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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書記視察逸,在桃花源景區召開了現場會,第一次正面肯定民營資本進駐公共事業建設的積極。鼓勵大家放低門檻,吸收民營資本來加強社會建設。
陸書記的表態,側面肯定了許一山的績。畢竟,中部省的破冰,就是許一山主導的。
逸市準備的接待晚宴被取消,陸書記甚至都沒去逸市城區,在桃花源景區就餐後,就準備匆匆回桔城。
董偉民心裡張不安。他悄悄將許一山請到一邊,小聲問道:「老許,你說,老闆會不會生我們逸的氣啊?」
「生氣?」許一山莫名其妙地看著他,「陸書記生什麼氣?」
「今天旅遊高速守卡口的老頭瞎了眼啊。這老不死的瞎了眼,連陸書記都敢攔著不讓走。這不是給我找不痛快嗎?」董偉民罵罵咧咧道:「我已經人把老傢伙趕走了。老東西壞了我的大事啊。」
許一山終於聽明白了董偉民話里的意思,趕勸他道:「老董,你趕把人請回來。你還不知道陸書記的脾氣?他最喜歡的就是老人家堅持原則的做法啊。」
董偉民不安道:「老許,你別勸我。人是肯定不能用了。他不但攔了陸書記,還在陸書記面前說了我的壞話啊。」 記住全網最快小説站𝕤𝕥𝕠𝟝𝟝.𝕔𝕠𝕞
許一山不明所以地問道:「他說了你什麼壞話?」
「養老金的事啊。」董偉民嘆口氣道:「我要是有錢,又怎麼會不發給他們?你清楚的啊,現在我們地方財政都很張,前些年大家一窩蜂往上趕,不管有不有用,先上馬再說。結果弄得到都是爛攤子。這屁的活,既累又噁心啊。」
許一山理解董偉民的抱怨。這些抱怨都是發自心深的。
曾經,流行著一種「跑部進京」的說法。核心容其實就是一句話——進京要錢。
那時候各地方最熱衷乾的一件事,就是圈地開發各種各樣的開發區。不管開發區建起來之後,有不有企業進駐,都是抱著先建起來再說的思想。地方其名曰:築巢引。
於是,各地大小不一的開發區,雨後春筍一樣冒了出來。
圈地搞建設都需要真金白銀,燕京給的錢又有限。各地便只能咬牙關,著頭皮從自己財政里摳。可是地方經濟又不是很富裕,只能寅吃卯糧。於是,出現了有地方超前消費,形了巨大的地方債窟窿。
逸就是一個背負巨大地方債的地級市。
花錢的是前任,屁的都是繼任。董偉民面對著巨大的窟窿,苦不堪言。他曾想過置之不理,但如果這樣,就會讓政府信用崩塌。何況,欠債的前任都因為政績高升或者榮退了。這些人不管在不在位,都不會否認政績在任時執政有錯誤。
董偉民遇到的困境,許一山在衡岳就經歷過。
衡岳連續幾任書記市長每天都在喊著發展的口號。特別到了胡進手上,幾乎到了喪心病狂的地步。比如他想盡一切辦法促使的雲軌項目,其實就是一巨大的肋。好看,但不好吃。
其實,衡岳目前的道路建設,完全能夠滿足社會的發展需要。雲軌項目是一項高大上的項目,外表鮮亮麗。這些鮮的外表下,是巨大的維護費用。而這筆維護費用,都只能從財政收中出來。
逸也不例外。單是各種開發區就建了四個。但是,只有一個開發區進駐了幾家技含量為零的小型企業。其他都是門可羅雀,慘不忍睹。
當初開發建設這些開發區的時候,從銀行借了大量的貸款。貸款會產生利息的,不會因為是政府借貸而免去利息。沒有產生預期的利潤,貸款利息又以每天的速度在上漲。是每年的貸款利息,就得董偉民不過氣來。他這幾年,忙得最多的事,就是拆東牆補西牆。
董偉民最大的願,就是早一日升遷,離苦海。
至於下一任怎麼去收拾這個爛攤子,已經不在他的考慮之列。
偏偏這時候遇到有人攔阻陸書記。董偉民擔心的就是陸書記對他產生不好的印象,從而影響他的前途。
「放心吧,老董!」許一山安他道:「如果你的擔心會為事實,他就不是陸天明同志。」
董偉民咧開笑,笑容卻有些僵。
「老許,你現在已經被免去了各種職務,現在陸書記又安排你來調查養老金的事。他是不想讓你閒著啊。我保證,逸的養老金絕對沒有任何問題。無非就是早發與遲發的關係。」(5,0);
許一山笑道:「專款專用。老董,你是不是挪了?」
董偉民一臉苦相道:「我能有什麼辦法?特別是到了年底,大家都需要錢過年。公務員工資不能老拖著不發吧?教師的工資也不能拖著不發吧?我又變不出錢來。」
許一山心裡頓時明白了,董偉民將這筆錢挪了。
他想提醒他,挪用專款是嚴重的違紀行為,甚至有可能違法。但是看到董偉民愁眉苦臉的樣子,他心一,終究還是沒說出口。
「老董,調查這項事現在還沒正式開始。」許一山暗示著他說道:「如果我們在調查期間沒有發現貪污挪用的事,這件事就能有個代。」
董偉民激道:「我明白,老許。給我一個星期的時間吧。」
回桔城的路上,陸書記再次強調了對全省養老金普查的事項。他給了許一山一個新的份,省委陸天明書記特別助理。
這個份其實就是在告訴大家,許一山全權代表著陸天明。
回到桔城已經是晚上九點多鐘。
陸書記沒再要求開會,宣布大家都回家休息,明天繼續視察香河市。
陳曉琪看丈夫回來,連忙拿了拖鞋給他換上,一邊聲地問:「累不累呀?」
許一山道:「不累。視察這種活,就是走馬觀花,哪能累著。」
陳曉琪抱怨道:「你現在既不是常委,又不是書記了,陸書記專門還拉著你出去視什麼察呀?他就不能讓你在家多休息幾天?」
許一山笑道:「我今天又有了一個新份,省委書記特別助理。」
陳曉琪好奇地問:「這是什麼?」
許一山笑道:「這哪是,就是一幹活人的代稱。」
陳曉琪一撇道:「我們不干,可不可以?」
「你說呢?」許一山換了鞋後,在沙發上坐下來,隨口問了一句,「大姐呢?」
「走了。」
「走了?」許一山吃了一驚,「怎麼突然就走了?」
陳曉琪抿著笑道:「捨不得了吧?放心吧,現在不伺候老爺,伺候爺去了。」
船娘被陳曉琪安排去了衡岳家裡照顧他們的兩個孩子。在陳曉琪看來,許家娘老了,帶兩個孩子太累。船娘在桔城這裡,基本沒什麼事可干。就乾脆把安排去了衡岳家裡。
「你怎麼不跟我商量?」許一山抱怨道:「我還是不是一家之主?」
「是啊。」陳曉琪笑著道:「誰敢剝奪我們特別助理的一家之主的名號呀。你要不高興,我把回來就是了啊。」
「不用,就這樣吧!」許一山擺擺手,開玩笑說道:「我還是要尊重一家之母的決定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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