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上眼，剛剛的一幕彷彿就在眼前。

和謝雲璟都被扔下樓頂，謝雲璟比早拋下幾秒，看著謝雲璟很快停住，而一直不停的下墜，直到半空才止住。

知道顧修選擇了先救了謝雲璟，不用親眼看到就知道。

早就料到的，早就料定這個結果，可真正發生的時候，心裡還是脹痛難忍。

現在才知道，對顧修還是有期的，因為有期，所以才不會失。

希會是他心目中最重要的人，希他是他的唯一，的最，希不管在何時何地，他都不會放棄。

希落空，雖然理智上可以理解他的選擇，上卻無法接。

這就是西陵越的目的吧。

讓親眼看看，在顧修的心裡到底是什麼位置。

好殘忍。

為什麼一定把的世界剝的這樣鮮淋漓。

水涼了才穿好服出去，顧修在臥室裡。

以前在裡面洗澡，顧修也有等的時候，他會斜倚在床頭，或者看雜誌，或者敲電腦。

而這次，他站在落地窗前，面窗而立，修長的背影映著蕭條的夜，格外孤寂。

聽到腳步聲，他回頭看過來，眼眸中的鬱痛和蕭索來不及完全掩好，神卻格外和，“洗好了？”

溫雨瓷沒說話，只是點了下頭。

顧修走過來，將攬進懷裡，輕輕的頭髮，“瓷瓷……對不起……”

他能說的，只有這三個字。

雖然是料定西陵越絕對不會傷害的命，他才毫不猶豫的選擇先救謝雲璟，但這種解釋卻沒辦法說出口。

那是狡辯。

他沒辦法用狡辯為自己辯白。

溫雨瓷低頭看了一會兒腳下，緩緩抬起頭，靜靜著他，“沒關係，我能理解。”

是的。

沒關係，可以理解。

可卻想起一句以前在學校裡，同學們最喜歡用的歌詞。

多麼痛的領悟。

多麼痛的領悟！

可以理解，可還是很痛。

很痛很痛。

“瓷瓷。”顧修看著清亮乾淨的眼睛，想不出用什麼語言辯白，過了好久才說：“如果不是阿璟，是我和你，我一定會選擇你……如果是家仇和你之間，我選擇的也一定是你……一定！”

他的神那樣認真，像是用整個生命在承諾宣誓。

溫雨瓷心裡一燙，剛剛被冰封住的整個，竟開始回暖。

其實，是個再簡單不過的人。

要的從來都不多，只是以前想要的那個人，沒能給而已。

而他，這樣瞭解，總能知道最想要的是什麼，最怕的是什麼。

垂在側的雙手緩緩抬起，環住他的腰，“我說真的，不是賭氣，雖然還是很傷心，還是很難過，但我真的能夠理解，如果你選擇我，放棄謝雲璟，我反而會瞧不起你，真的。”

他們兩個認識還沒一年，而謝雲璟是他看著出生的弟弟，如果他放棄謝雲璟而選擇，也許不但不會，還會覺得他冷無的可怕。

連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都可以為了一個相識不久的人放棄，如果有天他對覺不在了，手起刀落豈不是很容易？

顧修淺淺笑笑，的臉，“你永遠這樣與眾不同。”

他還以為會如西陵越所願離開他，永遠不會原諒他，沒想到竟這樣說。

溫雨瓷靠近他，臉頰著他的膛，聽著他有些急促的心跳，沒有說話。

和他現在只是若即若離的關係，他追求，卻始終沒有明確答應願意當他一輩子的老婆。

他們就是這樣說深不深，說淺不淺的關係。

從來沒為他做過什麼，付出過什麼，要求太多，期太多，豈不是太過分？

“瓷瓷……”他順的長髮，言又止，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麼，才能讓更好過一些。

他說過，他只是個人，不是神，也會有力所不能及的事。

這次，便是他力所不能及的事。

說，他讓害怕，因為看不到他的痛他的怒，他的淚他的笑。

他現在在痛在怒，到了嗎？

他的心臟越跳越急，溫雨瓷抬頭，手指上他的眉眼。

自相識以來，他一直是雲淡風輕運籌帷幄的樣子，可此刻他眼中的鬱痛那樣明顯。

笑了笑，雙臂收，用力抱住他，臉頰回他膛，“好了，時間可以治癒一切，我會好的。”

顧修反手抱，“原諒我了嗎？或者……要怎樣才能原諒我？”

溫雨瓷笑了下，“我說過，我一點都不怪你，如果是我，也做不出更好的選擇，你沒有錯。”

雖然很疼，雖然很難過，但不覺得他做錯了，所以不怪他。

顧修用力的後腦，嘆息：“真是個傻丫頭啊！”

“顧修……”抬眼，目在他臉上梭巡：“我忽然覺得……總有一天，在你心裡，我會重要過任何人。”

雖然不是現在，但是總有一天，會是他生命裡最重要的人。

顧修訝然，又倏然笑開，用力挲了頭頂一下，“如果西陵越聽到你這樣說，一定會立刻氣的吐而死！”

