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國禮聞言有點兒不解,也皺起眉:“那就奇了怪了。菲菲下午明明沒和溫舒唯在一起,干嘛對你撒謊?”
“我哪兒知道。”蔣蘭百思不得其解。
程國禮在邊兒上吃完一個蟹黃包,拿巾了下手,腦子里忽然升起一個猜測,驚道:“這丫頭該不會是在談吧?”
一聽這話,蔣蘭原先還愁云布的面容瞬間便舒展開,眨了眨眼睛說:“倒是有這個可能。”說到這里,蔣蘭又停頓了下,“可是,我們又不反對對象,談就大大方方談,瞞著咱們做什麼?”
程國禮聳肩搖頭,表示不知道,又端起桌上的保溫杯喝了一口水,意有所指道:“晚上那頓飯你不是說沒吃好嗎?不去吃碗餐蛋面加個餐?”
“我又不喜歡吃那個。”蔣蘭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低眸略思索,回過味來,唰一下抬高眼簾看丈夫,“你是說,讓我去問問顧靜媛?”
“菲菲打小就和顧姨親,有些話,不方便跟咱們說,可能就會跟顧姨說。”程國禮笑,“而且顧靜媛天在外面擺攤,沒準兒看見過什麼呢。”
蔣蘭一聽,是這麼個理,抬手輕輕打程國禮一下,眉眼泛出喜,“這主意倒是靠譜。我這就去顧靜媛那兒坐坐,打探一下況。”
*
一個小時后,程菲在家附近的便利店里搞定一份快餐便當,又買了一盒原味酸,慢悠悠地回到家。
進了家門換好鞋,轉頭就看見爹和媽端端坐在沙發上,跟兩尊廟里的菩薩雕塑似的。
聽見的腳步聲,兩人不約而同地舉目來,臉上表皆有幾分微妙。
“嗯?”程菲上習慣,呲溜吸了口酸喝,迷茫,“爸媽,你們倆干嘛呢。”
“那個。”蔣蘭清了清嗓子,兩手在膝蓋上無意識地,明顯不自在,跟有話想說又不知怎麼開口似的,指指旁邊的單人位沙發,“你先坐。”
程菲一頭霧水地坐下來。
蔣蘭瞥了眼邊的老爺們兒,程國禮接收到妻的眼神信號,遲疑兩秒,出了一個充滿父輝的笑容,溫無比地問:“菲菲,你最近除了忙工作,還有沒有忙別的什麼事呀?”
程菲咬著吸管搖頭:“工作都忙不過來,哪有閑工夫搞其他的。”
程國禮和蔣蘭對視一眼,得出結論:顧靜媛果然沒說錯,這丫頭是打定主意要將地下進行到底了。
蔣蘭面上又漾開笑容,也很溫地問:“那有沒有接什麼男孩子呀?”
聽見這話,程菲腦子里無意識便自浮現出一張人臉。
冷峻里帶著幾分散漫不羈,時而矜貴,時而又很糙,看人時的神總是冷淡,但偶爾舒眉展目那麼一笑,又招搖得年氣十足……
心口猛地突突兩下。
程菲一剎回神,指頭在抱枕底下悄悄掐了把大,強迫自己清醒過來。仍然很淡定地回復母上:“就上次聽你的話去相了個親,除此之外,沒接其他異。”
見這丫頭口風嚴得很,本找不到突破口,程國禮和蔣蘭彼此換眼,也決定先按兵不。
“好吧。”蔣蘭沒再多問什麼,笑著道,“明兒一早你還要上班,洗個澡早點睡覺吧。”
程菲起回屋,關上了房門。
不輕不重地一聲“砰”。
程國禮看向蔣蘭,心頭有點兒犯嘀咕,低聲音道:“看菲菲這副坦樣,不像心里有鬼,會不會是顧靜媛搞錯了?”
“是我生的,什麼心思能騙得過我眼睛?錯不了,咱閨肯定有況。”蔣蘭也低聲,心里倒是喜滋滋的,嘆道,“有況是好事。只要別老惦記不該惦記的人,我這顆心啊,就能放回肚子里。”
臥室里。
程菲回房間后便把自己扔到了床上,被子一抱,翻來翻去地烙煎餅。烙著烙著,忽然又一坐而起,煩躁地抓了抓頭發。拿出手機給溫舒唯發消息。
程菲:煩煩煩煩煩。
沒一會兒,溫舒唯的回復就彈出來。
注定要暴富的小溫同學:咱倆還真是心有靈犀一點通,我正說給你發消息,你就找我了。
程菲:溫老師有何指教?
注定要暴富的小溫同學:沒什麼,就是想跟你說我今天晚上去買蟹黃包的時候遇到你爸媽了。
程菲:……
程菲扶額,一秒鐘不到就什麼都反應過來了。
這時對面又發消息問:你煩什麼,又被老總去加班了呀?
程菲:不是。
程菲:我爸媽懷疑我在對象。
注定要暴富的小溫同學:?
注定要暴富的小溫同學:懷疑你在對象?和誰?
程菲捧著手機深沉地瞇了下眼睛,回復: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他們的懷疑目標,應該是那個黒幫老大。
注定要暴富的小溫同學:???
注定要暴富的小溫同學:不是吧姐妹,你哪筋沒搭對,那個黑老大的事怎麼能告訴你爸媽?要是被咱叔和咱姨知道你卷了黒社會斗爭,他們不擔心死才怪!
其實,在程國禮同志拋出第一個問題的時候,程菲就已經猜到爹媽找過顧姨或者槐叔。
程菲面無表地打字:我爸媽不知道那個黑老大是個黑老大,我爸媽以為他是個網約車司機。
注定要暴富的小溫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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