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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南枝》 第二十一章 暗流

李長青一直想弄清楚皇上、皇太後、太皇太後、鎮國公鎮之間到底有哪些恩怨,是否能在共同的利益之下暫時結盟,這關係到李家站在朝廷上的立場——皇上最終還是要親政的,他們目前雖然要仰仗曹太後,可也不想變曹太後手裏的一把劍,飛烏盡,良弓藏。    這原是他們來京城之前就定下來的事,父親打聽嘉南郡主,多半是想通過嘉南郡主窺視這幾家的關係。    李謙心裏明白,可被父親這樣大咧咧地問出來,還當著柳籬和王懷寅的麵,他心裏莫名地覺得有些不舒服。    “不過是偶爾在花園遇到了,”李謙下意識地不想多,道,“一群宮嬤嬤侍跟著,能什麽更談不上搭話了。”    李長青聞言也覺得自己太急切了些,歎道:“我這是在嚴華年那裏了氣,想著從哪裏扳回一局才好。”    李謙不願意談這些,道:“父親,過了這個月各地的壽禮就應該送進來了,我們的壽禮準備得怎樣了再就是和白家的親事,我看還是放一放的好。雖皇上親太皇太後,白家大姐又是在慈寧宮長大的,可有些事往往出乎人意料之外,別做了曹太後手裏的棋子才好——曹太後倒是可以隨時換人,於我們李家卻生死攸關。”    李長青何嚐不知    他不歎道:“我們家還是基太淺了。”    李謙安父親:“這路總是一步步的走。”    李長青點頭,和王懷寅等人議起壽禮的事來。    李謙在旁邊聽著,有些心不在焉。    嘉南郡主到底找王瓚幹什麽呢    送走了李長青等人,已是暮四野,他靜靜地坐在無人的書房裏,沉默了良久,吩咐冰河:“你去了林雲來。”    林雲是他的長隨,練了一好武藝,管著他邊的三十來個護衛。    這些護衛全都效忠他個人。    冰河應聲而去。    ※    慈寧宮裏。    薑憲把李謙帶來的紅豆餅隨手放在了臨窗大炕的炕幾上,笑著調侃白愫:“咯,你要的紅豆餅!”    白愫訝然,道:“曹宣過來了”    “不是曹宣。”薑憲道,“是李謙帶來的。曹宣讓李謙帶過來的。”    有些煩躁。    前世第一次見到李謙的時候是垂簾聽政,做了太後,為了鞏固皇權,不管是遠在雲貴還是近在薊州的總兵都要求進京述職。    他那個時候是大同總兵。    第一次見就敢大咧咧地朝著看。    那個時候就記住了他。    怎麽重生回來,這個人就開始隔三岔五地在自己麵前晃呢    薑憲抿了抿。    要不是曹太後馬上就要被圍困了,不想因為自己而橫生支節,早就收拾他了。    不過,李家要是真投靠了曹太後,不用自己手,趙翌也會收拾他們吧    在心裏冷笑,拉了白愫悄悄話:“你能不能想辦法給我大伯母送個信,我有要的事,最好這兩能出宮一趟。”    太皇太後長大,對若珍寶,薑家來接出府,太皇太後雖然不會阻止,可心裏卻地害怕再失去這個外孫。若是回薑家之後歡喜地地起自己的大伯母秦氏對自己如何的好,自己在薑家玩得如何高興,太皇太後就暗暗不喜,怕更喜歡鎮國公府,怕呆在慈寧宮裏覺得規矩在,不自在,想回薑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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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薑憲很的時候就微妙地覺察到了外祖母的這種緒。    之後再回薑家,提起鎮國公府的人就變得淡淡的了,更不要主提出回鎮國公)府去看看了——太皇太後知道了,會很傷心的。    白愫自然也是知道的。    聞言立刻張起來,道:“是不是出了什麽事”    “沒事。”薑憲笑道,“我有些擔心太後娘娘會借著壽誕的事向薑家難。想回去提醒提醒我伯父。”    有些事,並不準備告訴白愫。    白愫現在沒有能力幫,甚至一不心還把白愫拖下了水。    白愫這輩子都平安喜樂,再也不要因為自己的緣故任何的傷害。    就如同前世白愫曾經像姐姐那樣拚盡全力地庇護著也會拚盡全力地庇護著白愫。    換做姐姐。    白愫鬆了口氣,有些苦惱地道:“曹太後到底準備幹什麽你都不知道,現在大家提起來都噤若寒蟬,一會死這個,一會死那個的。你看看貴妃生的幾位皇子……”    薑憲重重地咳了幾聲,示意白愫不要再了。    現在掌管宗人府的是外祖父孝宗皇帝的胞弟,太皇太後的叔子,也是先帝的叔父,趙翌的叔祖父,簡王趙政。他幾代皇帝的尊寵,雖從不幹涉朝政,手中的權限卻很大。當年曹太後就是得了他的青睞,最終能夠垂簾聽政的。    可最終也是因為得到了他的支持,趙翌才敢下決心圍困萬壽山的。    而且在做了這些事之後,他依舊居簡王府,隻管著宗人府的那些事。    當年不明白,以為簡王是看中了趙翌雄才大略,想拱趙翌上位。後來自己攝政,好好地教養著趙璽,簡王每次見出讚賞的目不愧是太皇太後教養出來的,這才後知後覺地知道,簡王之所以幫趙翌,並不是因為趙翌有什麽能耐,而是不想讓曹太後再傷及趙氏的子孫,讓曹太後變第二個呂雉而已。    可憐還以為趙翌有治國的才能……現在想想都覺得自己那時候腦子裏全是水。    白愫得了薑憲暗示,就和薑憲起出宮的事來:“你寫封信,我讓柳信悄悄地帶給我母親,讓我母親轉給鎮國公夫人。”    薑家來接薑憲回去,和薑憲自己主要回去是兩回事,太皇太後不會攔著。    畢竟年事已高,薑憲以後還是要靠鎮國公府的。    薑憲去寫了信,封了漆紅,給了白愫。    白愫想了想,把炕幾上的紅豆餅給了柳眉,道:“若是有人問起,就太皇太後老人家賞了我兩盒點心,我吃著好吃,母親大病初愈,請也嚐嚐。”    柳眉拿著點心退了下去。    薑憲忍不住笑了起來,道:“真沒有想到,你還有這欺上不瞞下的手段。”    不然前世白愫也不會在宮裏混得如魚得水了。    自己是不是有些瞧了。    白愫不以為意,笑道:“是這兩盒紅豆餅來得太及時了。”    完,兩人想到這紅豆餅的來曆,不約而同地都大笑起來。    ※    親,今的更新。    (n_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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