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囚就該死在我刑部大牢?”裴潺頭疼道:“一個朱耀就夠讓太子記恨上我了,再來,這不是又往我頭上懸刀子嗎?”
“裴大人說笑了,您頭上懸的刀,可不缺這一兩把。”
裴潺:“......”
“案子我可以不查,但人不能給你們。”裴潺喚來了廣白,“去買兩包啞藥。”轉頭看向跟前的人,做出了最大的妥協,“告訴他,我下個月就要親了,想為自己積點德,手上不想沾上人命,我只能保證人在這兒,不會出任何消息,至于出去后,你們想怎麼樣,便與我無關。”
那人聽完,倒也沒再說什麼,起同他拱手道:“如此,咱家就提前恭喜裴大人了。”
裴潺比了一個不送的手勢。
人快走出門外了,裴潺突然道:“告訴他,這是最后一回了。”該還得,他都還了。
—
人走后,裴潺便倒在了木板床上,睡起了午覺。
地牢冬暖夏涼,他喜歡睡在這里。
剛要進夢鄉,底下的人來報,“主子,晏世子和夫人來了,說想來探監。”
裴潺生生地被拽出了夢鄉,腦子還沒回過神,“探誰。”
“張魁。”
裴潺突然從床上坐了起來,瞌睡徹底醒了,隨口打發道:“就說我人不在。”
話音一落,晏長陵的聲音便傳了進來,“是裴大人不在,還是妹夫不在?”
裴潺做出了個想死的表,了一下太,忘記了白明霽也是刑部的人了。
“那得看姐夫想問什麼。”裴潺從床上緩緩起,前幾日在妙觀,挨了一記石子,上的淤青至今還沒消,見到晏長陵,沒什麼好臉。
白明霽沒理會他們的怪氣,直接同裴潺:“張魁和張家侄子在哪兒,我想問幾句話。”
裴潺倒是干脆,指了個方向。
晏長陵正意外,他何時這般好說話了,便見剛進去的白明霽,很快走了出來,立在裴潺跟前,鎖眉質問他:“他們說不了話了?”
“是嗎?”裴潺一愣,“奇怪了,早上還好好的啊。”
目包含深意地瞟了一眼晏長陵。
晏長陵知道他是在揶揄自己,上回人一走,國公爺就死了。
三人誰也不再說話,沉默下來,氣氛彷佛一即發。
最后裴潺了一下鼻尖,先打破了沉默,把桌上擺著的那副畫,推給了白明霽,“白大娘子來得正好,我這兒有一幅犯人的人像,奈何底下沒有得力的畫手,只做了一半,剩下的還得勞煩白娘子。”
白明霽目掃了過去,這哪里是一半,兒就沒畫,五只有一雙眼睛,且還沒有眼珠子。
白明霽此時沒功夫理會這些,但自己這段日子,確實沒有為刑部盡過則,匆匆問道:“何人?”
“此人夫人也聽說過,福天客棧,與張魁接頭的那一位姑娘。”
白明霽一怔,突然看向他。
“晏侯府與國公府的案子結束了,可我刑部的案子還未結束,晏侯府二夫人貪墨的那筆銀子,何去何從,總得有個代。國公府朱世子私藏兵為假,晏世子和夫人心里都清楚,旁的裴某管不著,唯一在意的是,真正假造兵的人是誰。”
“這副畫像,乃裴某從張魁口中審問而來,但奈何做畫的水平有限,只能描繪出一個大概廓,剩下的,想必夫人,能幫上忙。”
白明霽今日算是見識到了裴潺的玲瓏心思。
他這不是不知道,是在等著自己替他把人畫下來。
第77章 第 77 章
第七十七章
當初二夫人貪墨, 牽扯出了張嬤嬤,白明霽與裴潺一同擒住了張魁,人帶到了他刑部, 兩人也一道審問過。
之后朱耀構陷侯府,刑部來了晏侯府查賬,卻只查二夫人,那番興師眾, 自然不能不了了之,莫不知道了什麼線索?
白明霽不知道他葫蘆里賣的什麼藥,但他同樣, 只想要應征一個結果。
白明霽接過了那副畫像, 將未完的五一一填滿。
很快,一張清晰的臉躍然于紙上。
裴潺端詳了一陣,皺眉道:“此人, 怎與白二娘子有些像?”
孟挽與母親長相相似,白明槿則像母親, 兩人自然像, 白明霽沒去解釋, “人像我已經畫好了,至于是誰,憑裴大人的本事, 想必不用我告之。”
裴潺也沒再問,把畫像收起來,道了謝,突然問道:“令堂乃中蠱而亡?”
白明霽一愣, 狐疑地看向他。
裴潺把畫像放進了袖筒,淡然地道:“無意中聽說, 有一種蠱乃苗疆所出,以特殊熏香和人供養,平日里沒有任何異常,可一旦供養之人破壞了它的生存環境,便會啃噬其骨,是以,蠱蟲的主人不能染上疾病,即便是一場小風寒,也會致命。”
一場風寒......
白明霽心頭猛然一跳,變了臉,同裴潺道了一聲,“多謝。”轉出了地牢。
晏長陵跟上之前,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裴潺,調侃道:“妹夫,懂得不,改日我也來請教些問題,想必妹夫一定能回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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