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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火》 第55頁

“蘭蘭……”

“別說了。”蔣蘭沉聲,“你要是去給余明城上香祭奠,我立馬帶著菲菲跟你離婚。”

程國禮被哽住,蹙眉道:“你這反應是不是太大了點,至于麼。”

“當然至于。”蔣蘭的態度異常堅決,“菲菲那麼優秀一個孩子,大好的前途大好的人生,絕對不能有哪怕一丁點的污點。”

程國禮徹底沒轍了,只能舉起雙手作投降狀,妥協道:“好好好。你說得對,都聽你的。”

*

這一夜,洗完澡的程菲躺回床上,心,拆下手機殼翻出藏在里面的發財符,在燈下挲端詳。

臺燈的是暖調橘,稀薄如晚霞,使得整個符都洋溢出暖意。

幾分鐘后,重新將發財符收好,關了燈,蓋上被子。

失的發財符重新回到了手上,功送出了用于答謝的禮品,從今以后,自己和周清南大約是真的再也不會有集。

這麼一回憶,之前種種,還真是像一場離奇又荒誕的夢。

黑暗中,程菲忽然角微勾,漾開一抹有點悵然又有點慨的笑,閉眼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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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想發消息問問那個男人,車厘子甜不甜的。

想想還是算了。

沒必要。

本來嘛,生活在兩個世界的陌生人,總歸要回到平行的軌道中去。

*

頭天夜里破天荒沒做夢,加上第二天是周末,不用早起上班,程菲這一覺睡得非常香,直到中午十一點多才醒。

頂著蓬蓬的窩頭走出房門,左右環顧一番,程國禮同志和蔣蘭士都不見人影。

家里只有程菲一個人。

打了個哈欠茫然撓撓頭,回臥室找到手機,點亮屏幕,這才看見早上九點過八分時,的母上大人給發的微信消息。

【今天你爸的老領導過大壽,我和你爸吃席去了,晚上回。】

程菲:?

程菲腦門上升起一個碩大的問號,正準備打字過去,問問媽為什麼吃席不帶,又看見對話框里“嗖”的聲彈出來一張圖,是媽拍的宴席現場菜品圖。

又是大龍蝦又是帝王蟹,甲魚得比家臉盆還大。

程菲角,打字過去:媽,我中午吃什麼?

蔣蘭士秒回:鍋里給你留了兩個土豆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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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菲:……

程菲:你和爸去吃海鮮盛宴,留我一個人在家啃餅子?也太殘忍了吧我親的媽媽!

蔣蘭士:你騙我和你爸吃酸草莓不是更殘忍?我親兒?

程菲:“……”

程菲心服口服,默默熄滅手機屏。

午飯隨便吃了個土豆餅對付,到了下午,程菲本來想約溫舒唯逛街,可一看窗外艷當空,又犯起困,索窗簾一拉,再度倒頭睡去。

再次將程菲喚醒的,是一陣手機鈴聲。

叮鈴鈴,叮鈴鈴。

“……”睡夢中的程菲蹙眉,眼睛都睜不開,手迷迷糊糊在枕頭下面索一陣,抓住手機,閉著眼劃開接聽鍵,聲音啞啞的:“喂你好?”

相當超出程菲的預料。

聽筒里傳出來的,是一個糯稚孩兒嗓音,聽上去驚慌失措,像是遭遇了什麼非常狀況,無助極了——

“喂,姐姐,是我,我是周小蝶。”小孩大約是已經哭了很久,聲音一的。

聞聲剎那,程菲的所有瞌睡蟲便瞬間跑了個一二干凈。

徹底清醒過來,一下從床上鯉魚打似的彈坐而起,抓電話眉頭皺,說:“小蝶?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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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里的周小蝶仍是一個勁地哭,嗚嗚道:“我剛才聽見爸爸打電話,好像是在聯絡福利院什麼的……他好像要把我送走。嗚嗚嗚怎麼辦啊姐姐,我有爸爸,我不是孤兒,我不想去福利院嗚嗚嗚……”

“小蝶乖,你先別哭,別著急,讓我想想辦法。”程菲輕聲哄著。

但隔著一條電話線,一切語言都顯得格外蒼白。

程菲蹙眉思索兩秒,然后下定決心般抿了抿,問:“你現在在你爸爸家里嗎?”

“嗯。”

“你爸爸在家里嗎?”

“爸爸打完電話就出去了……我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回來。”周小蝶越哭越傷心,“姐姐,我好害怕。”

程菲忍不住在心里罵了周清南兩句,又問:“你們家的地址是尹華道468號,21層,對吧?”

“嗯……”

“你稍微等一下。”程菲說,“我馬上到。”

*

掛斷電話,程菲飛快起床換了,簡單收拾一番,拎著包狂奔出門。

半個小時后,夜已悄然垂落。

出租車絕塵而去,程菲只一人出現在車水馬龍的CBD市中心,眼前一座天高樓直沖云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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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菲做了個深呼吸。

剛才在電話里,小蝶說周清南現在不在家,準備先上樓安住小朋友的緒,再陪小朋友一起等周清南回來。

然后,就跟他好好談談。

“我知道你也是個新手爸爸,單親家庭養一個小孩子確實不容易,但你也不能起那種歪腦筋,把孩子往福利院送。這是棄養,犯法的懂嗎親。”

“看你也有錢的,實在工作忙照顧不了小孩,可以請個全職育兒師,再不行,等到了上小學的年紀送去住宿學校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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