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2章世外之地

佛主在思索，在整理某些舊事。

他活的歲月太久，某些記憶都發霉了，被隨意丟在角落中，若不細心去翻閱，就會漸漸淡去，從此了無蹤。

半晌，佛主苦笑道：“抱歉，好像關于相關的一切記憶都泛黃了，尋不出完整。”

“什麼意思？”林凡皺眉。

這可是佛主。

怎麼可能記憶泛黃，怎麼可能在自己的魂海中尋不到完整的記憶？

不應該是只要瀏覽一遍，哪怕天崩地裂，哪怕地久天長，都可以尋出來嗎？

佛主道：“像是有人在我的魂海之中斬了一刀，斬去了太多記憶碎片，所以現在，關于那些記憶，都是殘缺的，不完整的，連貫不起來。”

“什麼？”林凡略驚訝！

這可是佛主！

佛宗的創始人，沒有之一，曾冠絕了不止一個紀元，權利震古爍今。

但他竟然懷疑，有人在暗中，在他不知不覺中出手了，斬了他的某段記憶。

“出家人不打誑語，的確如此，我很努力與認真的去尋求記憶線索，但零散而雜，尋不出完整了。”佛主也冷汗淋漓。

他敢肯定，若真有這種事發生。

定然是在他全盛時期，在他主宰紀元沉浮的那段歲月中。

但也就因這樣，那就更恐怖了。

全盛時期，他自認亙古而今，只有數的那幾位大神能勝。

只是能勝。

而非碾。

可就在那等時候，有人斬了他的記憶。

“的確，我找到了斬下我記憶的痕跡。”佛主汗珠大顆大顆的掉落下來了：“是誰？”

林凡沉默：“你還能想出多關于這段記憶的舊事？”

佛主冷汗淋漓：“我只知，開天后，這世間有第一神，亦有第一魔。”

林凡皺眉。

第一神，他當然知道，且不止一次聽過。

但這第一魔，他的確第一次聽聞。

佛主道：“神魔并立，哪個紀元璀璨而奪目。”

“然后呢？”林凡追問。

佛主無奈了：“然后就沒有然后了，更多的東西都被斬去，我記不得了。”

林凡不再說話。

他看向遍地的蛻，輕輕捻起其中一塊。

銀白，流著瑩瑩輝，其上還殘留著極為恐怖的法則。

“他莫非走的比我更遠嗎？”

林凡低語。

若是這樣，那就太不妙了。

林凡覺得，這魔，本就是他的一部分，是他力量的分割，是在他迫不得已時斬下的部分道行。

無數年來。

王不見王。

但彼此之間，都知曉，兩者必有一戰。

或是主吞了魔，又或是魔吞了主。

“是什麼時候開始的？“林凡覺得自己大意了。

事實上，他與魔之間，一直有著不可磨滅的因果線。

初期時，因果壯如山岳。

但不知不覺之中，竟然只如蛛般了。

“你是要蛻變一個全新的個，抹去你我之間所有的因果嗎？”林凡眼中殺意濃郁。

魔怎敢？

當然他也沒他也沒有忘記，林龍曾在某個世界之中，短暫與魔相逢并手，那時候林龍就曾提到，魔很強，但他沒有在乎。

莫非自己真的在養虎為患嗎？

事實上，他一直將魔當做蠱蟲在養。

覺得魔越是強悍，吞噬之后，自己的實力自然就會越強。

但現在，事好像有點超乎自己的想象了。

“施主，剛剛的那個你，很強。”佛主開口：“哪怕是貧僧全盛時期想要擒下他，都會很棘手。”

林凡沒有理睬。

他盤坐在魔所在，閉眸，在悟此地的魔道規則。

半晌后，林凡渾魔氣滾滾，那雙金的眼球都變的猩紅了。

“施主，你要作甚？莫非要舍棄神道而魔嗎？”佛主臉變了。

若為真。

那影響太大了。

會顛覆某些人萬古的籌謀。

佛主愁眉深鎖，他在思索，要不要打斷林凡的悟。

但最終，他沒敢出手。

只因，誅天靜靜的懸在林凡側，佛主能很清晰明顯的覺到，林凡的兩口，都鎖定了他，但凡他敢，定然會迎來最為恐怖的攻擊。

林凡一座三千年。

他并非是要舍棄所謂的神道。

而是想要知道，魔從這第一魔，得到了些什麼，悟了些什麼。

他真的覺得，自己有點養虎為患了。

三千年后，林凡睜眼。

他知道了魔走到了哪一步，他心安了。

還在他的掌控范圍，當然，與他的差距不大了，不能碾之，一無形的力就這般襲來了。

“施主一夢三千年，道行又有劇增，可喜可賀啊。”佛主開口，眼中全是艷羨。

修行到了這一步，莫說只是三千年，三萬年能有寸進，都已經極為了不得，是很逆天的事。

林凡的目，越過第一魔，看向虛無。

佛主道：“真不知這方世界究竟多恐怖，只是進門而已，就有第一魔的。”

林凡沒有說話，一條神橋貫連東西，他踏足神橋上，佛主趕跟上，兩人一步十萬里，迅捷向深而去。

他們離開大概五個呼吸。

有詭異生靈追逐而至。

“他的氣息在此逗留許久，這方世界，在上古時期早就被打破，我們在此地斬他，不會驚那幾位。”

“那就迅捷殺死，他事關重大，有高懸世外的無上強者，在冥冥之中看見了未來一角，他腳踩諸世神祇之骨登臨最是至高無上的王座。”

“他旁很跟隨著佛主，也是個棘手的對象。”

“一并殺了，老禿驢而已，上古前就被擊潰了道果的廢。”

……

但很快，這幾人就慘了。

當他們途徑第一魔骸時，這骸竟然出手，大發兇威，在這幾人驚恐的目中，直接將他們捻殺了。

與此同時。

高懸世外之地。

“命運不可更改，我們注定要為那人的腳下枯骨嗎？”這人太強了。

形很瘦小，不過一米五。

但他盤坐星空時，給人一種世間萬，皆在以他為中心，宇宙一切的生滅等，皆只在他的一念之中。

這是世外之地，除最頂尖的那幾人外，其他人本無知無覺。

但此時，這世外之地，有兇厲的殺機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