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了背后的長戟，扭頭向著無劍等人一笑，再不猶豫，一步出，登上青云梯的第一個臺階。

只是一步，林凡就消失在所有人眼前，明明青云梯依舊存在，那臺階分明的青石路就在眼前，但一步出的林凡，卻是消失不見，像是一步之遙，就是兩個世界。

林凡像是越了天地之遙，當他一步踏上青云梯后，眼前的一切都變了，那蜿蜒向山腰的古路不見，路邊參天的古木不見，還有漫山遍野的圍觀者也不見，他眼前出現一個紅蒙蒙的世界。

這世界沒有日月，沒有星辰，只有飄在天地間無數紅云層，帶給這個世界點點彩，一條黃褐的場合在虛空中蜿蜒流淌。

林凡凝神戒備，在踏青云梯之前，他已經從藥老等人哪里得到了許多關于青云梯的消息。

這青云梯，有無窮幻陣、殺陣等、一環扣一環，陣中有陣，但走上青云梯的人，從未聽說過有相同的際遇，兩兩不同。

“嗚嗚……”

如泣如訴的嗚咽聲，從遠方傳來，林凡遵循心中所愿，一路追尋而去，隨后他看到一條霧蒙蒙的小路，從崖邊一路蔓延向虛空之中，而這嗚咽聲，是路邊一個骷髏傳出。

這骷髏很殘破，缺失了左以及右臂，就連膛都不見了大半，‘他’的白骨頭顱上有五個指。

“這也許就是他的死因。”林凡心中猜測，隨后他看見無數木然的魂魄不斷的從四方虛空而來，最終歸于霧蒙蒙的小路上。

而讓林凡驚訝的是，每一個木然的魂魄，在踏上古路前，那個嗚咽的殘骸，都會從旁邊一個破桶中用一個銹跡斑斑的鐵勺舀上一勺五十的，潑在這些神魄上。

“這難道是奈何橋？而這個殘破的骷髏，就是傳說中的孟婆？”

林凡差點沒被自己這個大膽的猜想嚇得大起來，真的很形象，一條霧蒙蒙的小道延虛空，一個殘破骷髏阻在路頭，給過往的神魄澆上未知。

但與傳說不符的則是，沒有奈何橋，沒有孟婆，沒有鄉臺，只有殘骸與神魄。

但就在他如是想的時候，像是要印證他的猜想，眼前的景象再次變換，一座白玉橋像是鏈接兩片天地，一個說不清到底多大年齡的老嫗就在橋頭，無數神魄走上白玉橋，飲下老嫗舀出的黃，隨后木然的走向遠方。

林凡心中抖，難道傳說中的種種，在這世間，當真存在嗎？

比如六道回，比如三界六道，比如因果，比如……

太多太多，林凡覺自己像是在窺測著天地間的大。

“嗡。”

閃電武魂輕，林凡眼前的景象再次變了。

這是一高臺，高臺前方是一個巨大的漩渦，高臺之后是一條小路，有手提制式長刀，穿漆黑甲胄的兵士守在小路旁，而小路則與奈何橋相連。

不用多想，林凡就有一種直覺，這高臺就是鄉臺！

果不其然，一個殘魂站在高臺之上，默然的向前方，他只是一個殘魂，但好像這整片天地都容納不下，充斥著一種天上地下唯我獨尊的強大氣場。

他前方的虛空，突然映出種種畫

面片段，這絕世霸道的殘魂竟然流魂淚。

那高臺旁一個‘鬼差’兩個空的眸子中，突然兩道，只見他一招手，那駐守在小路兩旁的甲胄的兵士，突然舉起手中長刀，迅速的斬殺正在木然前行的神魂與殘魄。

一種悲嘯從這些被斬的神魂與殘魄中發出。

約間，林凡好似聽見你：“吾為圣，依舊不夠資格轉生，要做他人嫁麼？我不服！”

“哇……”

林凡大口咳，這方天地突然一陣不穩，好似有可滅天地般的恐怖波在林凡上方凝聚。

林凡神魂不穩，覺這波太恐怖，只是威勢，他就覺得自己馬上要死去，關鍵時刻，閃電武魂滌出一層朦朧金，隔絕了林凡所有的氣息，天上那恐怖的波這才慢慢散去。

“我是聽到了什麼嗎？”

林凡喃喃：“圣者，那是什麼層次？”

“做他人嫁？”

林凡覺得自己想到了關鍵，猛然轉頭，看見讓他震撼的一幕，那被甲胄兵士斬殺的殘破與神魂碎，但并未消散，全部匯集向高臺上的殘魂上。

“嗡！”

像是吸收了什麼大補品，這殘魂威勢散發，竟然讓林凡所看見的畫面都不穩定起來，有破滅的征兆，關鍵時刻，那個‘鬼差’下跪，這正散發無雙霸氣的殘魂似乎點了點頭，跳高臺下的漩渦中。

“這是怎麼回事？真有回嗎？”林發覺得頭皮有點發麻，若是當真有回，那麼死去的人難道都可以再現？

那麼他曾經斬殺的眾人，現在難道也在某條藏虛空中的回古路上？終有一天會再現世間？

只要想到，有一天自己有可能會遇見自己曾斬殺過的人，他就覺得骨悚然！

“不會！”

最后林凡將自己的推斷否決，因為他明明看到，回路上，好似弱者只能為強者的神魂養分。

與此推論，他斬的那些人，也許也為了某個消失在歷史長河中的大人的養分。

“砰！”

一聲清脆的破碎聲突然響起，這片紅蒙蒙的天地，竟然好似玻璃般，竟然破碎了，這些破碎的‘玻璃’碎片，都承載著某一畫面，林凡從某塊‘碎片’中，似乎看見神魔呼嘯天地。

又看見天破了，地塌了，神魔死了，一道道殘魂悲嘯天地……

一切畫面消失，林凡眼前，又出現了青石小路；青云梯蜿蜒向山腰。

“我剛剛所見，到底是真是假？”林凡問自己。

不知怎麼，他總是想起曾見過的磨世盤，總覺得這一切的迷霧的中心，都圍繞其上。

林凡站在青石臺階上，剛剛的所見所聞，已經超出了他的認知，最后他卻是嘆息，無論他所見是否為真，都不是現在的他能夠窺探的。

他覺得這也許是整個宇宙海中最深的，若是敢窺探，怕是會惹來大禍。

林凡收斂心緒，再次向上邁了一步，他很想知道，當他另一個臺階之后，又是會見到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