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千已是飛馬疾行,先行進城。
再過一會兒,便見陳正泰帶著眾將一道急匆匆的騎馬迎面而來。
陳正泰一見李世民,分外的親昵。
李世民也忍不住百集,翻下馬。
這翁婿二人,許久不見,可是彼此各自為戰,在這半年不到的功夫里,發生了太多事,此時見面,卻好像是久別重逢一般。
陳正泰行禮:「兒臣……」
李世民一把抓著他的臂膀:「囉嗦,不要和朕說這些虛禮客套,朕的行在……準備好了嗎?」
「呃……兒臣正在讓人……」
李世民搖頭:「朕也是從戎之人,很好養活,錦玉食可以,茶淡飯亦可。朕在遼東,可是啃了三個月的蒸餅……所以,也不必讓人準備什麼,有個地方住的便。」
陳正泰心裡想,話是這樣說,今天若是沒收拾好,誰知道哪天翻舊帳?
陳正泰便道:「這不的,陛下乃是千金之軀,怎麼可以隨意呢?」
寒暄了幾句。
李世民隨即道:「說說吧,怎麼回事?」
「啊?」陳正泰道:「什麼怎麼回事。」
李世民便怒道:「你欺君罔上,現在還敢瞞嗎」
陳正泰頓時心虛了,忙道:「請陛下先行移駕王宮。」
這王宮的瓦礫,早已清理了。有一些保存比較完好的宮殿,則為了李世民暫時的住所。
李世民進殿,坐下,張千斟了茶。
陳正泰和長孫無忌則站在左右。
李世民呷了口茶:「你當真賣了高句麗人重甲?」
陳正泰老實的點頭:「是。」
「多副?」李世民忍不住問。
陳正泰出五手指。
李世民驚訝道:「竟有五百副?」(5,0);
陳正泰心虛的搖搖頭。
「什麼?」李世民瞪大眼睛:「五千?你可知道……五千副重甲,意味著什麼。說的不好聽,這和資賊沒有分別?」
「陛下。」陳正泰深深看了李世民一眼:「其實……是五萬副!」
顯然……貧窮限制了李世民的想像力。
方才五百和五千的時候,李世民要跺腳,可說到了五萬副的時候,他居然心平靜了,畢竟……這刺激已經大到,讓他的神經有些錯。
「五萬副重甲,事先為何沒有奏報?」
「因為事關重大,兒臣怕事泄。當然,兒臣不是怕陛下泄,而是怕……」陳正泰看了一眼張千。
張千:「……」
「除此之外……」陳正泰道:「這高句麗在長安,是有細作的。想要假戲真做,就必須顯得陳家一直都在行事,倘若陛下得知,那麼陳家就沒辦法,做到提心弔膽了。此事太大,若是陳家稍有半分的破綻,一旦被人看破,那麼……極有可能……最終終止這個易。而這個易……關係重大,事關了高句麗的攻略,陛下可還記得,兒臣曾向陛下許諾,半年之,兒臣一定踏破高句麗。所以……這一切都是圍繞著踏破高句麗來進行的。」
李世民狐疑道:「賣重甲,和破高句麗有關係?」
他還是無法理解。
這也包括了張千和長孫無忌。
陳正泰笑了笑,隨即道:「當然有重大的關係。因為……想要事實已經證明,想要拿下高句麗這樣的萬乘之國,單憑軍事,是很難攻破的,歷朝歷代,竊據於此,占山為王者,中原王朝都拿他們沒有辦法,一方面是此地苦寒。另一方面,是此地遠離中原。這裡的氣候、地理,包括了民風,若只憑單純的軍事,除非朝廷痛下決心,起傾國之兵,不計本,方才有勝利的可能,這一點,隋煬帝已經證明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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