“是嗎？”俏皮一笑，“那我明天就去他面前說！”

顧修不再說話，彎腰將抱起，放到床上，自己躺在的側。

手關燈，他抱住，在發上親了一下，“晚安。”

“晚安。”閉眼躺了會兒，又說：“不要報復他們了，算是……看在我的面子上。”

不管怎樣，謝雲璟是無妄之災，了傷，還被從樓頂上扔下去，不管是顧修，還是謝雲璟，應該都咽不下這口氣。

顧修沉默了會兒才說：“好。”

溫雨瓷握住他的手。“謝謝你。”

“值得嗎？”顧修反手將的手包裹在手心，嗓音很輕。

“值得。”輕輕說：“不管他們對我做了什麼，在我心裡，總忘不掉那十年的過去，我不想做的太絕。”

顧修又沉默了會兒，拍拍，“睡吧。”

如果不是出言央求，他一定會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讓西陵越嚐嚐在最的兩個人之間取捨的滋味。

不止如此，他還要將兄弟傳的勢力在景城徹底剷除，讓他們兄弟倆在景城無容。

可那個傻丫頭，偏偏要阻止。

人家對磨刀霍霍，卻狠不下心絕以對。

雖然很傻，但他覺得安全。

最起碼，不用擔心枕邊人的背叛。

這樣的人，一旦哪天真心你了，水裡水裡，火裡火裡，不管何時，永不會背離。

第二天，溫雨瓷醒來時邊已經沒人了。

知道，顧修最近很忙，忙著一邊肅清他繼母和徐延衝的心腹，吸引他們的注意力，一邊不聲的收購傾城國際的份，另外還要兼顧顧家的公司。

所看到的顧修，除了陪會兒，和閒聊幾句，永遠在不停的工作工作。

這樣的男人很可憐，而且還因為有了這樣麻煩的人，被著在自己的兄弟和之間選一個。

這樣一想，好像沒資格抱怨什麼了。

剛洗漱換好服，手機響了，居然是西陵越。

溫雨瓷不想接，假裝聽不見，任手機響個不停，直接開門下樓，去吃早餐。

等吃飽回到樓上時，手機還在響，幾十個未接電話。

這人真是瘋了！

撥開通話鍵，將手機放在耳邊。

西陵越冰冷的聲音自手機裡傳來，“瓷瓷，覺怎樣？”

“多謝掛念，我很好！”

“還想嫁顧修嗎？”

“不是我想不想的問題，是我現在已經和他領了結婚證，我已經是他的合法妻子，我會永遠和他在一起，誰也分不開，你儘早死心！”溫雨瓷語氣很衝。

他知道西陵越現在最不聽的就是這個，那偏偏要說，不能報復，氣死他也好。

果然，那邊西陵越怒的不行，“他放棄了你！在他心裡，你什麼都不是！”

“那又怎樣？我就是喜歡他，就是想和他在一起，不管他怎麼對我，我也想和他在一起！”溫雨瓷已經氣到口不擇言。

他那麼殘忍，不讓顧修和他互相殘殺已經是極限，做不到再諒他的心。

“你……”西陵越被氣到無話可說，啪的一聲摔了手機。

溫雨瓷看著手中的手機，苦笑了聲，沒有吵贏之後的爽快。

那是曾經當做哥哥的人，傷了他，一點痛快的覺都沒有。

可為什麼他就可以那麼殘忍，傷傷的那麼徹底？

平復了一下心，記起今天原本是要去公司稿，這才想起昨天被西陵越從海邊擄走，稿子和熊貓還都在他手裡。

該死的！

要打電話問他要回來才行。

恨恨起手機，剛要打，手機響了，這次是西陵城。

呼了口氣，接通電話，“城哥？”

“瓷瓷，我在你住的地方門外，你在嗎？”很微妙的語言，西陵城說的不是“在你家門外”，而是在“你住的地方門外”，在他心裡，這只是溫雨瓷暫住的地方，不是的家。

“我在，城哥稍等。”

溫雨瓷快步下樓，迎了出去。

一出別墅大門，立刻看到西陵城站在的熊貓旁邊，手裡拿了一疊稿子，頓時鬆了口氣，小跑過去，“城哥。”

“瓷瓷，我來送你的汽車和你的稿子。”

溫雨瓷將稿子接進手中，翻看了幾頁，全部都在，沒有短缺，頓時鬆了口氣。

“謝謝城哥！”靈這東西，一瞬即逝，昨天還有，今天沒準就沒了，如果稿子丟了，也不一定再能畫出原來的樣子。

“說什麼謝謝，我要說對不起才對！”西陵城站得筆直，認真看，“瓷瓷，鄭重和你說一聲，對不起，我會盡我最大的努力，讓阿越離開景城，永遠不許他踏足這裡一步。”

溫雨瓷措辭良久，最後只是說：“謝謝城哥。”

除此之外，真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麼。

“只是……”西陵城微微苦笑，“我只能盡力去做，因為他的病，我不敢得他太厲害，前陣子我拖著他在總部待了段時間，他終是不耐煩了，跑到這裡來，做下這種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