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只羊宰殺分割后,讓老板幫忙送到停在市場外馬路邊的車上。
等人一走,周林便將其中的一大半收儲戒,剩下的套了幾層塑料袋,然后塞專門用來讓駱駝托運的帆布袋,再把裝著寒冰的不銹鋼罐子也放進去。
“你們買了什麼?”趙晴的聲音忽然出現。
周林被嚇了一跳,轉頭看到趙晴站在后,的車子就停在馬路上,李志坐在駕駛室,單手扶著方向盤,得意洋洋的看向自己。
忍不住道:“神出鬼沒的嚇我一跳,你們不是在前面等著呢,怎麼又跑過來了。”
“你不看看幾點了,原本想走省道看看風景呢,現在時間來不及了,只能走高速。”
趙晴沒好氣的看著車上大大小小的包裹,頓時皺起了眉頭,“你們買這麼多東西,明天肯定帶不了。”
“沒事,我的駱駝力氣大,可以多背點。”
周林說著關上后備箱的門,走到前門,準備上車,“現在走麼?”
沒想到趙晴先他一步,跟著過來抬上了車,往江琴旁邊的位置一坐,道:“走吧,我坐你的車。”
周林猶豫了一下,正要上車,哪知趙晴又道:“對了,你把呂也過來。”
“有點了吧。”周林自己的位置被占了,心很不爽。
“剛好四個座位,什麼!嫌你去我車上,快點別耽誤時間!”趙晴道。
憑什麼!
得嘞,又要得罪副班長了。
果然,周林轉便看到對面車上李志難看的表,于是對他道:“一下呂,趙老師讓過來。”
李志的臉更難看了,正猶豫要不要向車轉達,結果后面車門打開,呂跳下車,低著頭小跑著過來,嗖的一下上了威震天。
這一下得罪的恐怕不只有副班長,搞不好連其他師兄也給得罪了,最起碼也讓他們對自己產生抵心理。
拿點哄哄大家。
去后車廂裝模作樣的翻出兩個冒著熱氣的袋子,給李志和另一輛車上的師兄送過去,讓他們嘗嘗烤駱駝。
隨后回到車上,關上門出發。
調頭往回走,路上依然擁堵,好在高速口距離不遠,沒多久三輛車便上了高速。
車上呂用紙墊著,低著頭斯斯文文的小口啃著一塊掌大小的烤駱駝,一聲不吭。
趙晴就不一樣了,手里拿著手臂長的駱駝肋骨,啃得是五馬三槍,里嚼著東西還不耽誤說話。
周林看得膽心驚,生怕把油滴在地毯上。
“你駱駝買過了?是什麼樣的,花了多錢?”
“一頭種公駱駝,站直了比這車都高,力大無窮,花了五萬,還買了一頭阿拉伯駱駝,也是五萬,老板送飼料和架子,還送了兩頭羊。”
“臥槽,十萬塊買兩頭駱駝,你可真敗家。”趙晴給了他一個白眼。
“還不是為了支持你和張教授考古,再說是江琴花的錢,我可沒錢買駱駝。”周林道。
“你又吃我們家江琴飯,好意思麼!”趙晴一聽又是江琴花錢,頓時不樂意了。
之前A費用就是江琴替他出的,雖然江琴撒謊說是周林把錢放那里,趙晴當時就不太相信,現在就更加確定了。
“什麼你家江琴,趙老師,你可是老師,注意點影響!”周林反相譏。
“有什麼影響,你可別說,我們倆是最好的閨,不可以麼?”趙晴挑釁的看向對方。
雖然被同學們老師,其實只是張教授的研究生,給教授當個助教而已,本沒有學校的編制,連工資都是張教授看心從課題經費中發放。
所以并不擔心所謂的影響。
遇到這種以閨份接近江琴的招數,周林無話可說,不過他原本就對江琴沒什麼想法,所以也懶得跟掰扯。
你怎樣怎樣,只要別惹我就行。
真惹急了,馬上把你溜溜跳舞的視頻打上馬賽克三個字發出去。
轉而看向呂,問道:“你也是趙老師的閨?”
呂的看了趙晴一眼,隨即低下頭。
這姑娘腦袋有坑吧,趙晴當著你的面泡妞,你居然一點都不吃醋?
又逗了幾句,小姑娘害的不行,正好趁著吃完東西,趕跑到衛生間里洗手,半天都不肯出來。
“你別欺負呂,可沒你那麼厚臉皮。”趙晴替友打抱不平。
“渣!”
