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饒有興趣的看著曹昂，先前下令出擊，曹彰和夏侯霸兩人已經提前離去，稍一詢問也就確定是曹昂將兩人派遣了出去，當時一衆文武多是面凝重，唯有曹不置可否。

可等將曹真、張繡等人派遣出去，這裡只剩下父子二人之後，曹的神再無之前那般，變得極爲冷漠。

“人心沒你想的那麼脆弱，再一個，崩散的人心也有彌合的方式。”曹平靜的看著曹昂。

“若是那麼簡單的話，我們也不會走到這一步。”曹昂搖了搖頭，如果說曾經他還有對於自己父親的敬畏，但經歷了前年和去年之後，曹昂的思想和心態已經基本，對於自己父親幾乎無有畏懼了。

“縱然是世子，也不應私調兵馬。”曹看著曹昂，面上沒有什麼喜怒，但話到了這個程度，什麼意思已經很明確了。

“若你是我父，說這句話，我倒還有幾分驚懼。”曹昂擡手激活了正廳的隔絕法，看著曹冷漠的開口說道，“我如今思考的更多的是如何拿下你，而不傷到軍師他們。”

別看陳宮他們做的不錯，曹的各項表現也可謂是天無，但曹昂之前就判斷出來曹的意識被AI取而代之了，而AI的由來是陳宮等人，在這種況下，以曹昂當前的況，發夏侯氏和曹氏，是能直接將曹推翻的，唯一的問題在於，使用這種方式將曹推翻，參與這件事的荀彧等人恐怕很難活下。

從某種角度講玩弄謀的結果，最後也真就是越來越弱，尤其是對於曹昂這種已經立住了自己本心，並且得到其他人認同的繼承人而言，他只要點頭，老曹連帶著曹氏當前的五謀，真的會一起被擡走的。

“您制不住我的，只要您不是真正的父親，我隨時都能解決問題，只是我不想使用如此暴的方式，爲了解決一個麻煩，連帶著將那幾位曹氏的柱樑一起卸掉。”曹昂神坦然的看著曹。

要解決現在的曹，對於曹昂而言很簡單，但暴了曹不是真貨這一事實之後，那就必須要有一個代，一個這個假貨是怎麼來的代，曹本的意識無法現說法，那就得有一個能拿得出手的理由。

總不能將屎盆子扣在陳曦頭上吧，雖說劉備事後得知陳宮幹了這種離譜的事，也擔心陳曦會被扣屎盆子，畢竟這種行爲總有些陳曦放任陳宮謀算計曹的意思，但這事和陳曦真無關。

所以真到了那一步，這屎盆子會直接扣到之前給曹注智慧的幾人上，而這種大事，在曹昂發政變的況下，就算是曹氏五謀的下場恐怕也不會太好。

曹昂不想自毀長城，在他看來荀彧等人一心爲了曹氏，走到這一步，最大的問題其實不是荀彧等人的謀算，而是曹本的問題，所以縱然要解決問題，也不能使用直接拆穿曹現狀的方案。

那樣容易波及無辜。

沒錯，在曹昂的心中，陳宮等人相比於曹確實是無辜的，至於程昱，縱然有罪，但如果沒有曹的默許與放縱，程昱也是大儒啊！只是自己破了自己的金罷了。

曹的雙眸不斷地閃爍，被在最底下的曹，因爲曹昂話語之中的桀驁與輕視得以上浮了上來，神激憤的看著曹昂，“逆子！”

“父親，您也認爲之前代替您的意識是正確的判斷嗎”曹昂對著曹一禮，神無比的坦然，無有毫的敬畏。

曹冷冷的看著曹昂，儘可能的維持著狀態，生怕自一個失手又徹底陷沉寂，AI曹的量極大，如果一直維持下去，曹本的意識可能都會被同化。

“唉。”曹昂嘆了口氣，多有些不太想和曹流，隔了好一會兒看著曹的方向，發現曹面上的激憤變得更爲沉重，緩緩地開口說道，“父親，人心並沒有您想的那麼不堪，道德是人心的另一種現，而這世間規則的基礎便是這道德。”

曹一邊對抗Ai的自然制，一邊翻閱AI曹的記錄，也正是因爲這種翻閱，才讓曹功維持住了現狀，因爲曹本意識已經非常薄弱，只有在心態失衡緒激時才能顯現，而現在翻閱AI曹的意識，曹覺到無比的震怒，什麼做曹勢力最大的禍害就是自己？

“正確的道理並不會大過正確的道德，父親。”曹昂並沒有意識到自己父親現在正因爲AI的某些行爲陷震怒，只是自顧自的解釋道，“道德才是構建社會的基礎，縱然您掌握瞭解釋道理的暴力，在無法維持人心道德的況下，最終必然也要面對道德不穩、甚至崩潰時釋放的，您有新的道德系嗎，沒有。”

這些東西曹昂已經想的很清楚了，如果說曾經他還對自己的父親心生敬畏的話，那麼在經歷了這麼多之後，曹昂已經破碎了對於曹的濾鏡，並且構建了自己對於這個社會的認知。

哪怕這個認知其實是有陳曦這近二十年施加的影響，但這個子和邏輯在這個時代是沒有問題的。

實際上這也是陳曦一直以來所推廣的東西，哪怕各大世家不信，但慕強是人類的本能，而一個有道德的強者，自然會是所有人瞻仰學習的對象，哪怕有世家子的教育，陳曦站在那裡，站了二十年，漢室江山蒸蒸日上，時間久了，各大世家的新一代，自然會認陳曦所講的經。

