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靜媛是上午被秦雋帶回霍家的。
此時霍霆琛已經在醫院休息了一夜,沒什麼問題出院回家了。
秦雋把顧靜媛帶回來時,顧靜媛很狼狽,像是爬滾打過一番了的。
事實上也差不多,秦雋帶人去抓的時候,已經跟金浩一起開車離開京都,可惜秦雋讓人跟著,跑不了。
本來是打算放逃遠一點,讓以為已經逃出生天的時候再堵去路,可惜警惕,察覺了被人跟著,在加油站跟金浩打配合,在金浩的遮掩下跑了。
那個加油站后面是一片山林,在里面黑穿梭,把自己弄得狼狽不堪傷痕累累,沒想到一出那片林子剛口氣,就被秦雋帶人堵住了。
效果也差不多,顧靜媛以為自己能躲過一劫,就在以為已經逃過追蹤的時候落進了秦雋手里。
希破滅,萬念俱灰。
被帶回霍家時,霍家人都在。
不相干的下人都被遣退去后園了。
顧靜媛被兩個保鏢拖進來丟在地上,像一塊破抹布一樣。
了幾口氣,抬起頭,那張臉蒼白灰敗,有不傷痕和泥漬,幾縷頭發垂落,看著面前神各異,卻幾乎不約而同厭憎仇視看著的霍家人,揚起了一抹鷙的笑。
“看來都知道了……”
霍承本來心存僥幸的,早上知道的時候,他不肯相信,甚至用安謐是神病為由,否定安謐的話來說服自己那不是真的。
可是現在,他那麼希冀的看著顧靜媛,盼著顧靜媛能說點讓他安心的話。
可顧靜媛這句,徹底擊破了他心中的希。
他趔趄了一下。
可惜沒人注意他,也不在乎他到了什麼打擊。
顧靜媛怨毒的目看向安謐,極不甘心的咬牙:“你為什麼活著?我明明已經把你燒死了,你被綁在火海里,都被燒焦尸了,為什麼會活著?是為什麼能回來毀了我的一切?!”
最后一句,是歇斯底里的吼出來的。
安謐死死握拳,狠狠的盯著冷笑:“你的一切?顧靜媛,你殺人滅口,做賊竊取別人的人生,據為己有二十年,就把這些當是你的了?你配麼?”
顧靜媛扭曲的笑著:“我不配……呵呵,我不配,那程頤配麼?我和是雙胞胎,憑什麼能比我好?該有的,我也該有,這才公平,我有什麼錯?我就想要過的好有什麼錯?能取代是我的本事,既然我取代了,那這些就是我的!”
這話,震驚人的三觀。
一群人都被這番三觀扭曲的話弄得無言以對。
安謐微微笑著,目竟然有些憐憫:“你真可憐,怪不得能做出親手殺死自己姐姐的事來,幸好被你母親帶走的人是你,不是我媽媽,不然不會長得那麼善良溫,不像你,從小沒人好好教你,沒有善惡,毫無見識,做人做事一點底線都沒有,為達目的什麼下作的事都做得出來,沒有人倫道德觀念,丑惡骯臟得連下水道的蛆都不如。”
顧靜媛猛地抬頭,不知道為什麼反應很大,失聲怒吼:“你住口!”
安謐繼續道:“你的不幸,是你的母親造的,當初你殺我媽媽的時候質問,為什麼遭苦難的是你而不是,這些話你該去問你的母親,為什麼要放任你被繼父侵犯,為什麼他們要你去賣賺錢供養弟弟,為什麼要讓你打滾在苦難里,是讓你生不如死,可是我媽媽從來沒有對不起你。”
這些對顧靜媛來說丑惡至極的過往,就這樣被安謐揭開,痛得鮮淋漓,渾發抖。
最厭惡曾經的自己,厭惡屬于顧靜媛的過往,卻就這樣被當著那麼多人的面一字一句的剖開,沒有什麼比這更讓痛苦了。
霍妍……夠狠。
安謐道:“也吃過苦,跟著外公顛沛求存,又在年的時候為孤兒,被領養后過的也不好,十幾歲就逃出養家自生自滅,吃了很多苦才得到了幸福,不知道有你,不然會把你找到對你好,你想要好的生活,你想要錢,如果你當初直接跟說,會給你,你為什麼要殺取代?顧靜媛,是你的親姐姐啊。”
顧靜媛癡癡的笑著,譏諷道:“姐姐……呵呵,連我媽都那樣對我,我能信得過這個姐姐麼?何況,你以為我只是想要過好的生活麼?不,我想要的是擺過去的自己,而程頤,不過是恰好出現了,我想會風靚麗的人生而已,會對我好又怎樣?要是不死,我就永遠只能是顧靜媛!”
只是不想做顧靜媛了啊。
只有殺了程頤,才能取代程頤,所有人都不會知道是顧靜媛。
否則,永遠都擺不了顧靜媛的詛咒。
真的很厭惡過去的自己,可是怎麼洗都洗不干凈,還以為嫁個人能好起來,可是所嫁非人,慘遭拋棄,又能怎麼辦?
其實如果沒有那麼不堪,也可能會考慮和程頤相認,哪怕程頤對沒有,也絕對不能不管,可是太想換一個嶄新的人生了,而程頤的幸福滿,是做夢都想要的。
為此,哪怕是把自己燒傷,承最極致的痛,冒著會死的風險魚目混珠,也豁的出去。
安謐聽說這些,心里很麻木,點頭:“我明白了,不過可惜,你注定只能做顧靜媛,你費盡心機做了這麼多,都只能回到原點。”
顧靜媛道:“如果你沒回來,這一切都不會這樣……”
這話安謐不置可否。
不回來,確實能讓顧靜媛把這個騙局經營一輩子,因為基因鑒定的吻合,只要自己不承認,沒有人能夠發現這個,再多的疑點,都不足以威脅到。
可真相就是真相,有些東西是假的,注定會被推翻認清,在嚴合的夢,都會有醒的一天。
顧靜媛看向目泛著冰冷恨意盯著自己的霍霆琛,笑了:“我的好姐夫,其實你不知道,我剛為的時候,在醫院醒來看到你,你對我那麼溫,我也是過你的,那三年里,我嫉妒,又慶幸自己為了,可惜你哪怕不知道我是假的,都對我毫無覺……”
霍霆琛冷冷道:“你真讓我惡心。”
顧靜媛譏笑:“我惡心?哈,惡心又怎樣?我還不是在這個家里二十年,和你掛著名義做了二十年的夫妻?你自詡,可是這麼多年來,你看著我這樣,以為我是的時候,你也恨極了吧?你連我的真假都辨不出來,你的又算什麼玩意兒?”
這話,徹底刺中霍霆琛的心
這是他最大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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