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嫣得到消息的時候，陸老太太已被宣布搶救無效死亡。

一個人孤零零地坐在陸誠的手室門口，臉上木然，沒有傷心也沒有憤怒，像一只失去靈魂的布娃娃。

小寶匆匆趕來時，見到的便是這樣的陸嫣。

他瞳孔一，忙加快腳步跑上去。

“雁雁！”

陸嫣一開始還沒什麼反應，直到小寶走到了面前，喊出第三聲時，才作極慢地抬起頭。

“小寶。”聲音輕輕的。

小寶被這樣的陸嫣弄得有點慌，手足無措地站了會，在邊坐下，也低了聲音。

“雁雁，你……你是不是很難過啊？”

他說這話的時候有點心虛。

幸好此刻的陸嫣也聽不出來，只搖了搖頭：“沒有難過。”

“那你……”

小寶地盯著，手指糾結地擰在一起，像是一個等待宣判的犯人。

看著對方眼里的關切，陸嫣打起神：“們雖然是我的媽媽和，可們找人綁架我，還害得蓉蓉阿姨了傷……

我和們從那一刻起，就再也沒有什麼關系了。”

“就是！你只有一個爸爸，們哪算是你的親人！”

小寶心里松了口氣，擰在一起的手指松開，聲音也不自覺大了起來。

陸嫣扯了扯角：“嗯，我只有爸爸，我本來就只有爸爸的。”

小寶的心就被狠狠扭了下。

他不安地看著陸嫣，那能看懂全年度財務報表，掌控傅式、樂鴻所有事務，可以輕易寫出千上萬條代碼的聰明的腦袋，卻對此刻小孩的緒一片茫然。

他是不是做的太狠了？

雁雁看起來可一點都不像是沒事的樣子。

就在小寶焦慮不安，不知道該怎麼辦時，手室的門突然打開。

幾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推著陸誠，用狂奔的速度匆匆出來了。

陸嫣“噌”的一下站了起來，眼睛盯著躺在推車上昏迷不醒的陸誠。

“怎麼了？”

小寶攔住了一個跟在最后的護士，替陸嫣問道。

護士看了眼小寶，顯然是認出了對方的份，便毫不帶敷衍，認真答道：“陸老太太的腎臟和陸總的匹配度高達百分之六十一，臨死前同意了捐贈。

陸總現在況不好，需要盡快進行移植手。”

聽到這話，小寶松了口氣，忙去安一旁的陸嫣：“雁雁，你聽見了嗎？

他沒事，他有合適的腎源了！”

“嗯。”

陸嫣的視線一直停留在越推越遠的陸誠上，直到電梯門合上，才緩緩收回視線。

“這樣就好，這樣，我就不欠他的了。”低聲喃喃。

“你本來就不欠他的，別把責任都推到自己上。”

看到這樣的陸嫣，小寶只覺心里難得，“你上那麼多傷，都是因為他才的。生育之恩，十月懷胎，該還的，你早都還清了！”

他從來不覺得陸嫣欠了陸家什麼。

真要說欠，也是陸家欠了陸嫣！

聽到這話，陸嫣牽起角：“謝謝你，小寶。”

小寶愣了下，隨機也跟著高興地笑了起來：“不客氣，你沒事就好……”

——

相比哥哥的和諧，妹妹這頭卻氣鼓鼓的，像只小河豚一般瞪著盛修昀。

“哼！”

好意思嗎他？

都二十多歲的人了，竟然還跟一個三歲小朋友打賭！

盛修昀被逗得哈哈大笑，出手指了小丫頭那胖乎乎的臉頰。

“我只是年紀比你大，可實際上，我的前十八年，都是只長個子不長腦子。”

“真要算起來，我真正長的時間，也不過才四年而已。”

“你三歲，我四歲，我們為什麼不能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