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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正泰心裡卻是滋滋的,好酒……自己的登山包包還真有一瓶,那酒在上一世,當然是最普通不過,可放在唐朝,就完全不一樣了。
此時大唐的釀酒技雖還不錯,可和後世相比,卻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而且,陳正泰試過這個時代的黃酒,怎麼說呢…酒的度數,是可以忽略不計的,至於口……也只是一般。
陳家上下,已開始張羅起來。
陳正泰逮了空,回到自己臥房,自登山包里取出酒來。 (請記住𝘴𝘵𝘰.𝘤𝘰𝘮網站,觀看最快的章節更新)
當然,這酒的包裝太刺眼,他拿了一個瓷瓶,將酒水灌進去,接著大剌剌的到了廳堂。
而此時,李世民早已在上首的酒案前正襟危坐。
長孫無忌與馬周二人,則在副座上跪地等待。
陳家上下人等灰頭土臉,揣揣不安的坐在末席。
菜餚已經上來,畢竟陳家此前沒有準備,所以都是尋常的菜。
每一道菜端到李世民面前,都有宦取了銀針,確保無毒。
陳正泰拎著瓷瓶,堂:「陛下,酒來了。」
李世民對滿桌的菜餚,沒什麼興趣,並沒有舉筷。
此時抬頭,看著陳正泰手中的瓷瓶,一個宦上前,取過瓷瓶,想驗驗這瓷瓶中的酒。
李世民卻是霸氣外道:「不必驗啦,這陳家上下,雖都是當初東宮黨羽,可朕諒他們一百個膽子,也不敢給朕下毒,取酒來。」
坐在末席的陳繼業一聽,樂了,雖然被鄙視,可是陛下真是英明。
這是公道話啊,我們陳家本來就是一群慫包。
話自陛下口裡說出來,讓自己很踏實。
那宦便小心翼翼的捧著瓷瓶到了李世民面前。
李世民取了瓷瓶,揭開,一濃烈的酒香頓時四溢。
李世民虎目一張。
這世上的好酒,他見識的多了,可是今日這酒,那撲面而來的酒氣息,卻令他不由得容。
陳家……還真有好酒。
「陛下……這酒甚烈,萬萬不可大口的喝,當取小杯,輕飲輕酌……」陳正泰不由提醒。
可這些話,李世民哪裡聽得進去,他烈馬,也酒,不過酒水而已……很是豪氣的用口對準了瓷瓶,咕咚一聲,結滾……
那一熱辣的酒水,頓時湧李世民的頭。
要知道這個時代的酒水,酒含量並不高。
就如明代小說中的打虎英雄武松一般,一口喝下十八碗酒,還能上山打虎,這在後世人看來時天方夜譚,可實際上在酒度數低的令人髮指的古代,這其實是常態。
用碗喝酒算啥?
真男人都是用吹酒罈子的。
可是……在一口悶下瓷瓶中酒水的李世民,在這一刻卻後悔了。
那一熱辣猶如焰火一般的酒水,驟然之間,他的臉漲紅,猶如一團火,直接腹。
呼……
他立即放下酒,不敢再喝,方才還顧盼有神的虎目,驟然僵直,渾一不,頭的熱辣,卻揮之不去,那湧上頭的酒,令他不敢輕易的呼吸。
「陛下……陛下……」長孫無忌見李世民的異樣,霍然而起。
李世民:「……」
「這……這是怎麼回事……」
「陛下只怕不勝酒力……」陳正泰也慌了,他覺得很委屈,明明方才自己有過提醒來著。
早有宦一個箭步,衝到了李世民面前。
李世民終於眼珠一了,手臂抬起,揮揮手,示意宦退下。
接著……李世民呼氣,再吸氣。
方才那酒口時,實在過於熱辣。
到現在,自己肚子裡,仿佛還有一團火焰,渾熱上涌,以至於李世民的雙目充,可現在慢慢回味,竟覺這回味無窮。
「好……好酒!」呼出一口長氣之後,李世民不咬牙,喝了這酒,方知從前所喝的酒,實是寡淡無味。
眾人見李世民無事,方才鬆了口氣。(5,0);
可聽陛下一聲好酒,卻又都微微一愣。
陛下是什麼樣的人,天下什麼酒沒有喝過,他這樣的九五至尊,但凡從他口裡說出一個好來,可見這酒一定非同凡響。
