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昭活了二十年，頭一朝照顧人。

偏偏陳肆還很理所當然，一邊盯著，一邊吃掉喂到邊的粥。

一碗粥，吃得一乾二淨。

宋昭嘆：“你可真幸運啊，讓我這麼個大親自餵你吃飯。”

“我還沒這麼伺候過人呢。”

“你有。”陳肆口氣冷下來。

宋昭：“？”

什麼時候？怎麼不知道？

陳肆盯著，腦子裡是昏暗的酒吧，拽著陸炡，熱辣地給他灌酒的畫面，黑眸越發地沉。

宋昭想半天也沒想起來：“你說清楚，什麼時候？”

陳肆卻突然問：“你真的會跟陸炡結婚嗎？”

跟陸炡訂婚，是為宋氏。

但他從未想過，他們是否真的會結婚。

宋昭莫名奇妙：“不一定吧。”

陳肆垂著眼，皺著眉，神晦暗。

他們要是真結婚，那他豈不是，只能當小三？

宋昭不解：“你問這個做什麼？”

陳肆冷著臉，從鼻腔裡低哼一聲，沒有回答。

十八歲的年，素質很不錯，四十度的高燒，當晚就退燒出院。

陳肆非要自己去辦出院手續，宋昭靠在牆邊等他。

導臺護士手裡辦著手續，眼睛充滿八卦地瞟他。

陳肆視若無睹，辦完就走。

後，導臺的兩名值班護士，立馬湊在一起小聲八卦：“大小姐居然親自來照顧私生子！看來新聞都是真的！”

“嘖，說起來，大小姐以前也三天兩頭進醫院呢。”

陳肆突然停下腳步，餘瞥向不遠，隨意靠在牆上的人。

“真的嗎？我怎麼沒聽說過？”

“這是醫院的，我也不知道，每次給大小姐看病的都是趙醫生，聽說他被楊總下了封口令，不能說的！”

“啊？不會是什麼怪病吧？可是趙醫生不是外科醫生嗎？”

“誰知道呢，醫院裡多猜測的。”

陳肆皺眉，宋昭揍人那架勢，生龍活虎，會有問題？

“陳肆，你還沒弄好？在墨跡什麼呢？”宋昭看他站那兒，有點兒不耐煩地開口。

陳肆深深地看了一眼，抬向走過來。

次日，宋昭起床下樓，照例讓人準備咖啡。

下一刻，高長的年，從廚房出來，手裡端著的，正是兩杯咖啡。

宋昭挑眉：“今天這麼早？昨天才發高燒呢。”

陳肆還是那副小反派模樣，將咖啡放放到餐桌，言簡意駭：“你的咖啡。”

以往他起得也早，但刻意為了跟宋昭接，只到點下樓吃早餐，吃完就去學校。

所以早上，宋昭跟他，就只有早餐能面，倒沒想到，他還能清，每天早餐前要喝杯咖啡的習慣。

坐到餐桌前，語氣意外：“你怎麼也喝起了咖啡？”

陳肆隨口扯謊：“高三力大，需要提神。”

其實他也很驚訝於自己對宋昭習慣的瞭解，每天早上都要喝杯咖啡，每晚睡前要聽會兒輕音樂。

宋昭沒多想，端起咖啡喝一小口，扭頭問芳姨：“今天味兒怎麼這麼濃？”

芳姨還沒說話，陳肆角冷淡地勾了下：“之前的咖啡太濃，傷胃。”

他發現了，宋昭的很多生活習慣，並不健康，甚至有點極端。

難怪總是脾氣暴躁。

宋昭可以說是震驚：“太打西邊出來了？”

隨後，又斜著眼審視他：“你不會想謀害我吧？”

到底是多大刺激，才能讓他短短一天，就跟變了個人似的。

陳肆不鹹不淡地瞥一眼，那表彷彿在說，我有病，才謀害你。

宋昭：好的，還是那個狗脾氣，沒有一點點改變。

陳肆藉著喝咖啡的作，漫不經心抬起眼皮，看。

從頭髮，到上塗的口紅。

工作時間，喜歡打扮得稍顯，口紅也偏深。

他能猜想到，公司的人，一開始會有多不服。

一杯咖啡喝完，他出一張銀行卡，隨手推到宋昭這邊：“這個還你。”

是宋昭給他的那張黑卡，他不僅一分沒花，還把現有的資產，都轉了進去。

他的存款並不，要是宋氏倒閉，是真能養得起宋昭。

宋昭蹙了蹙眉，抬眼：“你什麼意思？”

還以為他已經轉，這意思，又想跟劃清界限？

陳肆支著長靠在餐椅上，撇開眼：“我不缺錢。”

哪有男人花人錢的，他又不吃飯。

這又拽又冷的樣，宋昭了角。

實在看不懂，想到他的確不缺錢，也沒有要鬧著離家出走，倒沒再強迫。

.

二中，早自習還沒上課，周嘉杵在後門，翹首以盼。

一見那道勁勁的影從轉角走過來，他遠遠就開始上下打量。

等人走近，他真心實意地嘆：“我們都得跟姐姐道個歉，沒把肆哥打殘，真是仁慈啊。”

以前居然會覺得人家是惡毒姐姐，這什麼惡毒姐姐？簡直是活菩薩好吧！

前天晚上那場面，得多以下犯上啊，肆哥居然還能好好地來上學。

陳肆給他一個“有病就治”的眼神，錯過他，走進教室。

剛坐下，他就開啟手機，點出搜尋，搜尋關於陸氏集團的資料。

陸家不可能幹淨，只要在婚期前扳倒陸家，宋昭就不用跟陸炡結婚。

他眸暗了暗，正好，他跟陸氏也有筆債未償呢。

周嘉偉屁顛顛跟過來，摧心剖肝地勸道：“肆哥，苦海無涯，回頭是岸啊。”

陳肆冷地衝他一掀眼皮：“滾！”

周嘉偉看了看周圍，低聲音：“肆哥！那可是你姐姐！姐姐人好，你別太過分！”

陳肆突然一頓，神變得有些微妙，冷淡地瞥他一眼。

他表現的有這麼明顯？連傻子都看得出來。

許志豪是沒聽懂周嘉偉在唸什麼經，不滿嚷嚷：“周嘉偉你在打什麼啞謎呢？神神叨叨的，看小說把腦子看傻了吧。”

周嘉偉言又止。

陳肆沉著臉，給了他一個警告的眼神。

宋昭那種人，肯定不能接，只能徐徐圖之。

在這之前，絕不能讓知道。

周嘉偉：“……”您還知道這不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