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很長……”顧修含笑看，“晚上一起吃飯？”

“切！”溫雨瓷笑著用食指指尖他膛，“居心不良！”

顧修笑著看。

他只是很想時時刻刻和在一起。

“明晚好不好？今天我離開爸爸很久了，明晚再陪你？”

“好。”他的後腦，“回去吧。”

溫雨瓷回到溫雄的病房時，發現病房站了一個不認識的年輕男子。

站在門邊愣了下，溫雄手裡拿著一個檔案袋，見進來，對那個年輕男人說：“你先回去吧。”

那個男人衝溫雄彎了彎腰，經過溫雨瓷時，頷首行禮，溫雨瓷也衝他點了點頭，待他從外面關上門才問：“爸，他是誰？”

“我以前資助的一個貧困生，現在開了一家偵探事務所，乾的不錯。”溫雄開啟手中的檔案袋，“我昏迷前，曾讓他幫我查些東西，剛剛有些眉目，我就被溫寒算計，進了醫院，事也就擱下了，聽說我醒了，他把調查到的東西給我送過來。”

“哦。”溫雨瓷洗了把手，坐在溫雄邊給他削蘋果，“您讓他幫您調查什麼？”

溫雄將手中的資料看了一遍，臉有些難看，沉沉嘆息一聲，不答反問：“瓷瓷，爸爸那些相簿還在嗎？”

“在啊，在顧修家裡，您要看嗎？”溫雨瓷很慶幸，慶幸為爸爸保住了那些相簿，其他東西毀了還能賺回來，那些相簿是爸爸最珍貴的東西，若是毀了，抱憾終。

“是，我現在就想看，你幫我去拿。”

“一來一回很費時間，我讓顧修派人幫我送過來。”溫雨瓷掏出手機給顧修打電話。

溫雄看著給顧修打電話的樣子出神。

那樣甜俏的小兒樣，分明是陷熱才會有的神。

那麼，他的寶貝兒現在是徹頭徹尾被顧修俘獲了嗎？

可是……如果真相真如他資料顯示的那樣，溫寒……該怎麼辦？

很快有人將相簿送來，厚厚的幾本相簿，儲存完好，用緻的包裝袋裝著。

溫雄開啟相簿，一頁一頁慢慢翻看，直到翻到最後一本，目長久的停留在其中一張照片上，許久不。

“爸，怎麼了？”溫雨瓷覺得溫雄眼神不對，湊過去看。

這一本不是爸爸和媽媽的相簿。

溫雄對這些相簿很上心，所有照片都是按年份時間細心排列的，他的獨照很，大部分都是溫雨瓷媽媽的照片，還有他們夫婦倆的合影。

而這一本，是溫雄和朋友們在一起的照片。

溫雄此刻看的是一張三人合影。

溫雨瓷以前很看這些照片，即使看，也是看爸媽的合影。

這本溫雄和他朋友們的合影，基本沒有翻看過。

照片上的溫雄很年輕，和他站在一起的兩個人溫雨瓷很陌生，不是溫雄常往來的朋友。

見溫雄看的出神，奇怪的問：“爸爸，他們是誰？有什麼問題嗎？”

溫雄閉了閉眼，嘆息一聲，“他們曾是爸爸最好的朋友，現在都不在人世了。”

“哦。”原來都去世了啊，難怪全都不認識，“爸，你怎麼忽然想起他們了？”

溫雄指著照片給看，“這個是我，這個季海，這個溫華義。”

“溫華義？他也姓溫？”

“是啊，很巧。”溫雄邊浮出抹笑，手指著照片，目悠遠，似是在追憶往昔，“我們是大學同學，一見如故，形影不離，因為湊巧，我們都姓溫，其他同學還以為我們是親生兄弟。”

“他去世很久了嗎？”

“是啊，去世很久了。”溫雄著照片，傷的長嘆一聲。

溫雨瓷見他的神悲拗又心事重重，不願他想起這些不開心的事，手搶他手中的照片，“爸，您還沒好利落，要想些開心的事，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

“我也想過，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可它……”溫雄又是一聲長嘆：“偏偏過不去啊！”

他的語氣神又是悲痛又是自責，溫雨瓷愣住，握住他的手，“爸，你到底怎麼了？”

溫雄指指溫華義的照片，“我和他是真的好，同吃同睡，興味相投，肝膽相照，只可惜，也許我們兩個太相似了，我們竟然上同一個人……”

溫雨瓷怔愣，“我媽媽？”

“是……”溫雄緩緩點頭，“我們兩個，都上了你媽媽，你媽媽選擇了我，華義傷心了很久，大學畢業後，我和你媽媽結婚，參加完我們的婚禮後，華義遠走他鄉，我們之間也就生分了……”

“那他後來……怎麼去世的？”

溫雄閉上眼，疲憊的往後倚了倚，“被人算計，汽車被人做了手腳，汽車炸，骨無存，我得知訊息後趕過去，得到的訊息是一家四口，全都死在車上，可現在，我才知道自己錯的有多離譜……”

溫雨瓷愣愣的，“爸，您到底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我對華義有愧，他的死，對我打擊很大，知道他是被人暗算而死，我發誓無論付出任何代價，都會找出真兇，將真兇繩之於法……”溫雄不理會的疑問，沉浸在過去的回憶裡，“後來，我功了，我查到了真兇，就是季海。”

