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經歷過什麼？這些累累傷痕，是誰留下的？

陳肆魂不守舍地鬆手，的布料下，將宋昭捂出膿的過去，掩蓋得一乾二淨。

他雙手捧起宋昭的臉，眼神湛黑剋制，執拗地著的眼睛：“宋昭昭，告訴我，發生了什麼？”

原以為，在這之前，家庭一定很幸福，才會對他這個“小三”的兒子這麼偏執。

現在看來，明顯不是這樣。

宋昭醉得人事不省，分不清他是誰，死死抓住他的手，力氣大到不像小姑娘該有的。

裡，仍舊是顛三倒四的：“不要打我、不要，我會努力的、我已經很努力了……”

或者說，本沒在現實，獨自沉浸在某段回憶裡，不可自拔。

“我、我已經很努力了……為什麼……”

“我真的很努力了嗚嗚嗚……”

陳肆心臟狠狠疼了一下。

他坐下來，將整個人按進懷裡，宋昭下意識往後，被年更地抱住：“宋昭昭，我在這裡，沒有人打你，你告訴我，發生了什麼？”

磁沉、富有力量的嗓音，清冽而悉的氣息，讓宋昭短暫地安心，漸漸冷靜下來。

陳肆用盡畢生的耐心，作僵、無措，儘可能輕地拍的背，低聲道：“宋昭昭，沒事了，以後誰要敢打你，我就弄死他，行不行？”

突然，已經安靜下來的宋昭，猛地推開他，陳肆一米八五的高大個，差點被推下床。

宋昭頭髮散，用某種倔強而怨恨的眼神，死死釘在他臉上。

像極叛逆的孩子，歇斯底里地衝他吼：“宋聞禮！我不可能原諒你！”

憑什麼……憑什麼他們全都死了！

只留一個人，困在他們留下的影裡，永遠無法逃。

聽見這個名字，陳肆臉變了變，下短暫囂的緒，向宋昭出手，還想抱。

但提起到宋聞禮，宋昭似乎更激了，瘋狂地推他、打他，本沒辦法冷靜下來。

陳肆靜靜地看發了會兒瘋，磨了磨後槽牙，倏地用雙手捧起的臉，不由分說地吻下去。

跟上次純粹的發洩不一樣，落下時雖狠，當舌頭探進，又變得小心翼翼。

“唔唔！”宋昭不停地推他，打他，甚至咬他。

都沒讓陳肆停下，他著手腕，單膝跪在床沿，向前。

直到，整個人被他桎梏在下。

他將宋昭的手腕摁在被子上，一遍遍吻，吮的，火熱囂張，又帶著被急似的潦草安。

宋昭似乎沒料到這個發展，臉上慌張一閃而過，眼裡的激，變得遲鈍。

火熱而溫的吻，將迷失的靈魂，強勢地一把拽回現實。

讓整個人都安靜下來，不由自主從嚨裡溢位，一節很很的低“嗯”。

陳肆倏地停下，渾像蓄勢待發的野般繃，長指剋制收，手背上充滿力量的青筋，蜿蜒起伏。

他強忍著本能的衝，一下又一下，輕啄的瓣。

宋昭眨眨眼，迷濛的雙眼終於出一清明：“陳肆？”

陳肆鬆手，仍舊撐在側，嗓子有些沙啞：“清醒了？”

宋昭反應慢半拍地皺眉：“你在幹什麼？”

陳肆低頭，再次堵住的。

他眼皮略掀，挑釁似的瞧，彷彿給演示，他在做什麼。

宋昭眸微微睜大，反抬手，綿綿一掌打他臉上，面無表：“逆子！”

“……”

陳肆舌尖抵了抵腮，直接氣笑，喝醉了都不忘揍他是吧。

他抬手宋昭的臉，咬著牙危險地道：“再喊，我就做點兒更叛逆的給你看。”

宋昭即使醉醺醺，也執著某個死理：“我是你姐姐。”

陳肆眸底一暗，咬著牙道：“想得！”

到底為什麼，這麼執著於當他姐姐。

如果只是出於報復，為什麼又對他這樣好？

陳肆無端有種恐慌。

從將他接回宋家，到現在，彷彿在規劃一條，他一無所知的路。

宋昭板著臉，認真地重複：“我就是你姐姐。”

陳肆眼神也沉，半點不讓：“不是！”

但一邊跟頂，一邊又直起，低著頭，給散開的扣子扣上。

宋昭腦袋昏昏漲漲，絞盡泡在酒裡的腦，振振有詞地換了一句：“你生是宋家的人，死是宋家的鬼。”

陳肆瞥一眼，不鹹不淡地敷衍：“是是是，您說了算。”

倒門兒也算吧。

他爹媽都開明，想必也不會半夜託夢揍他。

聽他承認，宋昭彷彿終於爭贏了似的，稍翹翹，滿意地閉上眼睛。

一番鬧下來，早沒了神。

陳肆長長出口氣，終於把這祖宗哄好，簡直比寫一個通宵的程式設計，還讓他心力瘁。

他下了床，給蓋好被子，轉準備離開。

宋昭突然抓住他手臂，眼睛都沒睜，迷糊糊地開口：“你陪陪我。”

腦子很重、很暈，好想沉沉睡一覺。

但是害怕睡著後，又夢見那場車禍，更怕，夢見媽媽嚴厲的教育。

陳肆坐回去，看安心地閉著眼，又氣又心：“宋昭昭，你怎麼是這樣的人啊。”

揍他的時候毫不手，可憐起來，讓他心肝兒都疼。

說來奇怪，這不是第一次見喝醉，怎麼就瘋這樣？

電火石花間，陳肆猛地反應過來。

上次沒醉！

至，沒醉這樣。

所以，他小心翼翼擁抱，將抱回房間，親額頭。

至始至終，都知道。

陳肆盯著床上的人，皮笑不笑地扯了下角，宋昭昭，自欺欺人你可真能排第一。

宋昭已經睡，朝著床外側躺，輕微的呼吸規律而均勻。

陳肆輕手輕腳起，準備在旁邊沙發上應付一晚，餘掃見撞開的屜，順手關上，卻瞥見裡面的藥瓶。

這是人家的私，照理說，他該尊重。

但某種出於本能的直覺，卻驅使他手，將裡面的藥瓶拿出來。

瓶上，“阿普唑侖”幾個大字，格外刺眼。

陳肆臉驟變。

阿普唑侖，一種能快速緩解焦慮癥狀的安眠藥。

極易產生依賴、戒斷反應，甚至很容易產生使用過量的風險。

所以，上次睡過頭，本不是因為喝了酒。

而是，服用安眠藥過量！

難怪啊，把宋氏看的比命還重要，怎麼可能，會在工作日睡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