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 投懷

    晚上，傅硯洲察覺出程箏自從到家後，似乎有心事。

    他捧著的臉，認真地問：

    “老婆，怎麽了？有什麽難事、還是說，那個人又來找你了？”

    實際許麗茹見識到傅硯洲真正的狠辣，幾乎一提起他牙齒就打戰，才不敢。

    但傅硯洲此刻已經有了把徹底理掉的心思。

    程箏搖搖頭，解釋道：

    “沒有，都不是。隻不過今天去采訪老舊危樓區，看見一個小孩兒，也就……也就懿兒那麽大，真的，好小的孩子。”

    傅硯洲耐心聽著：

    “然後呢？”

    程箏本就心善良，更是一個做母親的。

    想起今天看到的畫麵，就覺得揪心。

    “那個小孩兒撿垃圾吃……吃的都是臭的餿的東西。你說就像懿兒，眼前沒人都不行，我們張得當眼珠子疼，爸、爺爺、傅家和高家都時不時地打電話來問兩個孩子的近況，寶貝得不行。那個孩子……”

    傅硯洲點頭：

    “然後呢？”

    “然後我帶著團隊著急采訪，給買了一袋子麵包和牛，就回家了。”

    傅硯洲能理解的心，勸道：

    “不要多想。你不是說這個專題節目要采訪一段時間嘛，下次你如果再看見，確定這孩子需要幫助，我們就了解清楚。家裏要是有親人，我們就資助到年；要是家裏沒有有勞能力的親人，就幫聯係福利院。”

    程箏讚同他的想法。

    親親傅硯洲的角：

    “老公，你真好。”

    傅硯洲的小鼻尖：

    “你才知道你老公的好？”

    “不是，我哪有。”

    “下次有事直接一回來就告訴我，別總是讓我問。再有一次，我就……”

    程箏瞪他：

    “你就怎樣？”

    傅硯洲咬著的耳朵，輕聲說：

    “我就去做複通手，讓你再給我生一個。”

    程箏用力擰了下他的腰：

    “我是豬嗎，都生倆了還生。你是不是跟你爺爺學的呀，他一直念叨這件事，前幾天過端午還說讓你做複通，讓我再生一胎。我真服氣，你們傅家都是什麽人啊。”

    傅硯洲見生氣了，可不敢惹，抓做家庭的粘合劑，連忙哄道：

    “那不是三叔三嬸結婚好幾年了，好不容易生下孩子，還是雙胞胎，爺爺高興嘛。”

    程箏白他一眼。

    “高興你們生吧，我可不生。”

    “好好好，我老婆不想生，正好我也忍不住十個月不，那就不生唄。”

    “呸。”

    ——

    惱怒的虞湘湘去找雷奕澤，現在隻有雷奕澤能幫了。

    可雷家人卻把雷奕澤坐這些年牢的過錯都歸咎到頭上，將辱一番後，把趕走了！

    “快滾吧，你以為你還是不虞家大小姐嗎！”

    “大奕！你們讓我見他！別推我！”

    “哼，我兒子和我們雷家都是被你害的！你這個災星，孽種！你當初就該死在娘胎裏，這樣就不會有這麽多事了！虞湘湘，這麽多年，所有的一切，你就是孽源！”

    “不！你們胡說！我要見大奕！”

    虞湘湘被雷家的傭人一把推倒在地！

    此時夜正濃，下著大雨。

    虞湘湘趴在地上痛哭！

    真的慌了。

    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沒有人願意收留，沒有人願意幫。

    早知道這樣，不如留在監獄裏，現在人人喊打的境遇更讓絕！

    正在被淋得像隻落水狗般不知道去哪裏時，一輛車子停在路邊，司機下去把扶起來。

    “你……你是誰？放開我……”

    坐上車後，見到一個大腹便便、戴著眼鏡、斯斯文文的男人，大概五十歲的樣子。

    “湘湘啊，你怎麽變這樣了？”

