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明霽沒太聽懂前面的話,只意外前世錢云歸在自己死之前都活得好好的,這輩子怎麼就病了這樣。
“三娘子有事請說,我能辦到,必不推辭。”
“多謝。”錢云歸了一陣,平息下來后才道:“陸公子與晏世子乃生死之,兩人在朝中的政見一樣,所走的路也相同,這樣的兄弟之,世間難尋,若是......”錢云歸頓了頓,眸中泛出的水霧,艱難地道:“若是有一天,我不在了,還請夫人讓晏世子多勸勸他,讓他把我忘了,估計那時,能說服他的,也就只有晏世子一人了。”
白明霽一愣。
錢云歸轉過頭,看向院子里的榕樹下,正開懷暢飲的那道影,眼中不舍地道:“也請夫人轉告世子,陸公子他子雖鬧騰,但所信之人不多,信他之人也不多,余生之路,還請世子爺善待他。”
第71章 第 71 章
第七十一章
屋外的幾人今日大醉了一場。
陸見紅滿面, 拉著幾人談起了他的婚禮,“我陸見雖比不上兩位晏兄尊貴,但我陸家有錢啊, 我要讓江寧九街人人都要沾上這份喜氣,還有東西兩條枝江,我已雇好了船只,囤好了煙花, 時辰一到,整個江面都會綻放煙花,屆時, 萬千百姓都將見證我與云歸的幸福時刻。”
他眼里帶著, 一臉的憧憬,又揪住晏長陵問:“晏兄你有經驗,還有什麼地方需要注意的, 定要提醒我,這只是我這輩子唯一一次親, 不能留半點憾......”
他不知道云歸還能陪伴他幾日, 他們還能在一起多久。
眼中泛淚, 陸見不敢回頭往屋子看,更不敢面前出半點悲傷,他想把余生自己所有的笑容都留給。
晏長陵略微沉思, 此時與白明霽一樣,也不太明白,上輩子錢云歸活得好好的,為何這一世的錢云歸會患病。
晏玉衡勾著陸見的肩膀, 也喝多了,大舌頭道:“陸弟放心, 婚禮當日的樂隊我都替你請好了,江寧第一琴師,到你府上彈奏一日,保證,江寧百姓一輩子都難忘。”
陸見裂開一口白白的牙,對他的話很滿意,自己提著酒壇子往碗里倒酒,回頭同晏玉衡,晏長陵了酒碗,“晏兄,晏二兄,來,咱們接著喝......”
這段日子抑太久,陸見今日的話尤其多,往里眼里的那份明變得稀薄,“晏兄,我看你也別當什麼將,錦衛指揮使了,你要不改行,開個酒樓,鐵定能轟江寧。”
晏玉衡笑道:“那是,堂堂皇室宗親,侯爺世子爺,淪落到去酒樓炒菜,確實夠轟。”
“你別笑。”陸見了眉心,把腦子里的昏沉甩掉,“繁華如夢,沒有時拼盡一切想要夢,殊不知人生短暫,都浪費在了追逐之中,真正能為自己而活,為所之人而活的日子,屈指可數,晏兄有朝一日,要真能開一家酒樓,我倒是要羨慕了。”
說完突然沖后被靠著榕樹正喝著酒的周清道:“清,一畝田,一方院,一家安寧人齊全,當年我笑話你,今日我向你致歉,你才是真正的大智者,我敬你。”
周清并非江寧人,在邊沙算得上貴族,當初晏侯爺把他給晏長陵時,晏長陵問他,你想要什麼,周清道:“一畝田,一方院,一家安寧人齊全。”
幾人都在場,還曾笑話他,說他是思春,想娶媳婦兒了。
周清一笑,反問道:“陸公子的夢,不是閣首輔?”
陸見聞言陷了沉默,一口酒飲下去,咬牙憋住了眼里的淚。
他本是個私生子,母親為妾,被陸家家主買回來,只為傳宗接代,后被主母設計趕出了陸家,在府外生下了他,他完傳了陸家家主的智慧,家貧之時,便聰慧過人,在得知自己的份后,掘墓葬母,以自己乃陸家獨子的份,是把自己的母親,埋在了陸家逝去的家主旁,之后一路爬到了家主之位,憑著一本事,又了翰林院。
他的前途無可限量。
他一才華,不該被卷謀之中而不得善終,他好不容易從泥潭里走出來,一生的愿便是位極人臣,他那麼努力,應該屬于他的那一份殊榮。
院子里的說話聲落屋錢云歸的耳中,那雙如水般溫的的眼睛,一瞬之間籠罩出了一層濃濃的悲傷。
白明霽將的神收眼底,問道:“大夫可有說,三娘子得的是何病?”
錢云歸搖頭。
過了一會兒,突然輕聲道:“我不后悔,也無憾。”
用自己的運勢,命,換他一世安康,即便這是一場夢,也不后悔。
臉蒼白籠罩著悲傷,上卻又有一淡定的堅毅,目彷佛穿了生死之外,早就知道了自己的結局。
縱然活了兩世的白明霽,也無法做到的這份淡然。
白之鶴、阮嫣、孟挽,還有國公府滿門,這些上輩子本該活著的人,因為和晏長陵的干涉,命運才發生了變化。
但陸見和錢云歸沒有。
白明霽不知道是哪里出了問題。
聊了一陣,白明霽注意到腰間掛了一枚符,想必是為了驅出病魔的符咒,與尋常的符有些不一樣,倒是頭一回見,好奇問道:“三娘子這符,是從哪個寺廟里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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