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衛搜了一炷香,便有了結果。
沈康行匆匆地走了出來,手里捧著一個漆木長匣,遞到晏長陵跟前時,臉都嚇白了,“指揮,搜出來了。”
誰都知道陛下這幾日在找一樣東西,為此死的人都流河了。
但沒幾個人知道到底是何。
沒想到,竟然在這兒。
眾人的目齊齊了過來。
左右兩側長廊的岳梁和裴潺,也走了過來。
晏長陵接過匣子后,沒避開眾人,當著所有人的面,揭開了匣子。
里面是一副明黃的卷軸。
明眼人一瞧,心頭便有了底,大抵能猜到是什麼了,何況晏長陵還毫不避諱,把那卷軸舉起來展開,對著太底下照。
皇帝所頒發的圣旨大多以龍,祥云,瑞鶴還有祥云為主。繡娘一針一線制而,無論是祥云,還是小龍的位置,都是需要準定位。
由皇宮的專人定下位置后,再由繡娘制,且所有的金線和銀線也乃專供,深淺不一,共計六種。
繡娘繡之前,這些材料都是提前預備好的,除了圖案之外,還會繡上,“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八個字。
每個字的位置,大小,規矩,種類又不相同。
是以,想要造一份假圣旨,幾乎不可能。
但造不出來,可以啊。
皇帝在書房,丟了圣旨,簡直就是奇恥大辱,天大的笑話。
怪不得要震怒。
可到底又是何人,能有那麼大的膽子,還能有那等本事,從書房里走已經蓋好了玉璽的空白圣旨。
細細一想,個個背心發涼。
晏長陵臉也是一變,“啪——”一聲合上那張空白的圣旨,抬袖放進了匣子,肅然問沈康:“院子里沒人?”
“沒有。”
晏長陵果斷地道:“追!”
一聲令下,錦衛又如洪流一般涌了出去。
晏長陵捧著匣子,走了兩步,似乎想起了什麼,突然回頭,看了一眼后行不便的朱錦城,猶豫片刻后,把匣子給了他,“朱同知,即刻拿給陛下,速速復命。”
一旁的岳梁正要走了,聞言眸子不覺偏了過去。
另一側的裴潺,眉目也幾不可查地往上一揚。
朱錦城愣了愣。
沒料到晏長陵會把東西給他。
可轉頭了一眼周圍,錦衛似乎也就他一個閑人。
適才他自然也瞧見了匣子里的是何,心頭正震撼,知道晏長陵眼下八被嚇到了,不得不顧全大局。
腦子里卻有了自己的小算盤,便宜不占白不占,先去找陛下,把東西還給他,說不定還能先搶下這件大功,從此擺晏長陵的管制,也不是不可能。
沒再猶豫,手接了過去,回頭邀上自己的人,拿著東西跟在晏長陵后,蹬上門口的馬車,與晏長陵背道而馳,直奔皇宮。
—
路上嫌棄馬車走得太慢,怕耽擱了功夫,朱錦城沖馬夫吼了一聲:“再快點!”
馬車快起來后,又太過顛簸,到了他上的傷口,這才舍得把匣子放在馬車上。
可就是這麼一晃,匣子落在了地上,翻了個滾兒,蓋子也掀開了。
朱錦城彎去撿,人便僵住了那,目死死地盯著那匣子。
里面竟是空空如也。
空的......
怎麼是空的呢?!
前后翻找,連馬車角落,四都找遍了。
沒有。
可適才他看到晏長陵放了進去......后知后覺的恐懼細細地爬上脊梁,朱錦城臉陡然一變,上的一點一點地褪去,四肢都涼了。
絕地癱坐在地上,“完了,上當了。”
晏長陵他就是個野|雜|種。
是要害死他啊。
所有人都看到這匣子到了他手里,大理寺卿,刑部侍郎......
他要說東西不見了,誰信?
怎麼辦。
他上哪兒去找一張空白圣旨填進去。
一時焦頭爛額。
他是誰?他是國公府的世子,圣旨要在他手里丟了,說法可就多了。
一句國公府想要造反,皇后都保不住。
朱世子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慌忙道:“停車,停.....停!”
馬夫不知道出了何事,趕勒住韁繩。
車還沒停穩,便見朱錦城從后面車廂滾了下來,后跟著的小廝也嚇了一跳,忙翻下馬,“世子爺,這是怎麼了?”
朱錦城已經顧不上疼了,把懷里的匣子往他跟前一扔,喃喃地道:“空,空的......”
小廝還沒反應過來,朱錦城一腳便踢在他腰上,“還愣著干什麼,去啊,去找國公爺,要出大事了!”
末了又抱住自己傷了的腳,疼得眼淚都冒了出來。
第23章 第 23 章
第二十三章
今日陛下休朝, 不用早起,國公爺朱耀多睡了一會兒,起來后, 外面便來了人,是他府上的一位幕僚,名蘇卓。
人立在珠簾外,拱手請安, “國公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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