“季海？”溫雨瓷喃喃，忽然猛地抬頭，“季海？姓季……難道？”

“沒錯。”溫雄點頭，“季海就是溫寒的父親……或者說，溫寒以為季海是他父親……”

“以為？為什麼是以為，難道不是真的？爸……你到底在說什麼？”溫雨瓷完全被他弄糊塗了。

“瓷瓷，你看這張照片，你再看這些照片，還有溫寒的照片……”溫雄從檔案袋中倒出幾張照片，和他們三個人的合影，還有溫寒的照片放在一起，“你能發現什麼？”

溫雨瓷仔仔細細，一張一張看過去，忽然骨悚然，起了一的皮疙瘩，“爸……季海和溫寒長的一點都不一樣，反而是這個溫華義……他年輕時的照片和溫寒好像……”

溫雄長長嘆息一聲，閉了閉眼，苦笑，“是我太蠢了，親手養了寒十三年，竟沒發現他是華義的骨……”

“什麼？”溫雨瓷徹底懵掉了，“他不是季海的兒子？他不姓季？他是溫華義的兒子，那他為什麼找您報仇，為什麼毀了我們的家？”

溫雄長嘆，苦的搖了搖頭，“他不是季海的兒子，可他在襁褓中的時候，就被季海收養了，季海害了華義夫婦，也許心懷愧疚，也許良心發現，把剛剛出生不久溫寒抱回季家，當親生兒子養大，我為了給華義報仇，毀了季家，而他差錯被你所救，來到我們家，他又為了給季家報仇，蟄伏我們家十三年，最後害死老管家，害我昏迷，害你流落街頭，可實際上……”

“……可實際上，季海才是他的仇人，而您，您是替他全家報仇的恩人？”溫雨瓷臉煞白，震驚的無以復加。

“沒錯，正是這樣……”溫雄苦搖頭，“我們上一代人的恩怨，實在不該強加在你們這一代人上，只可惜，他執念太重，我當做親生兒子疼他護他，甚至想把你到他手上，他卻始終忘不了心中的仇恨……更可笑的是……他本恨錯了人……”

“那……”溫雨瓷呆立了很久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那當年季海為什麼害死溫寒的親生父母？”

“我也有責任……”溫雄苦的閉了閉眼，“我和華義因為你媽媽鬧的彼此生分了，華義和季海往便越來越切，季海手上有許多非法的勾當，華義開始時並不知道，後來知道了，和季海大吵了一架，給了季海一個期限，讓季海去自首，華義威脅他，如果他不去，華義就會去警局告發他，他哪料到季海狼子野心，表面上表示願意去自首，暗地裡竟在他車上了手腳，汽車炸，毀滅跡，車上骨燒的面目全非……”

溫雨瓷聽的心中惻惻，抓住溫雄的手。

溫雄長嘆一聲，搖了搖頭，“我得知訊息後，立刻趕去，那時我不明真相，以為車禍只是一場意外，痛心疾首，而理華義後事的人告訴我，車上一家四口，無一生還，現在想來，那人必是被季海收買了，季海抱走了懵懂無知的寒，只是華義夫婦當時還有一個兒子，至今不知所蹤……”

“您是說……溫寒還有個哥哥？”

溫雄點點頭，“雖然我和華義之間生分了，但他兩次生子，我都特地趕過去祝賀，當時華義還笑著說原本以為是個兒，沒想到又是個兒子，還說一定再生一個，說什麼也要再生個兒才肯罷休，言猶在耳，人卻……”

“爸……”溫雨瓷晃晃他的手，“人已經沒了那麼多年了，不要再想了，勞思傷神，您現在自己還沒恢復好呢，別再為那些過去的事煩心了。”

“怎麼能不想呢？”溫雄滿是疲憊的抬眼，手掌上兒的臉蛋兒，“我和華義那麼多年兄弟，他含冤枉死，我沒認真調查，輕信了季海，讓季海抱走了他的兒子，認賊作父，十三年後真相大白，我才為華義討回公道，當時我並沒想斬盡殺絕，季海畏罪自殺後，我以為季家會有人出面照顧他一雙兒，卻未曾想，會害的華義的骨流落街頭，幸好冥冥之中，上天註定，你將寒救回我們家中，不然那年寒若真凍死街頭，爸爸百年之後，如果向地下的華義代？”

溫雨瓷聽的唏噓不已，這一番曲折，當真只能用冥冥之中，上天註定這八個字來形容。

季海害死溫華義，抱走了溫華義的兒子溫寒，溫寒便認賊作父，認定季海是自己的親生父親，季詩曼是自己的親生妹妹。

十三年後，爸爸查到真相，知道溫華義是被季海所害，去找季海為溫華義報仇。

季海被爸爸到絕路，畏罪自殺，溫寒流落街頭，以為爸爸便是他的殺父仇人。

那麼巧，在漫天大雪中遇到溫寒，只能用冥冥之中，自有天定這八個字形容，漫天大雪中，一眼便喜歡了他，覺得如果自己有個這樣的哥哥，是再好不過的事，不顧爸爸反對，將溫寒帶回溫家。（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