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們看到了前線大營后算是松了一口氣。好在播州兵力不足，沒有襲擾明軍運輸線的能力。所以他們一路上的戒備也沒發揮出作用來。

可是等他們一進了前線營地況就完全不同了。最先聽到的就是傷員的哀嚎聲！然后看到的就是擺放在一旁的大批尸，而且不尸肢不全。一陣陣的腥味兒傳來更是讓人心煩嘔。

他們剛剛接了資就有軍點了他們去干活兒。他們要做的就是在幾名書吏的指揮下，把搜集回來的尸確認份后化骨灰。等日后讓他們能夠還鄉。

這個活兒可不是什麼好活兒！因為那些尸肢缺損，模糊，面獰厲，看在眼里晚上就別想睡個好覺了！尤其是這個活兒需要砍伐大量的木材，更是個力活兒。

但是他們為輜重兵逃不過上的命令，只能是拖拖拉拉的干起來。至于周永年看到這些尸則是慶幸自己是輜重兵。但是他很難倒霉的被分到了整理尸，配合書吏確認份的活。這就意味著他們這隊人要把尸搬來搬去，還得把臉洗干凈。不過這也給了他們一個直觀了解戰爭的窗口。

搶回來的尸要經過同伴的辨認，然后由書吏記檔后才能送去火化。所以就要有人來認尸。來認尸的人大部分都是總旗。通過他們周永年驚訝的發現，眼前這支百人隊里面幾乎各個小旗的人都有傷亡！的陣亡一兩個，最多的隊伍包括小旗在全部死了！看到這個結果更是讓他不寒而栗！

就在他們以為自己已經很倒霉的時候，他們很快就發現一件事，那就是現在這種工作已經是屬于照顧他們了。因為等他們適應過來之后，他們就被派去打掃戰場了！他們見到的死尸相比于營地那些被收回的尸更凄慘，更可怕！

同時他們看到的東西也讓他們覺得那個老兵油子說的果然不錯。這仗不太好打！因為就周永年看來，播州方面的地利實在是太好了。道路本就狹窄，還被他們蓄意破壞過。對方的防工事不是修筑在峭壁之上就是高大的建筑，想要沖上去可謂是難上加難！就算明軍有各種攻城械輔助也得靠人命去填！

而且他同時驚恐的發現，他們作為輜重兵也不是那麼安全的！首先來講，打掃戰場的時候，他們就不知道哪尸還沒徹底咽氣兒，靠近的時候說不得就要被人一槍！他們的隊伍當中就遇到了這種況，雖然說半死的播州士兵沒有刺中對方，但是也被嚇個半死，連做了幾天的夢才緩過氣神兒來！

更讓他們無所適從的是，有不明軍士兵在被拖回去的時候還是活著的。而且就在他們大呼小喊著救人的時候，手里的傷員卻被同樣的明軍士兵補刀殺掉！這幾乎是讓他們嚇尿了子！他們可不想有一天在戰場上遇到這種況！要是死在敵人手里倒也罷了，死在自己人補刀之下，想想就讓人恐懼至極！

不過好在上面對士氣的高低也是有考慮的，他們在前線干了一段時間淋淋打掃戰場的活兒，就又被派回到后面去運輸輜重。估計有一批倒霉的會被送上去打掃戰場。

不過他們抵達前線大營的時候，依舊時不時的會被派去做打掃戰場，收集尸之類的工作。所以隨著時間的過去，周永年覺自己已經越來越適應戰場了！甚至有時候他們在前鋒還在廝殺的時候，就敢進戰場搶救傷員，運輸資。

但同時他也看得出來，明軍的進攻越來越后繼無力了！他現在越來越擔心有一天自己這些人被指派上戰場。

事實上就像他看到的那樣，明軍進攻播州一點兒都不順利！若不是現在依靠著人數優勢還能得住播州，說不定都被對方打出幾次反擊來了！事原因很簡單，就是缺了6萬從朝鮮殺回來的老兵！

要知道一支隊伍里面的新兵有沒有老兵帶是很重要的一個事。老兵不僅能傳授新兵各種技藝、經驗，甚至還是一支隊伍的核心力量！最起碼的一個飽經戰陣的老兵知道什麼時候該玩兒命！而這些新兵總是下意識的保全自己的命和，免得殘了死了！

現在明軍中沒有老兵的惡果就現出來了！那些新兵一上戰場就已經心慌得不行，再見到同伴連續陣亡或是傷，連都是的！有時候明明再加一把力氣，再死一些人就能攻下來的工事，卻在最后一刻撤退或者崩潰了，結果白白耗費了力量，卻沒能達作戰目標！

而且這種況還隨著戰事的深變得嚴重起來，士氣也越來越低落！若不是軍允許他們在攻破對方營地或者城池的時候進行劫掠，這支大軍早就崩潰了！

這就是文集團通過朝鮮戰爭的結果，過高的估計了明軍的戰斗力。然后又低估了播州軍隊的戰斗力。完全沒想到為了保衛家鄉，子親人，播州士兵發出來的戰斗力如此強大！

他們借助這信念，生生的定住了明軍的進攻！尤其不得不說一下，播州的地理環境更是讓播州士兵如虎添翼！要知道楊應龍可是用了幾年時間來修建各的關隘，并收集資儲備起來。

現在雙方開戰已經五個多月了。按照歷史上的進度來說戰爭都快結束了！可是現在明軍只完了一半的進攻目標！而且隨著時間拖下去，明軍的攻擊越來越弱，士氣也在不斷降低！

事實上現在明軍統帥李化龍也是心煩意的！而且最讓他煩心的是，他明明知道問題出在哪里卻解決不了！

事實上當他為三軍統帥的時候就曾經多次公開和私下同閣的人討論過戰事。他堅決認為應該啟用一些名將和邊軍。以他們作為大軍的核心力量才能確保戰事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