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等幾個鐘頭,就是我的極限。”
“你本來就是我的,從心到都只屬于我。”余烈深邃的眸沉沉盯著,強不容質疑,“程菲,我要你。必須。”
*
上午十一點左右,問活圓滿結束。
院長帶著一眾福利院的義工老師,將國安局的警們送到了大門口。
“余隊、丁組長、各位警同志,我代表濱港市平谷區福利院的所有孩子,向你們表達真誠的謝!孩子們也給各位同志準備了些小禮,希你們不嫌棄。”院長面上洋溢著誠摯的笑容,說到這里稍稍一頓,回頭,往后方向看,笑著喚道,“程老師?”
程菲站在老師隊伍的最末端。
和某位大佬在多教室鬼混了半天,此刻還有點發,臉頰也飄著兩朵小紅云。
聽見院長點到自己的名,程菲這才如夢初醒般回過神,抬手捋了下頭發,清清嗓子,拿著手里的一沓畫紙走上前。
國安局派來的警隊伍,整都很年輕。
數名穿警服的青年整齊列隊,個個姿筆目冷毅,在下形一道格外養眼的風景線。
領隊的英俊警司面無表站在隊伍的前方。聽完院長的話,他微側眸,視線落在緩步而來的老師上,不聲地挑了下眉,目里漫開興味。
這邊。
程菲即使沒抬眼,也覺到了那道落在自己上的眼神,骨直白,肆無忌憚。
沒由來的,心尖一陣接一陣的發,無法,只能著頭皮繼續走過去,在警司前站定。
“余警。”程菲開口,低著腦袋沒敢看他,用這輩子最四平八穩無波無瀾的語氣說,“這是小朋友們給各位警察同志畫的畫,一點小心意,請你們收下。”
說完,程菲就把已經裝訂好的一摞畫紙雙手遞過去。
余烈手接過,神平靜,語氣也客氣而疏離,回:“謝謝程老師。”
“……”程菲滯了下,忍不住悄然掀高眼簾,看了對方一眼。
余烈低眸看著,上的警服筆整潔一不茍,臉也冷淡平靜,沒有多余的表。
和之前在昏暗教室里對胡作非為的狂野雄獅形象,簡直判若兩人。
程菲無語,在心里默默腹誹了這位大佬兩句,之后便轉回到教師隊伍。
雙方寒暄幾句后,國安局的問團一行便乘坐警車離去。
程菲站在福利院大門口,遙著警車車隊遠去的方向,無端有些出神。
風吹葉,樹影斑駁。
竟讓生出種在夢中的錯覺。
就在這時,旁邊一個稍年長些的義工老師察覺到程菲的異常,走過來輕輕了下的肩,關切道:“程老師,你沒事吧?發什麼呆?”
“沒事。”程菲意味深長地笑,“就是忽然發現,人生最幸運的事,就是失而復得。”
*
程菲在福利院的工作并不清閑,課程一堂連著一堂,整個下午幾乎是一晃眼便過完。
快六點時,整理好教案上了個洗手間,剛洗完手出來,兜里的手機就響起來。
看眼來電顯示。
是一串陌生的手機號。
程菲茫然地眨了下眼,開接聽鍵:“喂你好?”
下一秒聽筒便傳出一道男嗓音,磁悅耳,聽起來懶洋洋的,很隨意地問:“忙完沒?”
聽見這陣悉的音,程菲突的怔住,眼眶又是一陣滾燙的熱意。
電話那頭靜等須臾,不聞回音,再出聲時語氣明顯便幾分。以為沒有聽出自己的聲音,補了一句:“我是余烈。”
“……我知道呀。”程菲將淚意憋回去,吸吸鼻子說。
“那為什麼半天不出聲。”
“……走了下神。”程菲彎起漾開一抹笑,又問他,“這是你的新號碼嗎?”
“嗯。”余烈說,“以后都是這個,你記一下。”
程菲促狹地甜聲地應:“好的余Sir。”
聽筒對面,余烈無聲地笑了下,問:“你還在忙?”
“剛忙完。”程菲說,“怎麼?”
余烈:“我到了,在馬路對面。你出大門就能看見。”
*
幾分鐘后,程菲背著挎包走出福利院大門,在夕的余暉中抬眸,果然,看見記憶中那輛黑越野就停在馬路對面。
無聲無息,不染纖塵。
一道修長高大的影懶散靠著車門,深藍襯黑長,正在煙,側掩藏在升起的淡白煙霧背后,稍有些模糊,只約可見一副棱角凌厲的廓。
不知為什麼,在看見那輛車、那個人出現的剎那,程菲張了一下午的心竟奇跡般安穩下來。只覺心臟像被一團棉花糖似的云朵包裹,輕盈而又甜。
眼眶亦微微潤。
仿佛,他從始至終沒有離開過,那七百多個讓痛不生的日夜,從未存在過。
也許是察覺到了的眼神注視,車旁的男人側過頭,朝看來。
隔著一條街的距離,兩人目接。
余烈瞇了下眼,隨手掐滅煙頭丟進路邊的垃圾桶,而后便站直了子,面朝,似笑非笑出了雙臂。
程菲見狀,畔的弧度也止不住往上翹,一路小跑,朝男人飛奔過去。
影變換,車流穿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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