在其中游走,至今未曾消散。
他看起來四十上下,哪怕死得如此凄慘,依舊有著儒雅隨和的氣息散發。
鐵棠看到頭顱的第一眼,便覺到了濃烈的不甘、無能為力,以及深深藏在眼底的憤怒。
不知為何,鐵棠覺自己,能夠察覺到對方的所有緒。
尤其是臨死前。
在被砍下這顆人頭之前。
那雙眼睛,似乎也曾睥睨天下、傲視群雄。
他同,悲從心來,兩行清淚不自覺從眼眶流出。
風冰瑤看到這一幕,有些詫異:“此人就是江前輩?可面貌與我所知并不相同。”
“不是!”鐵棠搖頭。
“那你認識他?”
“不認識。”
“可你為何……?”
“不是我想,我也不知緣由。”鐵棠抹去淚水,再度凝神,仔細端倪這顆六之首。
他很確信。
自己無論是前世今生,還是在過去、未來,甚至在各種夢境、幻境之中,都沒有見過這顆人頭。
對方是自己此前,完全不認識的存在。
片刻之后。
鐵棠有些懂了,心神有些激,淚水似乎又有止不住的流出。
“為何?”
“為何?”
他強鎮心神,抹去所有雜念,讓自己盡可能平復下來。
“找到原因了嗎?會不會是神樹出手,暗中影響你?”風冰瑤最怕這種況出現。
鐵棠揮手:“不是神樹,以它的實力,要殺我們,只在念之間,沒必要搞這種手段。
那顆人頭……
他生前也是正統開辟者!
我的大道,在為他落淚。
但我不知道原因。
難道僅僅因為正統開辟者的份麼……”
“什麼?”
風冰瑤顯得有些吃驚,立即就到了關鍵之。
“莫非……這顆人頭生前……是此地現在正統的開辟者?”
鐵棠沉片刻,在混無比的虛空,盡可能搜尋一兩縷有用、相關的因果。
頃。
他默默點頭,說出了更為震撼的答案。
“沒錯!”
“一位如我這般,執掌現在正統的開辟者,被人在他的時代……殺死了!
唯一不同的是……
他的時代,也已經到了末期,并非是巔峰階段。”
“即便如此,也是極其難以想象的事!”風冰瑤自然明白這件事的可怕以及嚴重。
執掌‘現在’正統的開辟者,如日中天,比之‘過去’、‘未來’的正統開辟者,都要強橫許多。
因為他就是現在!
這是屬于他的時代,獨一無二,他就是這個時代浪尖的弄兒,是這個時代絕對的皇者。
可就是這樣的一位無敵皇者。
被人斬下了頭顱,像是炫耀戰功一般,掛在了城門示威。
簡直不可思議,無法想象!
鐵棠皺眉,遙那顆人頭,心中百集。
“連天地都要隕滅了,一位現在正統開辟者的死亡,也并非是不可能的事。
我更好奇地是……
他理應并非孤一人。
作為現在正統的開辟者,天下間不知有多門徒,而且他的時代已經到了末期。
到了這個時期……
雖然他個人的實力或許不如巔峰階段。
可是。
他的正統大道所造的影響力……卻正是在最為巔峰、百花齊開的階段。
借助他的大道,邁超之道的生靈,絕不會是數。
有這些人相助,且不論他個人的實力,是他的勢力,就極為恐怖。
在這樣的況下……
誰能砍下他的頭顱?”
風冰瑤不假思索,說出了一個可能。
“有人——背叛了他!”
“理由?”
“無非是權、、名、利,當然,天地都這樣了,或許有其他我等不知曉的原因。”
鐵棠微微搖頭,不太認同這個觀點,他正要開口,目陡然一。
轟隆隆!轟隆隆!
神樹腳下的城門打開了。
可并沒有任何生靈出現,過城門的范圍,也無法看到里有人影走。
接著。
城墻上也有了異。
就在那顆碩大的人頭旁邊,有人丟出了一條繩索,末端不知纏繞在何。
但在繩索的最前方……
卻吊著一道影!
不知何等材質的繩索,牢牢將那人的脖頸勒住,甚至已經出了許多原本白,如今卻變得青紫的皮。
那本就盈盈一握的細微脖頸,此刻猶如風中殘燭,搖搖墜。
仿佛下一刻就會被勒斷!
這一幕。
讓鐵棠看得睚眥裂,怒火沖天而起,雙拳青白之,當即就邁開腳步。
“冷靜!先冷靜!”
風冰瑤死死拽住了鐵棠,沒讓他前去營救。
被吊出城墻外的這一位……兩人都認識。
正是發出求救的武安侯、武謫仙,大商第一位狀元郎,妣辛!
來之前。
已經知曉此行艱難,鐵棠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可誰也沒想到。
會以這樣殘酷、慘烈的方式面。
“難道……”
“難道我還是救不了你,阻止不了那個未來發生麼?”
一剎那間。
多年前在永恒殿所預見的一副副畫面,清晰地在鐵棠腦海流淌而過。
猶如一首諷刺、孤寂的葬歌。
在異域他鄉,如期奏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