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建軍夫妻倆被揍得嗷嗷，別說還手，還之力都沒有，陳興國打夠了，著氣，狠狠地盯住他們：“說，你們把知薇丫頭賣給誰了。”

趙來娣委委屈屈在宋建軍后，低聲道：“我不認識，就知道是個外鄉人，長得妖嬈漂亮，其余的我啥也不清楚。”

陳興國剛下去的火氣，又燒旺了，聽聽這是人說的話嗎？

不配做人。

“趙來娣！”陳興國咬牙切齒地瞪著：“你準備吃槍子吧，沒人能救得了你。”

“你要知道，知薇丫頭可不是宋家人，是付知青的媳婦，你賣人得來的錢，就怕你有命拿，沒命花。”

“我告訴你，趙來娣，事是瞞不住的，你準備料理后事吧。”

趙來娣無力的坐到地上，嚇得抖如篩糠，抓住宋建軍的，仿佛抓住最后一救命稻草，里顛三倒四地念道：“我沒有，我沒有，老宋，你救救我，你求求村長，求求付辰時，別讓他們去報警。”

“我不想被抓，我不要死，我想活著。”

趙來娣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為七百塊斷送命怎麼行？

還沒有到小兒子帶來的好，還沒吃過商品糧，哪里甘心。

宋建軍臉不斷變換，看向趙來娣的眸底深越來越冷，事不足敗事有余的蠢貨，或許沒有拖后，宋家能更進一步。

付辰時笑容涼薄，清冷的嗓音宛如夜里山頂吹過的寒風，滲皮在四肢百骸流竄：“國家規定，家中有犯重罪的直系親屬可參加不了高考，更不要妄想以后吃國家飯。”

宋建軍抬的作猛然頓住，整個人如遭雷擊，瞪大眼問：“你騙我？”

付辰時幽幽一笑：“騙你？沒必要，國強，他不信我，不如你再說一遍。”

姜國強面無表道：“辰時說得沒錯，你不信的話大可到學校去問。”

宋建軍踉蹌，搖晃一會才站穩。

“趙來娣！”脖子上的青筋凸起，仿佛暴怒中的獅子，道：“你不是說這錢是別人看上小薇，給的聘禮嗎？”

“為什麼會和買賣人口牽扯上？”

“你給我說清楚，不說清楚，我···我就和你離婚。”

宋建軍眼睛一亮，只要離婚，是不是小文便不會到的影響。

付辰時的話再次破宋建軍的幻想：“離婚也沒用，只要趙來娣是宋志文的親媽，他永遠也別想吃上國家飯。”

趙來娣倒，雙手落，眼珠子木呆呆盯住地面，像是嚇傻了一般，里喃喃自語：“怎麼會這樣，我沒想到會這樣···”

“無知蠢婦！”陳興國兇狠罵了一句。

付辰時冷靜詢問道：“宋建軍說七百是聘金，所以你前段時間強地要和我離婚，是為了將賣人的事更合理化？”

怪不得自從殘疾后久不來往的趙來娣會突然找上門來，勸他們離婚是假，真實意圖竟是要賣掉。

經過付辰時提醒，陳興國忽然想起陪宋知薇去宋家要東西的那天，說過，趙來娣離婚要重新嫁人。

原來一切早有預謀。

“好哇，趙來娣，你為了錢什麼坑蒙拐騙的事都做得出來。”陳興國氣憤地拿起手邊木柴看也不看往上砸去：“要不是知薇丫頭知禮懂事，沒有干出和付知青離婚的事，不然我們村的名聲都要敗壞完，以后誰還敢娶我們村的姑娘。”

趙來娣癱坐在地上哆嗦著說不出話，看起來是詢問不出什麼了。

付辰時垂下眼，目落在不停呲牙的將軍上。

“將軍，你能循著氣味找到宋知薇嗎？”

聽到這句話，眾人詫異地看著付辰時，以為他病急投醫，和一只狗說話，有用嗎？

將軍不管別人怎麼想，像是接到命令的士兵站直，沖付辰時低低吼兩聲：“汪汪···”

它不確定自己能不能行，相對于別的狗狗來說，獒犬并不擅長尋找東西，更擅長的是守護和保護。

但，主人遇到危險，不管如何它都想試一試。

付辰時了它的大腦袋，微微彎，對姜國強道：“國強，麻煩帶將軍去一趟宋知薇丟下板車的地方，看看它能不能循著味道找到。”

姜國強一口應下，村里有人被賣是大事，他是知人，說什麼也要出一份力。

方國道：“等等，我跟你一起去。”

兩人都有自行車，方便出行，有方國在，說不定能發現其他的線索。

陳興國急聲道：“夜路難走，村委會有手電筒，你們帶著上路。”

方國應道：“我知道，你放心。”

姜國強看了看型頗大的將軍，為難道：“辰時，它該怎麼帶？”

總不好讓它坐在車后坐吧。

付辰時沒說話，將軍抖抖上的皮，率先出院門，回過頭催促他們趕出發。

方國雙眸微亮：“是條好狗，竟如此通人。”

付辰時嗓音舒淡，道：“宋知薇不知打哪兒撿回來的，將軍確實很有靈，你們不用擔心它，只管在前邊帶路，若是有線索它會喊你們的。”

“若是沒有···”付辰時吐出一口氣，輕聲道：“將軍就回來吧。”

將軍不高興地出聲：“嗷嗚。”

“你們快點出發吧，時間不早了。”

付辰時催促下，兩人一犬離開院子，踏上尋找宋知薇的路途。

陳興國一家坐在院里，看住宋家人，冷笑道：“你們最好祈禱知薇丫頭沒事，否則我一定拉你們去派出所。”

宋建軍和趙來娣垂著頭，不敢吭聲。

事發展超出他們能理的范圍，宋建軍不敢走，默不作聲地蹲在地上，趙來娣想挨著他坐，被宋建軍一把推開。

“離我遠點，你個喪門星，我是倒了八輩子霉才會娶你。”

“要是你影響到小文，看我揍不揍死你。”

宋建軍的話聽得趙來娣渾發寒，心里涼颼颼的，既害怕又失落，他們親二十多年，自己所有算計謀劃難道是為自己？還不是為這個家，如今卻換來這些話。

呵，倒八輩子霉才娶？虧他說得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