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3章苦果（四十二）

「你是什麼人——」

很快，大好天下甚至沒有關的診所門，被付前一把推開。

而腦袋果然好好留在脖子上的多里安，第一時間吃驚過來。

不過明顯付前不需要說什麼，在看清他手裡提著的東西時，多里安自己本能地自己把後面的話咬住。

「你想做什麼？」

面對這個渾浴的癲狂來人，求生本能讓他把主權直接了出去。

「外鄉人，來接治療。」

沒想到對方卻是十分隨和，一次回答了兩個問題。

「這些是報酬。」

把三個希拉麗雅一起放下，付前不等對方說什麼就直接出診金。

「快點去準備，我就在這裡等。」

而隨手又把多里安的腦袋放在另外一邊，甚至調整方位讓他們深對視，以做督促。

「所有你能做的準備，我要最好的醫療條件。」

……

多里安醫生去而復返的時候，天已經徹底黑下來。

當然並不是這位在刻意拖延時間，雖然診室里沒有時鐘，但付前非常肯定他離開了不到半小時。

主要還是這地方晝夜轉換太不講道理，來了沒多久就一秒夜。

當然這半個小時，多里安是不是稍微花了一點兒時間，猶豫接下來的選擇，付前相信這也是人之常。

只不過很明顯，依舊擺在桌上的人頭，最終還是幫助他打消了趁著夜逃跑的念頭。

雖然他是兩手空空回來的。

「已經準備好了，閣下。」

似乎擔心付前因此產生什麼誤會，多里安第一時間就小心解釋。

「只不過新的那個不是很方便移，閣下願意換個地方嗎？」

「當然可以。」

回應同時付前甚至已經站起來。

不方便移一說未必是假的，但應該不是主要原因。

因為多里安口中的新治療場地，他也完全清楚是指哪裡。

……

病人太配合醫囑，有的時候甚至讓醫生自己都不敢信。

比如這會兒的多里安醫生，明顯就很。

以至於言又止后，他沒有多說一個字，只是上前把兩隻希拉麗雅，外加一旁柜子里的人偶都帶上，走在前面。

「抱歉裡面有些。」

果不其然，依舊是悉的路線悉的目的地，很快兩人已經再次抵達那座圓塔。

而甚至可以聞到裡面傳出的腥氣同時，多里安不忘先行道歉。

「沒關係我見過更的。」

付前隨和依舊，雖然臺詞聽在多里安耳朵里，明顯讓後者更加迷茫。

吱呀——

悉的聲音傳來，塔景象終於是映視野。

確實沒有之前。

鑒於早已天黑，剛才在這裡勞作的多里安，已經是在塔里一人高的位置，點上了一圈蠟燭。

雖然線不怎麼強，但還是功達了類似無影燈的效果。

而在這份照耀下，可以看到那堆一坨的，已經被簡單地推到一邊。

因此出來的石板上，甚至有點點跡。

至於跡的來源——一黑袍的希拉麗雅，正斜斜靠在那一堆上，眼眸里已經多了人偶般的閃亮。

雖然外表上沒有更多明顯變化，甚至面紗都還完好地戴在那裡，但很明顯已經被做了一些特別理，遠不再是一。

「閣下請坐在這裡。」見付前並沒有什麼特別表示，多里安鬆了口氣的樣子，示意他在塔的中心位置坐下。

「好。」

付前毫無異議地繼續上前，鑒於甚至連個座椅都沒，索直接坐到了地上，渾然沒有在意那斑斑跡。

而抬頭四顧，除了倚坐的希拉麗雅，赫然是已經於三位數的人偶圍觀下。

……

過分配合引發的震撼還在繼續。

面對付前的作，多里安唯一的反應就是默默把帶過來的人偶，圍著他擺一圈。

甚至四個希拉麗雅還刻意保持在同一個方位。

「的治療方式和臺詞，是你設計的嗎？」

但他不說話，不代表付前不會開口。

看著那四張蒙著一半的臉，付前突然問了一句。

「……都不是，我只是告訴需要做什麼，然後實現的方式由來選擇。」

對方的說法，幾乎是明牌進過療愈夢境，心理防線快被擊穿的多里安，差點兒把剛放下的人偶都踢飛出去。

「所以選擇的方式有過改變嗎？」

付前渾然沒有給別人造心理力的自覺，繼續滿足著好奇心。

「沒有……畢竟不是真人，之所以選中希拉麗雅，是因為我能到是最好的，也確實做得很好。」

多里安認真思索了一下才否認。

「很好，所以在治療這些人的時候，流里對自己行為的解釋是什麼？比如你上那個。」

付前沖著四周示意了一下，毫不掩飾自己知道它們的來歷，甚至最後指了指多里安上。

「……治癒傷痛，安眠，獲得永遠不會被打擾的庇護。」

表已經徹底木然，多里安說話間，甚至真的又取出一隻長發飄飄的男人偶，擺在地上。

掌控夢境的他，對特邀嘉賓們的臺詞看上去還是記得清楚的。

只是這詞好像和自己接治療時不一樣。

早些時候的希拉麗雅，還沒有提出心靈污垢，自我鑄就的牢籠這樣的概念。

考慮到上一個被治癒者已經過去了一段時間，很容易想到臺詞的變化是因為苦果的長引起。

所以理論上，這些新元素將一定程度能現它的核。

跳過意志里糙的定義和符號直接，從而生活在真實？

這「道」還真的是哲學意味充足。

「謝謝。」

思索間，付前看著茫然站在那裡的多里安。

很明顯連番衝擊下，這位有些失去鬥志了。

不過沒關係，相信接下來他一定能重獲新生。

「讓我們開始吧。」

道謝后付前沖著對方示意了一下，直接表示治療可以開始了。

多里安沒有吭聲，但僅僅兩秒鐘過去，那悉的夢境就再次從他上展開。

而付前也再次未作抵。

……

「過來，坐近些……」

「過來，這邊……」

「近一點……」

「這一邊……」

相同，但來自四個方向的聲音。

付前於幽暗中睜開眼，打量著希拉麗雅們，並第一時間拒絕了治療。

「我今天其實已經舒服多了。」

「等我一會兒，我上去找個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