不是關之後，自有大儒爲我辯法，而是關之後，我自是法，大儒的古法被新法淘汰了而已。

陳曦的法度就在那裡擺著，哪怕世家部再怎麼執行英教育，等學之後，看著最強那位的姿態，自然而然就會模仿，就會學習，畢竟功的路線就在那裡，人都不傻。

哪怕陳曦不特意去傳授，去教導，除了和劉備陳曦爭過天下的那些人，新生一代，基本都不知不覺間籠罩在了陳曦的法度之下，道德有什麼不好？遵守這種道德，你好我也好，爲什麼不遵守？

一時的利益可以放下，塑造起來呵護現狀的人心道德架構，這些失去的遲早就會回來，不了陳子川，也能結合陳子川的法度因地制宜，就一番新的事業。

這就是現在的曹昂，他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建設坎大哈的認識，也有這個能力，更重要的是，他一如正史那樣，獲得了所有二代的認同，包括他那些弟弟們，在現在都更願意接曹昂，而不是曹。

從某個角度講，曹昂已經足夠優秀了，優秀到已經可以不依賴曹獨自支撐起坎大哈這塊曹氏的基盤，使之從低谷走向巔峰。

然而也正是因爲這種優秀，讓早就應該沉寂的曹在翻閱了AI曹的記憶和推演之後，得以維持自意識的高強度活躍。

沒別的意思，不是因爲什麼能力，只是因爲憤怒，該死的Ai曹居然以他曹的份地位爲算計，準備爲曹昂鋪路，讓曹昂能以最巔峰的姿態，最雄豪的一面接手自己的產，至於自己，則揹負著一切的罪孽，就此結束！

沒錯，Ai曹在吸收了曹氏五謀的智慧之後，對於局勢看的更爲清楚，並且對於自己也有了更爲正確的認知，畢竟Ai曹的只是純粹的模擬，其思維結果是基於陳宮、荀彧等人的智慧與經驗，以堪稱冷酷的理推演出來的結論。

換句話說，Ai曹是沒有的存在，是基於曹氏五謀以及陳宮智力綜合起來，以理看待世間一切的幻影側。

完全沒有，完全漠視法理，只站在大局與立場考慮，去分析運轉曹勢力，雖說極快的將治下盤活，表現出來了遠超曹昂的執行力，但如果完全跳出局勢去思考，就會發現，在這個大局之中，存在一個不必要的因素。

這個因素就是曹本！

如果Ai曹是真正的曹，絕對不會這麼思考，人類想要承認且扭轉自本非常的困難，再加上的存在，生存繁衍的本能從人類誕生的那一刻就植在人心之中。

別說曹是勢力之主，就算不是勢力之主，爲了這個勢力，犧牲自我？開什麼玩笑。

然而Ai曹是絕對理的存在，他認識到了曹勢力最大，最嚴重，最無法轉圜的要害，可以說此要害一日不除，曹勢力就難以崛起。

Ai曹無法理解人心，但Ai曹在足夠多的知識和經驗的統合下，可以輕易的判斷出，只要這一要害不被拔除，麾下盪的人心，會持續影響整的發揮，十的實力能不能有七的表現都是問題，倘若是衆志城，十二發揮也是尋常。

所以在穩定了基礎盤，反覆試探考驗曹昂，眼看著上出來一個個相當優秀的答卷，Ai曹果斷決定在這一次拔除曹勢力之中的最大的毒瘤。

其拔除毒瘤的方式就是當前正在運作的方案，也正是現在暴怒中的曹正在查探驗證的方案，也是曹越看越憤怒，眼神越發的弔詭，甚至對於曹昂出現殺意的原因。

因爲哪怕是在曹的判斷之中，這個計劃也是極執行的，甚至連在他甦醒過來的，Ai曹和曹昂的每一句流都在AI曹的預判之中。

縱然話語不同，但思維的核心是完全一致的。

爲什麼選閻行——因爲只有閻行可以執行。

你不應該提前調人手——你果然如我預料的一樣，提前安排的人手，就如我估計的那樣，你已經主的安人手，掌握報系統，構建你的力量了，閻行已經在你的囊中了。

涼州的漢子有恩必還，有仇必報，爲世子的你，在諸侯王尚且還算壯年的時候，私自調大軍，這是足以被誅殺的大罪，冒著這等罪行去救助的人，對方只要還有一分忠義，就絕對不會揹你而去。

而閻行一日不走，其他諸如張繡、龐德、徐晃等人只要不再出現如之前那等意外，也不可能提離開之事，而有了充足的時間，曹昂自然可以一一收服。

這是Ai曹對於曹昂能力的認同，也是對於曹昂膽魄和覺悟的試探，不通過曹直接獲取到報是能力，而不通過曹直接調兵是能力，更是膽魄。

因爲這意味著，曹昂接下來需要直面曹，直面這個幾十年來將他得不過氣的強大的父親，進而推翻曹，徹底振翅高飛。

這也是曹昂之前能說出此等言語的原因，因爲到了這一步，從政治上講，雙方已經到了兵戎相見的前奏，說的直接點，半老把持著權柄的皇帝，壯年調了衛的太子，該死一個了！

這些試探，在Ai曹看來已經足夠了，要能力有能力，要勇氣有勇氣，更是能聚攏團結二代青壯，哪怕能力稍弱，也足夠作爲繼承人了。

既然如此，還有什麼好說，拔膿越快越好。

八千人兵出喀布爾山口，本就是Ai曹給曹昂準備的舞臺，因爲按照現在的發展，雙方的矛盾在出兵的時候就應該被徹底激發，進而開始所謂的清君側。

目前已經有了足夠覺悟，只是還在猶豫的曹昂在到了那個時間點，有極大的概率被新加的外姓將校和本家二代架住，形大勢直接拿下曹。

到時候縱然曹還有曹仁、曹洪、夏侯兄弟這種鐵桿，但在計劃之中已經被曹支開，率領主力將校必然是曹的婿拉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