周林給了一句兩個字的評語,“趕吃吧,話真多,小心別把油滴到地毯上。”
高速上的旅途十分無聊。
遠離城市后,道路兩邊基本上就看不到什麼植了,放眼去全是漫漫黃沙。
也就在靠近道路的地方,有幾十米寬的草格防沙帶,用干草黃沙形網格,防止沙土流。
一開始還有點新鮮,能看會兒風景,時間一長就沒意思了。
趙晴提出四個人打撲克,周林覺著不加點彩頭沒意思,便提議輸了服,馬上被三個孩否決。
就連很說話的呂也清晰表達了反對。
最后江琴拿主意,輸的人臉上紙條,也算為牌局增加一點樂趣。
四張椅子下面都有軌,可以向前移,周林去后面把那張之前拿出來制作玉石戒指的桌子搬到前面,又裝模作樣的翻出兩幅撲克,四個人便開始玩了起來。
過了三個半小時,車子到珉峰縣下高速,不久便進縱穿大沙漠的公路。
時間已過了八點,天依然明亮。
過車窗的,照在趙晴滿臉的紙條上。
周林拿出手機,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的速度拍下這珍貴的畫面。
“把照片刪了!”趙晴馬上瞪起了眼睛。
臉上紙條摞紙條,也就一對兒眼睛在外面。
周林反轉手機,讓看自己拍的照片,“你覺著有人能認出這是你麼?”
江琴和呂“噗嗤”一下笑出聲。
兩個臉上也有紙條,只是沒有趙晴那麼夸張,而周林玩了這麼久居然一把沒輸,所以臉上干干凈凈啥也沒有。
“不玩了,沒意思。”趙晴抬手將臉上的紙條全部揭下來,團在掌心握紙團。
幸虧沒跟這家伙打牌服,不然們三個這會兒早就輸了。
一開始對方提出建議的時候,心里還是有點心的。
因為不管怎麼說,車上三個姑娘上的都比這小子多了好幾件。
看他一件恤一條大衩,腳穿雙布鞋,頂多加條,只需輸四把就能讓他。
趙晴還是很想看到他丟臉的樣子。
要不是江琴外面穿的是連,萬一連輸個兩三局了不好看,說不定就真答應了。
而江琴卻是早就見過周林打牌無敗績,跟他玩輸了服,那是百分之百要輸的。
車子走上沙漠公路,道路上就基本上沒車了。
路的右邊除了防流沙的草格帶,便是一眼不到頭的黃沙,而左邊卻能看到不綠,不時還能看到一條曲折的河流。
這便是尼雅河流域了,順著河走到盡頭,并沿著干枯的河床一直走的話,便能找到那個尼雅址。
也就是所謂絕古城的跡。
“張教授還在絕古城麼?今天回不回來?”周林問道。
“打電話問了,他們明天中午之前跟咱們匯合。”趙晴眺著遠方在斜下閃著的河面,淡淡的說道。
“張教授到底發現了什麼線索,他怎麼知道沙漠里還有一跡?”周林又問。
“說了你也不懂。”趙晴懶洋洋的說道。
“不懂才問,總不能什麼都不知道,我們就冒著生命危險跟他進沙漠吧。”周林道。
趙晴眼皮一番,“怕死你可以不去。”
“不去就不去,退錢吧,我和江琴馬上掉頭回家。”周林也翻起白眼。
“要走你自己走,江琴可比你勇敢,跟我們一起。”趙晴不屑的說道。
“那個……我爸請他照顧我,讓我一切都聽他的。”江琴猶豫著表達了對周林的支持。
如果周林不參加,那也決定退出。
趙晴頓時傻了眼,沒想到周林還跟江琴的父母有聯系,于是只得老老實實的講述張教授所謂的發現。
其實知道的也不全面。
只知道張教授在龍首鎮挖掘出來的祭臺碎石上發現了古老的佉盧文,于是便將龍首鎮的挖掘現場跟尼雅址聯系起來。
之后將碎石拼接,把上面文字完整的拓了下來,加上石柱上的文字和圖案,找了國對佉盧文研究最深的專家進行翻譯考證。
最終得到一個模糊的線索,說是在絕國東北方向幾百里外,可能有個更大的祭祀場。
張教授得到線索,就開始翻閱中外的衛星地圖資料,尋找祭祀場的蹤跡。
由于這邊沙漠是流沙,沙丘流比較強,所以他托關系把能找到的近幾十年的沙漠衛星照片都找出來,讓一群學生幾乎看了一遍。
最終還是班長陳玉梁立下功勞,在浩瀚的資料中發現一張可疑的照片,上面顯示黃沙中似乎有幾塊巨石出來。
而幾塊巨石擺放的位置,跟龍首鎮發現的祭臺布局有幾分相似。
這便讓張教授確定了目標,所以才有了這次的沙漠之行。
搞笑的是,確定位置之后,張教授對這一地區歷年來所有的照片進行了比對,然后又找到兩張拍到巨石的照片。
于是張教授就有了個驚人的發現,每張出現巨石的照片,時間便間隔了十年。
于是他認為,這幾塊巨石每隔十年才會出現一次。
而距離上次巨石被拍到才過去兩年,所以如果想等巨石再次從黃沙中出現,需要再等八年。
因此這次過來,他并沒有抱太大希,只是帶學生過來打個前站。
到地方能找到跡最好,即便找不到也沒關系。
先確定好位置,等再過八年,自己還能跑得的話,就再來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