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EI!”
最先開口說話的是一名老者,金發碧眼,冠楚楚,年紀看上去比梅年還大,但神頭卻明顯比梅年好上百倍。他徑直邁著步子朝梅年走來,用英語道:“好久不見,你怎麼都坐上椅了?”
“好久不見,我親的神父。”梅年無奈地苦笑,也用英語回,“肺癌轉移到骨頭上了,走不路啊。”
兩人寒暄兩句。
之后,神父的目往邊兒上一轉,看向了梅年側的周清南。
“這位是?”神父皺了下眉,眼神里帶著疑。
梅年便介紹說:“神父,這就是我跟你提過的周。你別看周年紀輕輕,本事大得很,我能在亞洲把生意做到這麼大,全靠周幫忙!”
“原來如此。”神父笑,“你好啊,周先生。”
在梅年和神父談的過程里,周清南始終一語不發。他只是站在旁邊,一雙淺的瞳冷靜而凌厲,瞬也不移,定定盯著這名剛面的紅狼神父。
目與周清南對上時,神父不由地一怔。
只覺這人的眼神銳利得像鷹,仿佛能穿整片深海的迷霧與詭障,直視人心。
對視僅僅一秒,神父便輕微皺了下眉,不痕跡地將眼神移開。
就在神父面不悅,想要跟梅年表不滿時,對面那位年輕的中國男人才終于一勾,出個寡淡的笑,用一口流利英文客氣招呼:“神父好。能與您這樣的人相識,我不勝榮幸。”
“嗯。”神父這才稍微滿意,點了下頭。隨后,他便又再次向梅年,道,“梅,你不是說有份重要的禮要送給我嗎?”
梅年剛要說話,又因病痛折磨而劇烈咳嗽起來。
他緩了幾秒,才虛弱地笑笑,啞聲道:“禮早就準備好了,神父跟我來。”
話音落地,甲板上的幾人便轉過,直往船艙方向去。
*
停在碼頭的大貨車車廂。
丁琦瞇起眼,全神貫注盯著眼前的顯示。見周清南一行進了一層宴會廳,他立刻將畫面放到最大,生怕錯過任何細節。
監控畫面,梅年、神父、以及紅狼組織的另外兩名頭目人員,逐一于歐式沙發上落座。
周清南在梅年后兩步遠。
他冷臉寒眼,高大軀隨意靠墻站著,手里把玩一枚金屬打火機,有一搭沒一搭。
沒一會兒,丁琦的瞳孔驟然,清楚看見,梅年和神父聊著聊著,忽然就拿出了一份碟樣的品。
丁琦毫不猶豫,沉聲道:“發現失竊的盤!”
通訊儀里接著便傳出沈寂的聲音:“位置。”
丁琦:“游宴會廳,地圖F區。”
游下方的海水中。
沈寂抬手做了個手勢,數名戰士頃刻間潑水而出,速度飛快,沿著游船往上攀爬。
行正式開始。
丁琦繼續盯著監控畫面看。
可看著看著,他卻猛地皺起眉,注意到周清南手中的打火機,蓋子一開一合,噠噠,噠噠……似乎蘊含著某種規律。
短短幾秒,丁琦便解讀出這串至極的碼。
丁琦大驚失,朝通訊儀大喊:“有問題!烈哥說有問題!沈寂!先別……”
話還沒說完,游上已發槍戰。
原來幾個巡邏的雇傭兵發現了登船的中國特種兵,舉槍便是一頓掃。更有人直接擲出了煙霧彈。
頃刻景,游升起白煙,甲板上隨可見被擊中倒地的雇傭兵。
船艙這邊。
雖然雇傭兵和蛟龍突擊隊的戰士們都在武上裝了消音,但槍林彈雨子彈橫飛,靜實在太大,短短幾秒便傳了空曠的宴會廳。
“……”周清南輕微擰了下眉,沒有料到蛟龍的人會忽然開始行。
沙發上的梅年也敏銳察覺到什麼,第一時間便要拔槍。
可還沒等他把槍拿穩,周清南已搶先一步用槍抵住他額頭,作干凈利落,臉冷漠,速度極快。
梅年驟然僵住。
與此同時,宴會廳的大門被人一腳踹開,沈寂帶著數名海軍戰士破門而,舉槍瞄準,眨眼便將紅狼組織的三名頭目也控制住。
局勢明了,一切仿佛塵埃落定。
沈寂目落在金發碧眼的老者臉上,嗓音如冰:“紅狼神父,久仰大名。總算見面了。”
然而,沈寂話音剛落,周清南卻開口,極其冷靜地說:“他不是神父。”
此言一出,在場所有戰士都臉驚變。
就連沈寂都目訝,看向周清南,凜目:“你說什麼?這家伙不是紅狼神父?”
沈寂旁的一名戰士也疑地說:“可是行之前,我們都看過神父的照片,確實就長這樣。”
周清南薄抿,沒有說話,只是轉眸冷冷看向梅年。
“這就要問問咱們梅老,到底想干什麼了。”
宴會廳里驟然死寂。
片刻,很突兀的,梅年忽然悶悶地笑出來。他邊笑邊佝僂著軀咳嗽,隨即掌而嘆:“看來這麼多年,我確實沒用錯人,周清南,你真厲害啊。”
沈寂寒聲質問:“到底怎麼回事。”
“事已至此,我也不妨直接告訴你們。”梅年淡聲說,“你們面前這個人確實不是神父,而是神父的雙胞胎弟弟。這位先生也是紅狼組織員,多年來,所有高風險的場合場所,都是他作為替,代替神父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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