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去岡特地區的特工有很多，相當比例的特工比你們更危險困難。如果你們在邊境大發其財，他們在敵人部生死難料，這算什麽事？”江燁說。

    “我明白了，我會給公司之外的其他特工一份錢。”閻歡點頭，“其實我之前就有這種打算，但是我覺得這些錢應該上，就沒提。”

    江燁扭頭看看另外兩個特工。

    賈天瑞和杜波依斯也連連保證，會把賺到的錢分給其他特工，都是同誌兄弟，有一起吃。

    “特工學校那邊，最近又有一批新的畢業生要畢業。”江燁說，“人手方麵缺嗎？”

    “其實還好，暫時不缺，缺的話我第一時間上報。”閻歡說。

    賈天瑞和杜波依斯也搖頭，表示不缺人。

    江燁輕笑了一下。

    之前每次問缺不缺人手，各個組的特工都使勁要人，人多了方便幹活兒。

    現在卻又都不缺了，明顯是怕人來的太多，錢被分走了。

    江燁沒有點明，裝作不懂這些，繼續問，“下一步的工作，有什麽打算嗎？”

    “岡特地區的況，其實有很多地方豪強。”閻歡道，“比如宗族的族長，在鄉村地區特別多，這種宗族一般都極其團結，可以男老齊上陣和另一個宗族搶地盤，上午打死人蓋了白布抬回家，下午繼續上陣。還有一些城市地區的大財閥，高，也有類似的影響力，能控製很多街區。”

    江燁聽得瞇了瞇眼，似乎明白了什麽。

    “這些地方豪強，現在也於焦慮猶豫之中。”閻歡說，“他們不知道，在岡特軍和江燁軍這兩邊，該站哪一隊，因為不知道哪邊能保證他們的利益。如果站岡特軍，將來一打仗，很可能江燁軍會過來掃平一切。如果站江燁軍，又不明白咱們這邊的態度。”

    “所以我想，能不能爭取一下這些地方豪強。”閻歡道，“目前的跑者，還都是一個人或者一家人跑，很多人其實也想跑，但被豪強勢力震懾的不敢跑。比如宗族裏有人跑路，族長一聲令下，就能抓回來私刑死。但如果我們能讓豪強倒戈，就能大麵積地吸納岡特人，屆時每天投降跑過來的人或許會數以十萬計。”

    “是一個思路。”江燁點頭，“怎麽爭取這些豪強，你有辦法麽？”

    “我們隻是渡公司，所以我們的承諾無法打這些豪強，無論我們說什麽都很容易被視為欺騙。”閻歡說，“隻能是江燁軍方麵，宣布一些東西，出麵承諾一些東西，才能讓這些豪強相信。”

    “一些東西是指什麽？”江燁問。

    “比如確保他們和家人的安全，在戰後允許他們繼續為地方豪強。”閻歡說，“這種人往往都是五代以上的家業，對於家族繼承下來的公司、財、名聲、地皮都很看重。隻有保證他們能繼續擁有這些東西，他們才能投降倒戈。”

    江燁沉思。

    閻歡眨眨眼，猶豫一下開口，“其實隻要先許諾，把他們騙過來。等戰爭結束之後，有的是辦法幹掉他們。”

    “你的意思是卸磨殺驢？”江燁笑了，“先忽悠豪強們投靠我們，等戰爭結束了，再拿走豪強們的家業，殺掉他們？”

    閻歡點頭，“可以卸磨殺驢，可以馴狼為犬。”

    江燁深深看了閻歡一眼。

    這特工雖然漂亮嫵，手段確實狠毒，心思確實深黑。

    “這個問題很難。”江燁說，“有的地方豪強罪大惡極，若我們允諾他們繼續當土皇帝，那我們在惠勒星扮演的是一個惡人角，為虎作倀。有的地方豪強可能會對當地起積極作用，殺了也無益，反而有可能將來迎來一個更壞的豪強。”

    “其實絕大部分地方豪強都是壞的，隻不過有些一般壞，有些特別壞。”賈天瑞開口話。

    “斬首行呢？”杜波依斯開口，“既然現在豪強是阻礙，那就把豪強炸死。”

    “效果未知。”江燁搖頭，“能當上豪強，都是有形的地方組織，這種組織好幾代人，關係嚴，頭目死了，馬上有人繼承。繼承者為了自保，可能會變本加厲抵抗我們。”

    “首長說的對，據我們目前的觀察，惠勒星熱帶地區的豪強，本能力其實一般，撐起他們威信的是背後的規則。”閻歡點頭附和，“斬首行恐怕效果不大，地頭蛇不是一條，是遍布山嶺的蛇窩。”

    “我們有幾個渡公司的小分公司，一直在向地頭蛇錢。”賈天瑞忽然說。

    “哦？”江燁看向他。

    “剛開始做跑生意的時候，我們包了輛垃圾車從城裏往城外拉人，半路上就有人拿著槍攔停，一槍把後視鏡打碎了。第二天就有人上門收錢，說他們是本地某某金融公司的，我們拉走的人裏有他們員工，如果我們不能賠償損失，他們就去報兵，說我們是江燁軍特務，調兵來把我們都打死。”賈天瑞道。

    “我們那邊也。”杜波依斯說，“我們每幫一個跑者離開，就得向對應的宗族五千塊錢。如果不，宗族的鄉兵會直接攻過來。作為示威，我們一個外出拉客戶的雇員被宗族兵捅了兩刀。”

    “之後你們就一直在給宗族錢？”江燁問。

    “沒有。他們捅了我們的人，我們肯定不能把錢給他們。”杜波依斯搖頭，“我們和當地城防軍的瓊娜斯營長談好了，城防軍給我們提供保護，每個跑者我們給城防軍三千五。如果宗族鄉兵攻過來，城防軍會出手滅掉他們。作為示威，城防軍演習的時候，一發火箭彈誤炸了宗族祠堂。”

    江燁有點頭疼，這些錯綜複雜的勢力鬥爭，確實難纏。

    “難題啊，難題。”江燁歎氣，“這樣吧，我先派一批人，去調查地方豪強過往的罪行，作為參考。視況定計策。”

    “我們的人手一直在調查，其實已經查了很多。”閻歡說。

    江燁擺擺手，“我派更專業的人去，你們提供名單就可以。我增派的這些人會是獨立的，不會分走你們的利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