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赴征笑一下，又聽他嘀咕：“說起來，今晚華南那個飛行員，是不是認識1197，話里話外的樣子。”

1197，孟黎月今晚所在的進近扇區頻率。

他邊弧度很快斂去，以眼可見速度消失。

顯然，不止他一人察覺到，簡短無線電對話里，出的關系匪淺。

“可能吧。”他淡淡回了句。

等機組車到，寒暄結束，厲赴征去公司停車場取了車，方向盤一打，就朝管制中心去。

孟黎月離下班還有些時間。

他停好車，安靜靠著椅背，閉眼小憩。

外面雨仍然下個不停。

直到車窗被敲響，厲赴征懶懶掀開眼皮，看過去，孟黎月沖他笑得靦腆：“你怎麼沒和我說你要來？”

他視線落在孩子角的弧度，片刻后移開，下頜輕點：“先上車。”

剛剛一瞬間，他不可避免想到工作時候的狀態，應該和此刻大相徑庭，擁有無比反差。

孟黎月今天下班比其他同事都走得快，好像有點預，厲赴征會來接下班。

即便在真正看到厲赴征之前，還是會在心里嘲笑自己，抱著這種不切實際的期待。

當很遠就看見那輛悉的車子停在路邊，確定是厲赴征在這里，所有妄想便了可以抓在掌心里擁有的快樂。

上車，系好安全帶，孟黎月的子側向他：“你是不是等我很久了？”

“還好。”一個小時，厲赴征此前從未等過誰這麼長時間。

也沒有幾個人值得他花費時間去等待。

車子停在管制中心外，卻沒有想過任何應不應該的問題，就那樣順其自然的做了。

“今年雨水比往年還要更多，你今年回來就趕上雷雨季。”孟黎月努力想說點什麼，覺，厲赴征比往常要更沉默。

不太適應突然間過于寂靜的環境，就拼命想找話題。

厲赴征目不斜視，專注開車，過了會兒才開口：“下個月還有臺風。”

“還好合城不用擔心這個問題。”

作為陸城市，基本沒有臺風的煩惱，但雷雨季也不了糟糕的天氣。

“在這里，你們繞飛除了聽從管制員意見，也可以先自主選擇再和我們商量，聽說廣州的管制員直接分配好所有繞飛路線？”

“對，基本據他們的指令飛。”

“他們應對雷雨天氣的經驗更富。”

“如果你去也可以。”

厲赴征這句話，似乎說得隨意，可進了孟黎月耳朵里，就是格外聽。

角翹起，謙虛道：“也需要很長時間鍛煉的。”

厲赴征像是笑了，只是很快又恢復散漫淡然的態度。

“你……以前在國外，有讓你印象很深刻的管制嗎？”

這個話題倒是新鮮。

他揚起眉，想了想：“有。”

孟黎月好奇的目專注放在他上。

厲赴征不經意睨了眼，很快收回，不不慢說：“前幾年，從波爾圖飛拉羅謝爾。”

“遇上法國大罷工，到拉羅謝爾的機場，在波道里呼幾次都無人應答，盤旋了十幾圈，最后只能去其他城市備降。”

孟黎月：“……”

忽然間無言以對，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個經歷，確實足夠你記憶深刻。”

厲赴征從后視鏡里瞄著哭笑不得的表，角勾了一下，又說：“我駕駛單發飛機訓練那會兒，有回耳機出了問題，無法與空管通，當地機場不接我。”

“那怎麼辦？”

他說得輕描淡寫：“只能返航，慶幸那天油量足夠。”

孟黎月是想一想自己遇到這種意外狀況，都覺得非常可怕，而厲赴征，仍然能夠冷靜地將飛機開回去，平安落地。

他生來就是屬于藍天的。

“好厲害。”孟黎月由衷地欽佩。

“其實開飛機也沒有那麼難。”

“……我恐高。”

孟黎月坐在民航客機里，還能勉強抑制恐高的心理，只要不靠窗，不看外面，就不會害怕。

但自己開飛機，只是想象都令打了個冷。

厲赴征也是今天才知道，指揮飛機的孟黎月，竟然恐高。

到了家，孟黎月去洗澡，厲赴征還是用客衛，等他洗完進房間，正好上打開浴室，往外張。

“做什麼？”

孟黎月只出一個腦袋在外邊，張地眨了眨眼：“我忘拿睡了。”

本來想觀察他有沒有在房間里，沒有，就以最快速度沖出來，拿上睡又回浴室。

“我幫你。”

厲赴征語調輕松，似乎只是舉手之勞，他也知道早上穿的哪件。

疊好放在床頭的緞面材質睡套裝，香檳，他拿起，朝浴室走去，遞出去。

人出來的手臂，細白，泛著細膩的澤。

“謝謝！”孟黎月迅速接過睡，整個人回門后。

換好出來，懷里還抱著準備扔進洗機的服，腳步卻猛地頓住。

高高大大的男人就靠在柜旁等著，直接擋住去路。

“怎麼啦……”

一看見他，心跳就加速。

厲赴征手臂環，好整以暇問：“今天頻率里那個人，就是你的，淮之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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