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月兒，能給我五分鐘，和我去一個地方嗎？”

傅承洲知道，上次自己把人惹了，今天便也不敢說什麼廢話，開門見山就問。

顧惜月一臉冷漠地側繞過他邊：“沒時間！”

傅承洲還想本能去拉，手剛出去，想起對方先前的厭惡，又弱弱地了回去。

只能地跟在后：“我沒別的意思，只是，今天是你的生日。

沒離婚那幾年，你總說想和我一起好好過個生日，可我……”

傅承洲不提起，顧惜月都快忘了。

前五年，生日對來說從來只有孤獨與寂寞。

那時的只是一只被養在傅家的金雀，哪有什麼同事，只有一群或結或想看笑話的所謂朋友。

而最期盼的，和自己的丈夫一起吃頓溫馨的晚餐，到最后也不過是獨自一人在餐桌前等一整夜，直到第二天，也未必能等來這個男人。

看來過去的一年里，傅承洲對自己的反思很到位。

他用盡量真誠的語氣一字一字道：“我今天，就是想彌補一下那幾年里錯過的生日祝福。

讓你，也讓我自己，不那麼憾。”

從回憶里出來，顧惜月更沒有好臉了。

“傅承洲，你要我說幾遍你才能聽進去？

從離婚那刻開始，我和你就沒有關系了。自然也就不存在恨或是憾之類的緒。

別把自己想得太重要好不好？我真的不想和你有牽扯了……”

“小月。”

一道男聲自不遠響起，打斷了顧惜月的話。

顧惜月轉頭，便看到路邊停了一輛悉的黑車，章年坐在駕駛座，正眉眼含笑著。

顧惜月的眼睛瞬間彎了起來，臉上迸發出與先前截然不同的芒。

“阿年來接我了，我得走了！”

毫不猶豫地回頭，對著傅承洲匆匆道。

傅承洲急了，上前一步口而出：“小月兒！”

這一聲沒有刻意制，連周邊的路人都循聲看了過來。

顧惜月蹙眉，卻也停下了腳步。

深吸了口氣，轉過頭。

男人就站在后，左手微微抬起，像是想來抓。

兩人之間只隔了一點距離，只要肯稍微朝他走一步，就能輕易被對方握住手。

傅承洲地，用從未有過的懇求的眼神著。

“小月兒，五分鐘，就給我五分鐘，好嗎？”

“是我準備了很久，想送給你的一份禮。”

“你只要肯看一眼就好。”

“求你了，小月兒……”

一次次被拒絕，卻又一次次著臉求上來。

傅承洲已經拋棄了所有尊嚴，用最卑微的姿態，苦苦哀求著。

那一瞬間，時間仿佛都停滯了。

傅承洲的目一刻也沒舍得從人臉上移開，他清楚地看到了人蹙著的眉宇，微微抿起的櫻，和緩慢而堅定的搖頭的作。

伴隨著搖頭同時響起的，是一如既往平靜的聲音。

“抱歉，我確實沒有時間。阿年來接我了，他在等我。

還有，我和阿年現在很好，我也，很想嫁給他。

所以傅承洲，你放過我，也放過自己吧。”

人丟下這麼一句，便再不看他，朝著車子的方向噠噠噠跑了過去。

的姿那麼輕盈，一蹦一跳的，從背影就能看出，此刻的有多高興。

傅承洲恍惚憶起，好像他們結婚的最初兩年，顧惜月也曾這樣跑向自己過。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再也不笑著跑向他？再也不會一見到他，眼里就亮起，再也不會因為害躲進他懷里……

無數個再也不見的細節，都是他曾棄如敝履的過往。

而如今，已了他的求而不得。

——

“慢慢走，小心絆著。”眼看人朝自己跑來，章年忙下車，繞過車頭，把人抱進了懷里。

顧惜月很自然地摟了摟他的脖子：“好想你哦阿年，都一整天沒見了！”

章年“嗯”了一聲，抱著人的手收得更：“我也是。”

自從兩人突破了最后一層關系，變得更親后，顧惜月明顯更依賴他了。

像一只黏著主人不放的貓，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時都和他呆在一起。

玉溫香在懷，章年眼里滿是寵溺，拍了拍人的腰：“嗎？先去吃飯？”

“好。”顧惜月應著，和他一起上車離開。

影迷見面會在七點，顧惜月下班已經五點多了。

好在章年早有準備，預訂的餐廳就在影院附近，還特意囑咐服務員提前上好了冷菜和蛋糕。

因而，整個晚餐兩人吃得一點也不倉促。甚至還有充裕的時間，慢慢走到電影院。

臨近七點，電影院門口滿了人。

“怎麼辦？本不進去……”顧惜月徹底被這陣仗嚇到了。

“別怕。”章年的聲音一如既往讓人安心。

說罷，他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你在哪？好，我馬上過來。”

也不知電話那頭的人說了什麼，他拉起人的手，朝電影院隔壁的大廈走去。

大廈門口，一個穿著白T牛仔，帶著棒球帽的人，姿拔地站在那里。

見二人過來，人抬頭揚起笑臉。

“蓉蓉！”顧惜月一看到，頓時喜出外。

宋欽蓉出食指，“噓”了一聲。

顧惜月這才反應過來，今天是見面會，宋欽蓉這個“冷竹大大”的份已然眾人皆知，必須低調點才能躲過那些無不在的狗仔。

“跟我走就好。”宋欽蓉低聲道。

接著便領著二人直接去了影院側門。

進門前，宋欽蓉極自然地開口：“三師姐他們到了，二師兄……”

“你不方便出去，我去接吧。”章年接口道，又笑著看向側的人，“我馬上回來。”

顧惜月毫沒有懷疑：“沒事沒事，快去吧！”

窄窄的側門過道里，便只剩下了兩個人。

顧惜月上前幾步，和宋欽蓉并排而行。

“小寶沒來嗎？”滿腦子都是兩個可的孩子。

宋欽蓉眼中帶笑：“想來。只是我告訴他，妹妹會沒人照顧，他就留下了。”

“小寶真疼妹妹！”

“不過四弟也是呀。前段時間還是個看都不肯看妹妹一眼，提起兒就冷臉的壞爸爸，上周去，抱著妹妹都不肯松手看，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