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燁趕扭過臉去不看。

    伊莎貝爾驚呼，接著是一片水花響。

    一隻猴子嗖一聲被扔上岸，摔在雪地裏。

    “臭猴子，流氓猴！”伊莎貝爾聲音不好意思，“行了，我穿好了。”

    江燁轉過臉來看著，沒想到伊莎貝爾表並未生氣，隻是略帶尷尬的笑容。

    隻剩下一隻比較老實的洗澡猴，繼續給伊莎貝爾背。

    大概是同伴被扔出去嚇到了它，這隻洗澡猴工作起來格外賣力，拚命討好伊莎貝爾。

    雪地裏那隻洗澡猴可憐地在雪裏，凍得直打哆嗦，但是沒人看它。

    “這個猴子會說話嗎？”江燁問。

    “不會，但是能聽懂簡單的命令。”伊莎貝爾側了側，把一條白生生的長浮出水麵，“捶！”

    背的洗澡猴立刻轉向，抱住伊莎貝爾的大，有節奏地敲擊起來。

    “我以前坐星際長途航班的時候，用過一種洗澡猴，那種猴子會說人話的，態度相當專業，比起澡的老師傅也不遑多讓。”江燁道，“你這種洗澡猴還是太野了，沒馴化完全，猴子本來就是頑皮的，扯你泳倒好說，萬一使勁撓你，容易傷。”

    “你說的那種太貴了，都是特供的，一般人用不起。”伊莎貝爾說，“這些洗澡猴是本地產的，也是旅遊業的主打特。從這往西八十公裏，就有個溫泉山莊旅遊區，八百多隻猴子在水裏給遊客澡，那個景區天天滿。”

    “你這兩隻不會是旅遊區老板送的吧？”

    “誒，猜對了。”伊莎貝爾點頭，“他聽說我要過來一段時間，就送了我六隻猴子。他想進濱海市的富豪俱樂部，我跟他說他資產暫時還不夠。”

    “流亡星沒有自己的富豪俱樂部嗎？”江燁奇怪。

    “肯定是有的，但是隻有江燁星濱海市的富豪俱樂部，才是富豪中的富豪，貴族中的貴族。能進那個圈子，基本上都站在社會金字塔尖了。”伊莎貝爾道，“這個送猴子的旅遊區老板，估計每年也就賺個幾千萬吧，本不夠看。”

    “你去萍島星吧。”江燁突兀地改變話題，“就這麽定了。”

    “不行不行。”

    “在這扭扭作兒態。”江燁說，“過兩天就開萍島星的誓師大會，老蘇會通知你參會，會上就給你頒委任狀。”

    伊莎貝爾幽怨地瞪著江燁，撅的能放鉛筆。

    “別做那個熊表，好像虧待你一樣。你在流亡星是二把手，去了萍島星你是一把手，算升職了，高高興興的。”江燁道。

    伊莎貝爾出笑容，故意笑得比哭的還難看，“啊對對對，我真的太高興啦。”

    雪堆裏瑟瑟發抖的洗澡猴，看到伊莎貝爾出笑容，小心翼翼地爬了過來，試圖到池子裏取暖。

    但伊莎貝爾毫不客氣，兇地抄水潑過去。

    洗澡猴掉頭就竄，跑進樹林裏逃沒影了。

    “這猴子不會凍死吧。”江燁問，“一的水。”

    “過一會兒冷了應該會回來的，傻猴子，溫泉池這麽大，它去另一頭泡不就行了，非得過來找我。”伊莎貝爾道。

    江燁繼續談公事，給伊莎貝爾代萍島星的戰略，快速談了半個多小時。

    伊莎貝爾雖然不想去，但還是聽的很認真，目不轉睛地盯著江燁，時不時點點頭，看來已經開始切換工作狀態。

    忽然，雪地裏沙沙作響，那隻被扔出去的洗澡猴又跑回來了，而且，頭上頂著一個鳥窩。

    江燁和伊莎貝爾都目瞪口呆。

    洗澡猴用兩隻猴爪維持鳥窩的平衡，小心翼翼地走過來，觀察伊莎貝爾的表和江燁的表。猴眼滴溜溜轉，意思似乎是，“我帶禮來賠禮道歉了。”

    “過來吧。”伊莎貝爾驚奇。

    洗澡猴加快速度，跑到溫泉池邊的石頭上，把鳥窩放下。

    江燁和伊莎貝爾都湊過去看，鳥窩裏隻有三顆蛋，但每顆蛋都有拳頭大，似乎是某種猛禽的蛋。

    洗澡猴出爪子，把三顆蛋依次放進溫泉裏。

    “這是做溫泉煮蛋嗎？”伊莎貝爾驚喜。

    “水溫不夠吧。”江燁說，“煮不的。”

    “先煮一會兒，等我泡完了再拿回屋燉。”伊莎貝爾道，“這猴子蠻有孝心的，姑且原諒它吧。”

    “看過西遊記麽？”江燁問。

    “怎麽可能沒看過，中考範圍啊。”伊莎貝爾道，“有些章節我甚至能背下來，我小時候學的是明代世德堂本的版本。”

    “厲害。”江燁道，“我該給你說的正事兒都說完了，說說你要說的事吧？”

    “知道我為什麽在這個荒山宅子裏嗎？”伊莎貝爾問。

    “這個地方有什麽重點項目需要你盯著？”江燁抬眼看看周圍的山野，“武庫？星基武發井？我看對麵那個山很適合掏空了放武。”

    “老江你怎麽滿腦子打打殺殺呀。”伊莎貝爾無語，“是你之前代我的那件事，虛擬星球計劃。”

    江燁恍然大悟，隨即又疑，“虛擬星球計劃和這個宅子有啥關係？”

    “從這個宅子往北五十公裏，有一個豪華度假村。”伊莎貝爾說，“現在已經有562位小說家、作曲家、遊戲設計家、電影導演聚集在那裏居住。我住在這裏，有事可以迅速從星站離開，沒事就去度假村裏參會。”

    “你說的這562個藝家，就是虛擬星球計劃的全部人馬？”江燁問。

    “隻是第一批人馬，後續還會再招人進來，現在藝家是夠了，還缺學者，需要各種學科的學者當顧問。”伊莎貝爾說，“我給你講講我們這段時間開會討論出來的方向。”

    “好。”江燁很興趣。

    “別的星球推進虛擬星球計劃，大多靠的是信息轟炸。”伊莎貝爾說，“比如通過新聞，給整個星球的人描繪虛擬星球。或者出版一些虛擬星球的小說、偽紀錄片，讓大家信以為真。”

    “你們覺得這種信息轟炸的方法不好？”江燁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