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軍委會、科學院的核心大臣就在北京制造局門口恭候多時。
昨天晚上徐啟就收到了皇帝的傳話,讓他準備好大明朝目前所有的船的文檔。
以大沽口和杭州灣作為反面教材,海在以后肯定是要逐漸打開的。
海其實很難真正全面止人們不出海,反倒造了朝廷海防的空虛。
你還別說,在正統的歷史上,崇禎十年,就在南中國海域發了明英之戰。
什麼是明英之戰
當然是大明朝和英國之間的海戰,大明水師對戰英國海軍。
這場戰爭的結果是明朝勝利,英國被迫賠款2800兩約182萬元。
是不是覺得英國戰敗,還賠款了,大明朝很牛
的確
這場戰局是值得被記錄下來的。
不過,歷史的真相永遠不是表面看起來的那麼簡單,不能用一加一等于二的思維去看歷史。
因為歷史也是有邏輯的,任何一場歷史事件都和時代不了關系的。
七年后,也就是崇禎十年的海軍勝利,只不過是天朝海軍最后的輝。
歐洲的海上軍事實力隨著歐洲大陸三十年戰爭重新洗牌,以及火的提升,開始炸式增長。
而且,隨著這場戰爭的勝利,南中國海域的鄭氏集團越發壯大,變得不可節制,臺灣海域的局勢也變得十分復雜。
無論是對未來的焦慮,還是對眼下南中國海域那些不朝廷節制海盜的忌憚,崇禎都需要開始布局海上了。
國家的戰略,不能等對方打到門口才開始制定,那樣就晚了。
崇禎從馬車上下來,諸位大臣行禮道:“臣等參見陛下。”
“都免禮吧,進去說。”
北京制造局的建造越來越完善。
工部下屬的火局已經全部搬遷到北京制造局,大明朝目前所有的火炮、火槍、刀、鎧甲等軍備,都在這里生產制造。
崇禎快步進了議事廳,大臣們分坐兩邊。
桌上擺著目前大明所有船只的建造文檔。
徐啟說道:“陛下,目前清江督造船廠有匠人5360人,去年造船600艘,其中海船50艘,河船0艘。”
他說的清江督造船廠是大明朝方直營的造船廠。
是明祖朱棣一手打造出來的。
當年鄭和下西洋,需要巨量船只,朝廷就在南直隸和福建設置了兩個造船中心。
其中南直隸的清江督造船廠規模最大,據說有四個總廠,82個分廠,廠區沿河運綿延延展,長達23里。
可見明朝船只的建造之發達。
據說明朝半個世紀就有3萬多船下水。
不過,發達歸發達,但真正要進海洋時代的合格戰艦,卻比較。
這件事現在不敲定下來,崇禎就會被杭州灣和大沽口的缺口搞得睡不著覺。
崇禎道:“河運的船先放到一邊,咱們今天只討論海船。”
有制造底子,崇禎不必過多擔心,產能絕對是充足的,河運的船只無非就是做漕運,漕運雖然重要,但只要幾條主干的水泥路能大同,連接中原和四方,大明朝的通運輸會有質的飛躍。
反觀漕運,僅僅是大運河,就設置了十來萬人,而且已經沒有繼續往上提升的空間了。
所有現在重點是海船。
現在袁可立在山東,也急需大量的戰船重新組艦隊。
徐啟道:“目前海船每年制造出約50只,最小的長約八丈,最大的有十六丈。”
“用新的度量。”
“是,目前海船每年制造出約50艘,一號二號俱名福船,勢力雄大,便于沖犁,長有50米,吃水二丈6.6米”
“二號福船,吃水最一丈3.3米”
“三號哨船,又稱草撇船,長有15米。”
“四號冬船,也海滄船,吃水七八尺2.475米、”
“哨船與冬船比福船小,便于攻戰追擊,海滄船吃水七、八尺,風小亦可。”
“五號名鳥船,六號名快船,船與快船又稱開浪船,開浪船又更小,吃水三、四尺,容納三十到五十人,便于哨探”
“福船上裝備大發貢、碗口銃、鳥銃、噴筒等大小火。”
徐啟可謂是介紹得非常詳細了。
崇禎道:“目前登萊的戰船主要是以什麼船為主”
“回稟陛下,主要以海滄船為主。”
崇禎一只手放在桌上,手指輕輕在桌上敲打,正在思考著,淡淡道:“海滄船,還真是難為袁可立了,給登萊配置一號和二號福船。”
“這”
崇禎看著孫承宗,解釋道:“登萊是攻擊遼東復州大連的據點,也是重建東江鎮的據點,更重要的是,那里是朝廷第一個海軍港。”
這下大臣們都有些意外了。
皇帝對建奴的戰略大家是知道的。
與蒙古聯盟遏制皇太極西進,奪回廣寧,用步步蠶食的戰略不斷向遼東腹地推進,又在登萊練兵,重新組建東江鎮,從遼東半島進軍,最后在朝鮮北境與朝鮮聯合建立聯軍重鎮。
這是多方面對建奴進行攻擊,將戰線拉長,是建奴疲于應付。
可是什麼時候有一個海軍港了
崇禎繼續道:“無論是嘉靖年間的倭寇侵,還是最近大沽口和杭州灣的私運糧食,亦或者登萊重建東江鎮,都在說明一個問題,朝廷需要在海上組建軍隊。”
“袁可立在登萊,朕想著第一個海軍港就直接設置在登萊,剛好可以結合他通過海戰奪取復州的戰略,也可以用以靈活調度遼東軍糧,以及我軍在遼東海岸登陸事宜。”
他掃視一眼,道:“諸位卿以為呢”
韓爌道:“海軍港從多個方面來說,都是有利的,只是老臣覺得倭寇已經不復當年,如果要大規模建立海軍港,徒增軍餉,登萊可做特例,杭州灣則大可不必,只需嚴加管制當地府即可。”
閻鳴泰道:“臣倒是以為,可以大力推行海軍港,福建一帶依然有海盜橫行,朝廷無法節制,現在朝廷最能掌控的地方是登萊,從登萊開始組建海軍,一旦了氣候,可以驅艦南下,掃清福建一帶海盜勢力,確保海面安寧。”
“孫閣老呢”
孫承宗道:“陛下,老臣以為閻大人說得有道理。”
韓爌道:“目前朝廷的心腹大患是遼東,福建的海盜不過是小打小鬧,犯不著朝廷專門組建海軍去剿滅,鄭芝龍已經歸附朝廷,朝廷只需派出鄭芝龍平衡左右,福建一帶大可不必擔憂。”
崇禎卻不這麼想,要不然他今天也不會來北京制造局召開這個會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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