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昭這話，讓周子昂眉心一跳，打起神應對。

他遞過來一個諱莫如深的微笑：“因為我相信宋總，也相信宋氏。”

宋昭眼尾輕揚：“行，最後一句。”

周子昂擺出洗耳恭聽的姿態。

宋昭微笑，深深看著他，意有所指地道：“請周總告訴你的合夥人，我願意代表宋氏給出最大的誠意。”

所以，對方也要拿出同樣的誠意，至第一持人，得親自見。

只想看看，到底是不是，想的那個人。

被這樣看著，周子昂頭皮直髮麻，總覺得這雙眼，能看穿他後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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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家，周子昂進門，就瞧見陳肆坐在沙發上，挑眉：“條件談好了，你到底還賣不賣？”

陳肆手裡拿著手機，微信置頂的那一欄，仍舊沒有新訊息。

一天過去，也沒有任何人找到他。

陳肆沉著臉，是沒找到他，還是不想找他？

周子昂就隨口調侃，也沒指他回答，跟他聊起今天的談判容，樂滋滋地說：“沒想到認識我，長得帥果然有優勢啊。”

陳肆猛地抓起個抱枕砸向他，嘲諷的目將他上下掃視一遍，滿口淬了毒似的：“公司確實該賣了，畢竟經營這麼久，都不夠你買塊鏡子，實在不行，去廁所撒泡尿照照。”

周子昂：“……”不是，我有這麼磕磣？

他不服：“你這是嫉妒！我在學校，可多學妹追呢。”

陳肆就靜靜看著他。

周子昂認輸，好吧，跟宋昭比起來，他的確是癩蛤蟆。

他不想再繼續這個悲傷的話題，若無其事轉移道：“其實你姐不容易的，一小姑娘，獨自一個人撐起這麼大個企業。”

除去不可避免被吸引之外，他是真心佩服，捫心自問，他要在這個位置，不可能做得有好。

陳肆猛地一怔，著手機的手，不自覺收。

宋昭的商業手段、人心謀略，總讓他忽視，的年齡。也才二十一，不喜歡陸炡，但為了宋氏，不得不委屈自己。

就算為利益不擇手段，可一夕失去父母，宋氏是他們留給唯一的東西，不知道有沒有像他一樣，憎恨過。

沒有恨，該如何撐下來？

他卻只顧著吃醋。

睡了又怎樣，還是，並不會改變，他想要！

陳肆眼神暗了暗，突然開口：“下次，我跟你一起去見。”

周子昂詫異：“怎麼突然想通了？”

這兩姐弟之間，一看就發生了什麼事，正在冷戰，昨晚這大爺那態度，他也沒敢多問。

陳肆沒理他，抬手蹭了蹭下。

兀自想，他今天沒刮鬍子，明天早上不能忘了。

周子昂都說幹，擰開瓶水喝一口，嘆道：“說起來，你那位姐姐，不愧是豪門大小姐啊，明明同樣是大三生，跟說話，我怎麼就跟個小馬仔似的。”

陳肆不鹹不淡地瞥他一眼，嗤道：“能當馬仔，是你的榮幸。”

周子昂：“？？？”

不是兄弟，哪有變臉這麼快的？

昨天還說不賣呢！今天就榮幸上啦？

“不過，”周子昂想到什麼，看向他：“我總覺得知道些什麼，你小子不會早就暴了吧？”

陳肆瞬間抬眸：“說什麼了？”

周子昂無語，好言相勸：“你小子最好收起你的心思，別等哪天，天才被揍傻子，那我的損失可就大了。”

今天短暫的鋒，他就已直觀到，大小姐非常不好惹。

陳肆無所謂，揍他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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簽約這天，宋昭在周子昂辦公室見到陳肆，沒半點兒意外，開口就嘲諷：“你還有臉敢見我？”

周子昂一耳朵就聽出，果然吧，就是這狗東西大逆不道。

後跟著的張睿和書，一臉詫異的表，這小祖宗怎麼在這兒？

陳肆靠在黑皮質沙發上，懶懶地掀一眼，冷哼：“我今天是來談正事的。”

視線卻黏在上，一寸寸檢查，今天穿著套小香風套裝，皙白的脖頸，已經乾乾淨淨，找不到半點蛛馬跡。

這話，功惹宋昭。

踩著高跟鞋，快步走過去，一俯，皙白細指拎起他耳朵，危險反問：“大白天不在學校，想跟我談什麼正事？嗯？”

幹出那種事，居然還敢在面前拽架子，看來這幾天，他本沒反省過！

陳肆“嘶”一聲，抬手抓住手腕，沉著聲咬牙：“宋昭昭！放手！”

周子昂：“……”

他腳蹬了下地，悄悄轉一圈辦公椅，仰頭看向窗外，今天天氣真好啊。

年的手掌，修長而寬大，如滾熱的鐵鉗，宋昭被燙到似的，驀地鬆手。

冷冷瞪著陳肆：“沒大沒小，你再試試？”

陳肆著耳朵抬頭，挑釁似的，故意咬著字句：“宋、昭、昭。”

宋昭氣得揚手，他不躲不閃，直直向的黑眸，亮得心驚。

的手了下，與他對峙良久，緩緩放下，冷哼一聲，撇開眼。

“周總！”

“誒！”周子昂跟被點到名一樣，咻地起，若無其事地拿著檔案走過來，“宋董，合同我已經擬好，您看看還有沒有問題需要新增？”

說完，他認真地補充一句：“對了，我跟陳肆先生，就是純粹的合夥人關係。”

所以，揍了他，就不能揍我了哦。

陳肆：“……”慫貨。

最後談時，陳肆仍舊大著狗膽，囂張地提出要求：“宋董必須每週，到‘域’視察一次。”

宋昭賞他個白眼，“你不說，我也會來。”

畢竟，日後這裡，可是的據地。

結束後，宋昭走出辦公室，回頭，鋒利的眼尾朝陳肆一掃：“還不走？”

陳肆冷著臉起，看似不不願，大長邁得卻一點兒不慢。

車後座，兩人各坐一邊，誰也沒說話，空氣好似都被凍僵，失去流力。

人一旦在狹窄的空間，神經就好像更敏，陳肆渾所有細胞，都在注意旁的人，更聽見自己，心跳在砰砰加速。

不知過去多久，到底是他先敗下陣來，本來想問為什麼不抓他，開口卻是邦邦的一句：“為什麼你一點都不驚訝？”

宋昭眼皮都沒，淡淡道：“上次我跟沈綿綿綿，在那邊見過你。”

陳肆覺得自己很沒出息，這點兒微不足道的關注，就讓他把這幾天的冷遇，忘了乾淨。

他開了開口，想向道歉。

此時，車停下。

宋昭抱著雙臂，斜他一眼：“滾學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