陳繼業心裡鬆了口氣。
長孫無忌心裡卻是古怪起來,盯著那瓷瓶,默然無語。
李世民面上已是紅了。
從前他喝幾碗酒,也是無事,可現在只一口酒下肚,竟有了幾分醉意,他不點了點這瓷瓶:「此酒,什麼名字?」
這是問陳正泰的。
陳正泰作揖,老實乖巧的樣子道:「陛下,臣不敢說。」
李世民眉一挑,醉醺醺道:「但說無妨,朕不加罪。」
陳正泰只好著頭皮:「此酒『悶倒驢』。」
角落裡的三叔公,眼前一黑,一口老要噴出來。
李世民則把盞,眼睛略有一些呆滯的看向虛空,悶倒這兩個字好理解,驢這玩意他也懂,可這三個字結合在一起……
陳正泰這才意識到,好像自己太實在了,這酒確實悶倒驢沒錯。
陳正泰於是立即出了人畜無害的樣子,得趕笑一笑,這笑容還得帶著幾分年人的天真純樸,不然真可能被拉出去剁了:「臣出言無狀,萬死!」
李世民臉才恢復了一些。
方才那酒勁還沒過去,可說來也奇怪,酒雖是熱辣,此時回味起來,竟覺滋味無窮,他下意識的又呷了口酒,只是這一次,卻只是蜻蜓點水,舌尖沾了一些酒水,細細品嘗,隨即便覺得渾都有滋味,不過方才那一口酒,已讓他有了一些醉意,李世民便看向陳正泰道:「卿的酒不錯,可是卿釀造的嘛?」
陳正泰賣弄了酒,現在聽李世民這樣的問,反而有些為難了,你說是別人釀造的吧,李世民若問誰釀造的,朕也要買咋辦?
得,哥們雖然是個要臉的人,從不侵占別人的勞果。
可是……小命要啊。
陳正泰點頭:「不錯,是臣釀造的。」
「怪哉。」李世民越發覺得陳正泰不簡單起來。
此子很有眼,居然能發掘出馬周這樣的人才。
要知道,一個人若有識人之明,那麼首先,這個人必須得有見識,可見這小子是有學問的。
而且……此人竟還能釀造這樣的酒,實在令人嘆為觀止。
李世民微笑,語氣更溫和了一些:「這些,都是從哪裡學來的?」
陳正泰回答道:「都是臣……臣……胡琢磨的。」
「哈哈……」李世民大笑。
他不由道:「胡琢磨也能有學問嘛?莫非你還是天縱奇才嘛?好,朕就來考考你。」
陳正泰大剌剌道:「還請陛下出題。」
李世民眼簾微垂,借著酒勁道:「朕登基已有三年,天下幾已大統,可當今天下,夏州朔方叛臣梁師都勾結突厥,不肯臣服,朕去歲已經下了旨意,派兵征討,這梁師都乃是朕的心腹大患,又與突厥人狼狽為,你來說說看,此次進兵,可以平賊嘛?」
梁師都?
陳正泰一聽這問題,心裡便有底氣了。
梁師都是唐初時期的割據勢力,此人在河西走廊自稱皇帝,國號為梁,大唐幾次興兵征討,雖是給予了梁師都沉重的打擊,可是因為這梁師都與突厥人勾結,所以依然有和大唐拍板的本錢。
貞觀二年,李世民繼續派大軍征討。
而現在,已經過去了大半年的時間了,大軍想必已經抵達了朔方郡,兩軍對陣。
陳正泰依稀記得……這梁師都就在這一年,被自己的兄弟出賣殺死,隨即開了城門,向唐軍投降。
顯然……到現在……梁師都還沒有死,不過卻已是秋後的螞蚱了。
而這……李世民顯然問對了人。
陳正泰道:「陛下,臣以為,我大唐天兵一至,叛賊立即灰飛煙滅。」
一旁的長孫無忌在旁不莞爾一笑,出了嘲諷的樣子。顯然長孫無忌參與軍機,對於河西的況是十分了解的,並不認同陳正泰的話。
李世民也顯然對陳正泰的回答並不滿意,他面微紅,噴吐出酒氣,這酒的滋味,真是越來越回味無窮:「朕今日本是來了興致,詢問你軍機大事,誰料你這小子,竟只曉得阿諛奉承。」(5,0);
他說著,出了失的神,輕輕搖了搖頭。
什麼大唐天兵一到,賊子就能灰飛煙滅,那這功業要建起來可就太輕易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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