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一路開得極快,三公里的馬路,只用了兩分鐘便到了。
穆年出版社原先的舊址是獨立的一棟矮樓,如今整幢樓早已空置。
一樓原先的大門被撤下,換了藍的卷簾門,閉得的。
宋欽蓉一路開到卷簾門前,摁了下喇叭,并沒有要下車的意思。
片刻后,卷簾門抬了起來。
輕踩油門,宋欽蓉開著車直接進了部,直到拐角才停下。
宋慕瑤早已等在那里,見車子進來,笑瞇瞇地沖著駕駛座的方向招了招手。
宋欽蓉卻沒看,視線只死死地頓在旁邊的柱子上。
那里,小寶小小的子被麻繩縛住,正仰著腦袋靠著柱子著氣,白的脖子上還有紫黑的勒痕,可見先前的況有多急。
一看到那道勒痕,宋欽蓉便瞳孔驟。
一顆心像被人死死揪住,痛得連呼吸都困難。
小寶一直閉著眼睛,聽到有車子進來的聲音,才勉強睜開了眸子。
可因為先前被勒得太過,到現在也沒恢復過來,以至于他此刻的視線一片模糊,本就看不清車里的人是誰。
“你到啦~嗯!才半小時,果然沒讓我失。”他的旁,宋慕瑤輕笑著道。
宋欽蓉深吸了口氣,不知用了多大的毅力,才強迫自己把目從小寶上移開,走下車,看向宋慕瑤的眼眸一片猩紅:“這半小時,你一直綁著小寶?”
小寶的子猛地一。
是媽媽的聲音!
“乖啦,不要。”宋慕瑤先笑瞇瞇地拍了拍小寶的腦袋,心勸了一句,這才抬頭對著宋欽蓉,“小孩子不聽話喜歡跑,可不得綁著才好置呢?”
宋欽蓉的手攥拳,生生忍下了不管不顧上前救下小寶的沖。
從進了這卷簾門,就已經覺到了。
四面八方,至有六個黑黝黝的槍口對著小寶。
只要敢,不消片刻,小寶就會被打個篩子。
想到這里,放緩了語氣,盡量讓自己的聲音如往日般平靜溫和,對著小寶開口道:“小寶,媽媽來了,不要怕。”
“媽媽,我不怕。”小寶輕輕開口,竟完全沒有預料中的激。
或者說,早在剛剛宋欽蓉說出第一句話時,他就已經激過了。
只是那麻繩綁他綁得太,小子猛地一時,糙的麻繩便在他細的皮上劃出深深的痕,讓他疼得再不敢。
媽媽,你來了,我知道你一定會來的。
他在心里輕輕念著。
看到一向活潑好的兒子,不過半天景變這副模樣,宋欽蓉一口銀牙快要咬碎。
手指越扣越,手心傳來的刺痛不斷提醒著,一定要冷靜,只有這樣才可能救下小寶。
想到這里,笑了笑:“知道這件事麼?”
問的卻是宋慕瑤。
宋慕瑤微愣了下:“這種小事,我看也沒什麼必要驚老人家吧?當然,如果你非要告訴,我也不攔著,請便吧。”
“請便?也就是說,你明知喜歡小寶,也知道年紀大了不得刺激。
寧可傷害這個疼了你二十多年的老人家,也不惜綁架小寶為你的祁桓報仇?”宋欽蓉忍不住慨,“我以前怎麼不知道。
原來我宋家大小姐宋慕瑤,竟然是個徹頭徹尾的腦?”
親友全然不顧,滿腦子只有自己的男人。
宋慕瑤聽笑了:“腦?哈哈哈……是啊!我是個腦,怎麼了?
疼我?是疼我啊,可又不止疼我一個人!宋家小輩那麼多,分到我上又有多?
可祁桓那個傻瓜,他什麼都沒有了,他只有我!
只要能為他報仇,別說是傷害,就是要我端了整個宋家,我也在所不惜!”
瘋子。
宋慕瑤就是個瘋子!
宋欽蓉心里只有這樣一個想法。
看來,曉之以是行不通了,宋欽蓉轉,從車里拿出一疊畫稿。
“說起來,這是你讓綁匪通知我準備的東西吧?一開始我還奇怪,這東西你不是看過的麼?還要來干什麼。
現在想想,你是要燒給祁桓,祭奠他的在天之靈吧?”
看到孩手里厚厚一沓的畫稿,宋慕瑤的臉終于變了:“看來,你已經知道自己錯在哪了?”
宋欽蓉挑眉:“嗯?我錯在哪了?”
“宋欽蓉!明知自己害死了一條人命,你還這副態度?”宋慕瑤被的態度激怒,不由拔高了音調。
“我害死他?”宋欽蓉一臉震驚,“他是自殺的吧?從頭到尾,我連祁桓的面都沒見過,我怎麼害他了?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他之所以自殺,是因為被我奪走了最后的機會。
可是宋慕瑤,但凡祁桓的能力能再強一點,能聽得進別人的意見,把故事節改得再有層次有新意一點,他都不至于淪落到被人嫌棄的境地。”
祁桓這個人,能得到宋慕瑤的一腔真心,定然有他的可取之。
可他格中致命的缺點也實在太過明顯。
他高傲,自大,又脆弱,抗挫折能力幾乎為零。
明明只要堅強地活下去,就可以有無數個機會翻,他卻還是選擇了能夠逃避一切的死亡。
“我的編輯你那天見過,莫可。還有印象吧?
有件事可能沒有告訴過你。那天,的郵箱不止收到了我的投稿郵件,還有兩個人也向發了稿。
這兩個人不知道你認不認識,但他們的作品,相信你都聽過。
一個《六月語》,一個《長恨歌》。”
宋慕瑤怔了下。
這兩本漫畫,雖說比不上冷竹的《青》,可從發行起,都在漫畫圈引起過一陣不小的熱。
像是怕不信,宋欽蓉手,從那疊畫稿的最下方出一張紙,遞給了一直虎視眈眈盯著的宋慕瑤的手下。
“這是我的人翻進莫可的郵箱,從郵箱里找出來的五年前的記錄截圖。
你可以看看,就算五年前,沒有我橫一腳,有《六月語》和《長恨歌》在,祁桓注定要被穆年出版社拋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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