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周清南眼底平添一寒。半秒后,他起眼看向,輕輕一挑眉,語氣里半帶玩味:“我生病,程小姐很擔心?”
程菲被嗆了下,臉泛紅,被燒到尾似的立即出聲反駁:“你哪只眼睛看見我擔心?”
周清南淡淡地說:“不擔心你就不會來了。”
心尖莫名一,程菲雙頰溫度滾燙,說話的口吻卻還是邦邦的,回懟道:“我到這里來,只是因為小蝶說很害怕,讓我過來幫忙送你去醫院而已。”說到這里,稍稍停頓了下,腦袋垂下去,音量也不自覺便弱下幾分,“畢竟小蝶現在只有你一個親人,要是你真有個三長兩短,多可憐。”
眼睛的線習慣了黑暗,周清南眉眼平靜,視線定定落在床邊的纖細影上。
注意到右手一直著自己的左側手腕,他瞇了瞇眼睛,眉心微不可察地蹙起。
“燈開關在你七點鐘方向,四步遠。”周清南忽然說。
程菲怔了下,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他什麼意思。
周清南:“去把燈打開。”
“……哦。”程菲點頭,轉朝七點鐘方向邁出四步,抬起手,果然在一面墻上到了屏開關。
程菲隨便敲了下。
因不悉開關構造,手指得略偏,主臥天花板正中的大燈沒亮,倒是大床兩側的落地臺燈發出暖橘的芒,將整個空間籠進一池紗。
開完燈,程菲重新回轉子,很隨意地一個抬眸,頓時心一沉,怔愣在原地。
剛才線太暗看不清,直到此刻,才第一次看清周清南整個人的狀態。
只見這位大佬正以一種很隨的姿態坐在床上,沒穿上,大方展出自己那副寬肩窄腰理碩的好材。脊背得不那麼直,背部分的脊柱呈輕微彎曲狀,額間碎發垂落,稍擋住漂亮又冷淡的眉眼,面容和薄出病理的白,幾乎不見。
和上回來的時候程菲見到的一樣,他上仍舊有大大小小的各式傷痕,只是這次在舊傷基礎上又添了新的——白紗布纏幾圈,從他實.的腹位置纏繞而過,包扎手法十分專業。
破案了。
程菲看著周清南腰腹部位的紗布,猜到,這應該就是導致這位大佬現在看起來這麼“弱”的癥結所在。
“你傷了?”程菲口而出。
“沒有。”周清南淡聲回答。
程菲:“?”
程菲皺著眉頭走過去,出食指,隔著空氣男人腹部的那截白紗布,瞪他:“我都看見了,這不是傷口是什麼?”
周清南很平靜地說:“假的。”
程菲呆住:“假的?”
“我在cosplay,這是我最新研究的戰損造型。”
程菲:“……”
“我看起來是像個傻子嗎?”程菲覺得自己的智商到了侮辱,音量拔高兩分,“這麼明顯的傷口還cosplay戰損造型,睜著眼睛說瞎話,你明明就是傷了!”
周清南看一眼,語氣冷靜:“那請問這位小姐,你在明知故問什麼。”
程菲:“…………”
大佬就是大佬,嗆人都嗆得這麼別出心裁與眾不同。
OK,我的。怪我多。
程菲被周清南噎得一時無言,頓了差不多兩秒鐘今后,目又不由自主掃向他傷的腰腹,遲疑地問:“前幾天見你的時候都還好好的,怎麼忽然就傷了?”
話音落地,周清南頓了下,抬眼直勾勾地看向程菲,神間晴莫測。
程菲察覺到這位大佬眼神不善,眨眨眼,反應過來自己又問了不該問的問題,尷了個尬,只能默默抬手撓了撓頭,低聲嘀咕:“當我沒問。”
周清南盯著程菲的臉看了兩秒,而后便微垂眸,目落在左手的手腕上。
楚楚的一小截,骨骼纖細,瓷白如玉,依稀可見幾道修長的指痕,澤鮮紅之中泛青。
是他剛才留下的。
“還疼不疼?”周清南冷不丁開口,音無意識便下幾分。
程菲聽后,一時沒明白他在說什麼,面茫然:“什麼疼不疼?”
“手腕。”
“……”程菲略微怔愣,下意識又手了左手腕骨的位置。
回想起這位大佬剛才的暴行徑,野蠻暴力不分青紅皂白,不有些無語,回話的語氣并不友好,只嘟囔著說:“你讓人這樣抓一下試試。”
都傷了還這麼大力氣,牛變的嗎。
周清南靜了靜,繼而低聲對說:“對不起。”
程菲眼中泛起一異樣的,嗖的抬起腦袋看他,心頭驚訝和疑織。
周清南沉靜地注視著,淡淡道:“我從昨晚開始一直于低燒狀態,頭腦不太清醒,所以剛才的反應過激了點。抱歉。”
先是一句“對不起”,接著又來一句“抱歉”,認錯態度可以說是相當誠懇。
程菲的格向來吃不吃,見周清南此刻的愧疚不像是裝的,又是跟解釋又是跟致歉,反而有點不好意思起來。
囁嚅了兩秒,程菲不大自在地說:“……算了,我也知道你不是故意的,理解。”
的回答倒是令周清南有點兒詫異。他盯著,緩慢重復:“理解?”
“對啊。”程菲說,“你們這一行干的都是刀口的營生,仇家無數,警惕高本來也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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