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6章苦果（三十五）

那個不能提名字的「它」到底存不存在，確實是個有趣的問題。

畢竟理論上來說，就冷山鎮一路的經歷，完全足以支持民眾們無中生有，臆造出這樣一個威脅。

而自己在夜裡浪了那麼多趟，自始至終都沒到一不說，初次療愈夢境里，多里安的手段也是滿滿導的味道。

基本可以說是用盡渾解數，讓作為夢境主的外鄉人相信有這樣一個「它」存在，進而推它真的出現。

這種毫無疑問的欺詐行為，一定程度上讓「它」真的存在這個可能更不樂觀。

只不過自己當時不給面子，並沒有配合。

而事實證明，沒有力是不會有進步的。

上一次都沒有導功，多里安對於這種手段明顯已經不抱希。

但自己帶來的威脅下，他又深知此次是一場只許勝不許敗的治療。

最終如此困境下，多里安果斷是拿出了新東西，一個純粹的召喚工人。

跟其他人相比，那位陌生的第四人明顯並不擁有什麼特別的力量恩賜，但與此同時，他對黑夜的恐懼卻是頂級的。

所以剛才直接被蟲流秒殺並不重要，他出現在這裡的唯一意義，就是勿需自己配合，把那個「它」從黑夜裡想出來。

至於為什麼偏偏他能做到這一點？鑒於跟其他人相比過分平平無奇，付前很自然地再次想到了前面考慮過的某個屬——外鄉人。

覺上這個份真的概率越來越大了。

而如果真是這樣，多里安醫生曾經接待過的那些患者們最終境遇如何，總覺得不是很樂觀。

「幸會，怎麼稱呼？」

一瞬間腦子裡的念頭飛掠而過，付前微微頷首，回應了來自黑夜裡的問候。

對方一擊奏功之後，並沒有急著擴大戰果，而是安靜站在那裡，審視著屹立不倒的自己。

……

倒不是純粹的社禮儀。

雖然明知道多里安是把這當做殺手鐧，以此自己退回教堂。

但對於這名黑夜刑者，付前依舊是相當樂意在這裡拜會的。

現在本來就是在尋找特殊的破局契機，這種特別的東西，怎麼可能輕易放過。

如果可以選擇的話，付前無疑希它是真的有。

甚至就算現實的冷山裡不存在，在療愈夢境里以這種方式瞻仰一下，在付前看來都是值得的。

雖然對方的造型遠沒有那麼象，甚至是驚人的「人」化。

並不是於黑暗的不可名狀之，甚至不是堆疊的獵奇造型，那赫然是一個人。

剪裁得，彷彿跟夜融為一的深外，甚至可以看到上面叮叮噹噹掛著的各種金屬墜飾。

而與這種難以評價審的造型相比，頭頂上的帽子則是眼可見的緻。

雖然造型相似，但比剛剛氈帽哥頭上戴的，檔次實在是高出太多。

而除了這樣一份腔調十足的裝束，甚至還可以直接看到帽子下的臉——確實是人類的面孔，但實在沒什麼辨識度。

因為在外的每一寸皮上，都是一種看不出起伏的慘白。

那很明顯不太可能是原本的，更像用料細細塗抹了一遍。……

或者是摻了骨灰的料？雖然只是輕輕一瞥，卻能到某種似曾相識的質，以至於付前很自然地想起，不久前在灰燼海的探索經歷。

雖然澤稍有不同，但確實有些像的樣子。

另外看得出來，這位相當中意這種裝扮。

因為不只是臉，它沒有戴手套的左手，赫然也是同樣澤，怕不是直接拿這東西給自己塗滿全。

而此刻這隻手裡提著的，是一柄尺寸誇張的奇形長刀，甚至要高過它全的樣子。

不過那狹窄的鋒刃上，終於沒有再被塗白，取而代之的，是浸潤著一層噠噠的。

清澈油潤，聞不到什麼特別的味道，彷彿只是刀保養后沒來得及乾淨。

但付前還是特別留意這一點的原因很簡單——剛才就是這把刀直接把自己的心臟一分為二，並且到現在都還沒有癒合。

沒錯，能清晰地覺到刀鋒所過之，某種力量隨之附著在了傷口上，被賦予了一份惡毒的效果。

並不是簡單的阻止癒合，而類似於告訴已經癒合。

比如不用低頭付前就能知道，自己膛上被切開的，自始至終沒有一滴流出來，就像是被第一時間拿膠粘住，屬實神奇。

只可惜對方不是太說話的樣子，面對付前的禮貌招呼，完全無於衷。

是擔心夾吧？

對此付前倒依舊沒什麼不悅，甚至很善解人意地據對方的化妝風格，為其找了一個合理的擔憂。

「武不錯，怎麼稱呼？」

當然即便如此，這麼好的一個開始，也是斷斷不可能輕易放過的。

不聊自己沒關係，可以從好手嘛，很多人可都相當得意手裡武的。

「折割……」

正所謂誠所至金石為開，面對中了它一刀，不僅屹立不倒還親切流的對手，白面刀客終於是有所回應。

另外這如果真的是武名字的話，實在是很容易讓人想起教堂眾人關於「它」暴行的描述。

這刀可實在太適合用來宰割生靈了，配上不流特效，屬實有種以折磨為樂的覺。

默默點評間，付前甚至也隨手掏出了自己的武。

「原來如此，我的慈悲——」

只是很可惜，對方對這份禮尚往來似乎不興趣。

在確認付前真的活蹦跳毫無倒下的跡象后，握刀的那隻左手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又揮出了一刀，直接打斷了他。

當！而這一次甚至還真的有了音效，雖然依舊是付前配的。

他同樣空著的右手，赫然是戴上了一隻金屬手套，並穩穩抓住了已經切開部分脖子的長刀。

確實很快，也夠狠辣。

在第一刀命中要害但沒有看到效果的況下，這一刀直接是橫斬過來，想要把人一刀梟首。

但還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