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問題一直困擾著他,但他見不到人,無從得知。
朱國公突然抬頭,急切地問晏長陵:“太子殿下如何了?”
晏長陵,“好。”
朱國公長松了一口氣,又問:“東宮的軍統領換了誰?”
晏長陵皺眉,還未回答,后便傳來了一陣腳步聲,隨后一盞燈火朝著這方慢慢地靠近,到了跟前,來人把燈盞一提,線照在了晏長陵臉上,待看清后,那人忙退了兩步,“喲,晏世子。”
晏長陵也皺了眉頭,“李總管,真是無不相逢啊,陛下又怎麼了?”
李高對他行了一禮,笑著道:“誤會誤會,這次陛下沒召。”
沒待晏長陵再問,李高便偏頭瞟了一眼牢房,低聲同晏長陵道:“這不太子殿下得知國公府沒了,幾日不吃不喝,非要央求奴才給國公,替囚犯送點東西,奴才只得冒死前來,也算權了他的一片孝心。”
晏長陵點頭,“理之中。”
“晏世子怎麼也來了?”李高隨口一問,問完又領悟了過來,忙道:“那奴才先把東西送過去,就不打擾世子了。”
晏長陵讓開道,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李高走過去,背對著晏長陵,蹲下將食盒放在了國公爺面前,把太子的話帶到:“國公爺,太子殿下記掛著您,這些都是他心準備的,國公爺,一路好......”話音突然一頓,聲喚道:“國公爺?”
“國公爺,您這是怎麼了?”
晏長陵聽出了不對勁,心頭一,忙走了過去,到了跟前,便見朱耀跪在地上,七竅正流著。
李高嚇得不輕,連退兩步,問沖過來的晏長陵,“這,這怎麼回事。”
問他,他怎麼知道。
晏長陵上前向朱耀頸側的脈搏,朱耀突然抬起頭看著他,張開,全是,艱難地道:“你,你......”
沒說完死了。
晏長陵深吸了一口氣,看向后的李高。
李高的笑容比哭還難看,“奴才這是什麼運氣。”
晏長陵掃了一眼朱耀跟前擺放的幾樣飯菜,一口未,何況他雙手正被鐵鏈綁著,也不了。
晏長陵給出了結論,“咬毒自盡了。”
李高抬手拭了拭額頭的細汗,嘆了一聲道:“咱倆運氣都不好,世子趕走吧,雖為死囚,這番死了,難免會落人口舌,晏侯府好不容易逃過一劫,世子可別讓陛下再為難了。”
晏長陵贊他的說法,起與他一道出了地牢。
人到了外面,李高似乎才緩過來,問他:“世子的傷可好了?”
“多謝李總管掛記,這點皮外傷,算不得什麼。”
李高道:“下回世子爺可別那麼魯莽了,世子了傷,陛下心頭比誰都難,這幾日一直惦記著呢。”
晏長陵一笑,對陛下的這份偏從來沒有否認過。
兩人出了大門,見到了李高的馬車,晏長陵沒再上前,頓步道:“天不早了,此地不宜久留,李總管路上小心。”
李高彎腰同他行禮,“世子爺也保重。”
—
宮中早就下了鑰,李高沒再回宮,去了宮外的院子。
像他這等子無之人,大多數都沒有家人,就算有,自己的都沒了,也沒臉再回去認親。
但人總得有個家。
宮中但凡有些地位的太監,在外都會自立門戶,家里養一些人,或是認領個干兒子之類,李高沒有,既沒有找人,也沒有領養兒子,至今還是孤零零一人。
拿他的話說,他這條命,都是陛下的,這輩子只為效忠皇上,不為自己考慮。
平日他很回來,府上留下了幾個奴才在搭理。
推開門,里頭一片清冷。
因沒有提前給信,人進了屋,管家才知道,慌忙提著燈趕過來,問道:“主子今日怎麼回來了?”
李高褪下了上的披風,掛在墻上回頭沖他笑了笑,“正好出宮,天已晚,便過來了。”
他待人一向和善,無論對方份是高還是低,說話時皆是一派和悅,在宮外的口碑也是極好。
且他不弓腰駝背之時,上還有一書生的氣息。
五雖偏,還是能看出男子的剛,偶然間眉眼出來的那清雅,總會讓人忍不住去猜想,他年輕時,必是個眉清目秀的年。
即便到了如今三十多歲的年紀,憑他上的溫潤和儒雅,若非知道他凈了,這般走出去,定會被人認為是哪家的達貴人。
管家把手里的燈籠擱在了桌上,替他去找換洗的裳,回頭又問:“主子可用過飯了?”
“用過了,我回來就歇一覺,明兒一早便回宮,你不必麻煩,幫我些水進來,早些去歇息。”
知道他不喜被打擾,管家應了聲‘是’,把換洗的裳備好便走了出去,替他備水。
之后在對面的廊下遠遠地候著。
等了半個時辰,見屋子里吹了燈,這才放心歇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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