    虞湘湘無助地抱住自己，看著男人一會兒，猶豫地開口問：

    “陳……陳叔叔？”

    陳宥德是原先虞釉白手底下一個小兒。

    他扶扶眼鏡框，痛心地說：

    “湘湘，你現在有什麽困難？跟陳叔叔說說，陳叔叔真不忍心見你如此模樣。”

    說著，掏出手帕，試探著給臉上的雨水。

    虞湘湘此時已經絕，見有長輩這樣關心自己，忍不住撲到沉宥德懷裏大哭！

    “陳叔叔，我，我沒有家了……”

    陳宥德拍拍虞湘湘的後背，閉上眼陶醉地吸一口人上的香氣。

    早些年誰不知道虞釉白有個天仙一般的兒，若無骨，生細養。

    他溫聲說：

    “湘湘，不怕，有陳叔叔在呢。”

    虞湘湘死了。

    滾燙的熱淚流進陳宥德的懷裏。

    當晚，住進了陳宥德的一私人住宅。

    ——

    程箏借著采訪的機會，又去了兩次老城區，可都沒有再見過那個小孩兒。

    去周邊的菜店打聽，老板和買菜的鄰居都打開了話匣子，比他們采訪時還容易。

    “那孩子可憐呦，從下生起，媽沒給一口東西吃，都是小區裏的鄰居幫襯的。”

    “是呀，不知道怎麽有那麽狠心的媽。而且，媽心壞得很，折磨那個孩子。”

    程箏心一揪：“折磨？”

    “對啊，鄰居有時候給飯，媽不讓孩子吃，孩子隻能撿垃圾吃。媽就是故意糟蹋孩子呀，你說哪有這樣的？”

    “會不會是拐賣來的呀？”

    “不是，就是那的生的。警局、婦聯、社區，都去查了。那孩子沒爸，估計呀，是孩子媽恨孩子爸，所以折磨孩子……”

    程箏聽到最後都聽不下去了。

    那小孩兒那麽小，怎麽會有親生母親這樣對待自己的孩子呢？

    程箏去社區了解況，工作人員也很無奈：

    “我們那麽多部門都去進行批評教育了，沒用，也管不了，孩子媽也沒犯法。隻能咱們平時看著點，著給孩子點吃的。”

    程箏為新聞人，肩上擔著責任。

    想幫那個孩子改善目前的困境。

    不然孩子早晚死在親媽手裏。

    讓社區的人帶去了孩子家。

    敲了好幾遍門，孩子母親不在，裏麵的門被孩子踩著小板凳打開。

    隔著防盜門，程箏看見這個狹小、淩、破舊的家。

    這家的主人，一定不是一個熱生活的人，甚至，很暗。

    小孩兒仰起頭看著。

    程箏從沒見過這樣孤寂如死水的一雙眼睛。

    而且，是長在一個兩三歲的孩子臉上。

    蹲下，聲問孩子：

    “你什麽名字呀？”

    孩兒看著，一會兒後才開口答道：

    “厭厭。”

    “燕燕？你媽媽呢？”

    孩兒一聽，握手，搖搖頭。

    然後，退到門裏，把門關上了。

    社區的人勸道：

    “這孩子有些自閉，不過也是太小了，聽不懂什麽話。”

    程箏不想就這麽走了。

    沒想到，門又打開了。

    小孩兒拿著一遝卷起來的皺皺的紙，從防盜門塞給程箏。

    程箏不明所以。

    打開來看，每張紙上畫著簡筆小人兒，還寫著七扭八歪的數字。

    等了好幾個小時，天都黑了。

    程箏隻能疲憊地回去了。

    到家後，懿兒正在育兒嫂的陪伴下畫畫。

    程箏笑著走過去看。

    看了一會兒，猛然反應過來。

    掏出包裏的那一遝紙。

    這是……孩子畫的錢。

    小小年紀，這樣懂事，有骨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