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有資格對我的行程指手畫腳，我的訪問還沒有結束，我暫時不會走。”江燁大聲道，“為什麽推三阻四！”

    “江總兵閣下，這是我們容平星的政，恐怕您無權幹涉。”格萊斯頓冷冷地回答。

    窗外忽然傳來一聲響，如同雷鳴。

    不是地麵上傳來的，而是高空中，恒星級軍艦急懸停的氣聲。

    餐廳的窗戶齊震，屋裏頓時響起一片尖，章瓊詩的手下們還以為外麵開炮了，嚇得哇哇，江燁的手下們倒是出微笑，依然淡定地坐著等待。

    江燁扭頭看車振，車振起開窗簾往天上看，隨後衝江燁點了一下頭。

    江燁換了隻手拿電話，“聽到沒有，我的軍艦剛剛到你們頭頂上！我剛剛說過了，我是銀河帝國星際和平領事！我的職責包括，當銀河帝國的星球發生戰時，我有權武裝調停！明白不明白？”

    電話那頭沉默片刻，“明白。但我想請您注意，容平星並未發戰，如果您的軍艦貿然開火殺人，您……”

    “戰不戰，標準我說了算！”江燁對著電話大聲喊，“你的隊伍嚴格遵守規定，沒有衝進球長府，這很好！我警告你，一旦你的隊伍越權衝進球長府，無論是否使用武，我都判定為兵變戰！明白不明白！”

    電話另一端再次沉默，“明白。”

    “現在，你和霍奇森兩個人進來，有什麽事，和你們章首長麵談！”江燁說，“你既然遵守警衛隊不進球長府的規定，那也要服從你們章首長的命令！召見你你不來，這是抗命！”

    電話那頭忽然掛了。

    江燁一愣，“臥槽，竟然敢掛我電話？”

    十幾秒後，門口急匆匆衝上來一個衛兵，“報告！首城警衛隊的談判代表想上來，一個人！是否放行？”

    “誰？”江燁喊。

    衛兵茫然地搖搖頭。

    “是格萊斯頓嗎？”江燁問，“還是霍奇森？”

    “都……都不是，不認識。”衛兵搖頭，“就說是談判代表。”

    “不放行！”江燁說，“閑雜人等敢進來就打死他！隻放行格萊斯頓和霍奇森！”

    衛兵站著不敢，看向章瓊詩。

    “按江首長說的辦。”章瓊詩抖著歎氣，眼眶微微晶瑩。

    “是！”衛兵匆匆離開。

    章瓊詩忽然走到牆角，雙手捂著臉，肩膀。

    江燁拿了包紙巾，走過去拍拍後背，把紙巾遞給，什麽也沒說。

    車振走過來，湊近江燁的耳朵，低聲詢問，“要不要再調援兵過來？”

    “沒啥意義，又不能開戰，對付這點反叛分子，五艘軍艦足夠了。”江燁說，“讓廚房開火做點夜宵吃，不知道還得僵持多久，吃飽了再說。”

    車振轉要去辦，忽然又被江燁住。

    “給我找雨，找個防水的麵罩，把走廊的消防斧給我拿來。”江燁說。

    車振愣了一下，點點頭，帶著部下出門。

    江燁轉走到窗邊，手想拉開窗簾。

    章瓊詩猛地手拽住江燁的手腕，“肯定有狙擊手，別誤擊了。”

    “老馬，給江總兵看看監控。”章瓊詩扭頭對旁邊的員說。

    一個禿頂男人把平板電腦遞給江燁，上麵赫然是球長府附近的監控畫麵。

    四百多輛警用裝甲車，都是防暴恐分子用的，集地堵在球長府四周，如同漆黑的鋼鐵群，雪亮的大燈照得球長府一樓如同白晝。

    漆黑防寒大的警員們站在裝甲車後麵，人山人海的頭盔和大簷帽。這裏晝夜溫差大，白天暖融融，晚上冷風料峭，警員們裏呼出的白汽在燈下格外清晰，有種遍地狼煙的既視。

    至五六萬警員過來了，漫山遍野。

    最前排的警員都拿著防盾和突擊步槍，越到後排裝備越簡陋，最後麵隻有長警，連大簷帽都沒有，一片剃短的頭發，氣質像臨時工。

    江燁手拉一拉鏡頭，能看到遠的街道上全是警車，紅藍的燈不斷閃爍。可能整個首城的警車都聚集過來了。

    “你們容平星，一個城市的警力能有十萬人？”江燁震驚，“我的江燁星，有幾千警力的都算頂級大都市了。”

    “沒有十萬，大概八萬多。”章瓊詩歎氣，“沒辦法，治安太差，槍擊案太多。每隔二百米得有一個警亭，每隔兩條街得有一個警局，還有專門的反恐部隊。現在球長府周圍的就是反恐部隊。”

    “首城一年的槍擊案有多？”江燁問。

    “兩萬多起吧。”章瓊詩說，“市中心繁華區比較安全，城市邊緣哄哄的，你要是單獨開著車去城市邊緣逛，可能轉一圈回來，車上就七八個彈孔。”

    “這是開玩笑還是誇張？”江燁不確定地問。

    “真的。”旁邊一個員開口，“我年輕的時候在西二區開車，在巷子裏無緣無故被黑人幫攔下來了，朝我車前蓋開了三槍，我倒車跑了。”

    江燁難以理解，“恕我直言，你們星球的治理水平，和飯桶一樣。今天出這樣的事，某種程度上也是你們咎由自取。”

    “比我們差的星球有的是。”章瓊詩反駁。

    “比爛是吧？”江燁無語了，“你缺強手段，所以槍無法推行，槍無法推行，所以一個城市能冒出來八萬警力。你缺強的控製力，所以區區一個地方警隊長有膽子搞兵變。”

    “這種事我也不想發生，但是怎麽避免？”章瓊詩說。

    “劉軍長。”江燁回頭。

    “到！”一個虎背熊腰的軍起立。

    “你告訴章首長，很多年前江燁星那次兵變，事是怎麽結束的？”江燁問。

    “報告，兵變部隊的基層軍嘩變，把下令兵變的上層軍直接斃了！”

    “坐。”江燁說。

    章瓊詩愣愣地著江燁。

    “隻要你的控製能力足夠強，外麵這些警員不會無所顧忌地開過來堵門，他們出發之前，就會部把反叛者解決。”江燁說，“你的部隊是更效忠直接長，還是更效忠你，這就是你的本事。你培養了多趙匡胤？過一會兒格萊斯頓和霍奇森如果進來，你敢不敢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