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求醫

周氏摟著夏玉哭了一陣，漸漸地收了淚：

“說吧，到底是為了什麼？”

夏玉沉默不語，淚水又仿佛斷了線的珠子一般，劈裡啪啦地過面頰，撒落在地。

周氏卻愈發生氣：

“玉啊玉，你怎麼這麼糊塗啊？

從小到大，娘都是怎麼教你的？就算天塌下來，還有地接著呢！

就算你做下了誅九族的大事，那也沒有鍘刀落下來之前，先自己抹了脖子的道理！

人這一輩子，總得遇上些坎坎，但不管遇到多坎，往前走就是了！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

人生在世，就沒有那邁不過去的坎兒。

甭管遇到什麼事兒，只要人還活著，就還有奔頭。

可人若是死了，就再也活不過來了！

等到了曹地府，就算你把腸子都悔青了，也回不來啊！

難道，你就這麼狠心，非要拋下你娘跟你爹？非要讓我們老了老了，反倒要白發人送黑發人？

懷上你的時候，娘歲數已經大了。

你這子骨，自打出了娘胎，就不怎麼康健。

娘為了把你養大，吃過多苦？過多罪？過多心？娘不指你多孝順，就希你能好好活著，這要求過分嗎？

你這是生生地剜我的心哪！”

周氏一邊數落著夏玉，一邊止不住淚水滾滾而落。

周氏子剛強，一輩子很在人前哭泣，甚至就連夏老爺子，都很有機會看到的眼淚。

夏玉也是頭一回見到周氏這副樣子。

又愧疚又悔恨，哭得更傷心了。

母兩個哭聲震天，還在家的幾個人都湊了過來。

兒媳婦們都被這副場面嚇到了。

就連孩子們也都知道今兒個這景不尋常，一個個著脖子，像一溜小鵪鶉躲在草叢裡似的，沒有一個敢調皮搗蛋的。

最後，還是爽利的程氏率先打破了沉默：

“娘，玉，雖然我不知道這裡頭有什麼事兒，但咱們能不能先起來說話？

現在雖然開春了，可這剛剛春分，清明還沒過呢！

地氣寒，在地上躺久了，對子不好。

玉妹子還沒出門子呢，尤其得注意些。若是了寒，可不是鬧著玩的。”

程氏一邊說著，一邊已經出手，拉住了夏玉的一條胳膊，想要把扶起來了。

周氏聽了這話，也醒過味來了，急忙要攙扶住了夏玉的另一邊胳膊。

夏玉的雙眼紅腫、滿臉淚痕，臉格外地蒼白。

自己也試著要起，卻發現腳綿綿的，有些使不上力氣。小腹也在作痛，下似乎洇了一攤漉漉的水跡。

夏稻花眼尖，不但注意到了房梁上的繩子和夏玉腳下的凳子，此時又迅速地發現了子上的有些不對。

急匆匆地掉了自己的外衫，三步並作兩步衝了上去，把自己的外衫給夏玉圍在了腰上。

夏稻花突兀的作把程氏和周氏嚇了一跳，但們迅速發現了夏玉上的跡。

兩人對視了一眼，面都不由自主地有些沉重起來。

程氏不由問道：“可是剛剛摔著了？膝蓋是不是破了？”

周氏卻想到了另外一個無論如何也不願相信的可能：“玉，你肚子疼不疼？”

聞言，程氏頓時舒了一口氣，不過轉而又擔憂起來：

“哎呦，玉呀，你先忍著點啊，我跟咱娘扶你上炕，嫂子這就給你沏一碗紅糖水。這小日子裡了涼，是不是得喝點薑湯啊？”

周氏看了程氏一眼，沒說話。

夏玉上難，心裡惶恐，也不敢說什麼。

很快，就被扶到了炕上。

周氏把薑糖水給夏玉灌了下去，讓大家夥兒都出去，嚴令所有人把今天的事兒忘掉，不許嚼舌，尤其是不許外傳。

周氏那副疾言厲的模樣，前所未有，把大家夥兒都嚇住了。

就連一向有些渾的孫氏，都愣是沒敢炸刺兒。

當天夜裡，夏老爺子和周氏，借了裡正家的馬車，載著夏玉，去了普濟堂。

老兩口兒悄悄地出了門，避著人找到王裡正借了車，然後又悄悄地把閨從炕上挪到了車上。盡管明知徒勞，卻還是希盡可能瞞下這件事兒。

夏稻花猜到了幾分老兩口兒的心思，一時心，也跟著去了。悄悄地對周氏說：

“對外可以說是我舊傷複發了，姑姑是去照看我的。”

周氏的一雙眼睛，瞬間閃過兩道無比銳利的兇。

有那麼一瞬間，夏稻花覺得，周氏簡直就好像一頭下山猛虎。那子兇悍的氣勢，幾乎把得彈不得。

但很快，周氏就有些頹然地點了頭。

累了。此時，一點兒都不想去追究，夏稻花這個變化甚大的孫，到底從何時起，變得這般敏銳。

玉的事兒，哪怕能遮掩一時，也是好的。

唉！這孩子了委屈，後半輩子說不定都毀了。

自己這個做娘的，卻沒法給報仇……

周氏修剪得短短的利落指甲，狠狠地掐進了自己的手心，掐出了深深的印痕。

夏家人來到普濟堂的時候，十分不巧。

醫高明又好心腸的王太醫倒是在。

但，謝家寶偏偏也在。

謝家寶已經不複當年那副病病歪歪的模樣了。

人雖然還是很瘦，但比前些日子那種面黃瘦的模樣，卻是大為改觀。

而且，不但形比從前強壯了幾分，神頭也不錯。也能不用人攙扶，不用拄拐兒，自己走路也不氣籲籲地了。

王太醫給謝家寶診了脈，又給他開了方子，囑咐他按時吃藥，飲食清淡、吃多餐，日常多散步、多曬太、多睡覺，之後才笑意盈盈地看向了夏稻花：

“小丫頭，你又來啦？讓我看看傷口恢復得怎麼樣了？可是腦殼又痛了？”

夏稻花張了張，一時間卻沒敢說話。

謝家寶還在這兒呢，若是提起小姑姑，場面會不會有些尷尬？

謝家寶似乎看出來了夏稻花的窘迫一般，他微微笑了笑，對王太醫施禮告退，便轉過走了。看那個狀態，這人在普濟堂，仿佛就跟在自己家一般自在……

他竟然徑直走進了後院！

周氏和夏老爺子此時也十分尷尬。

但，為了兒，周氏盡管覺得臉皮火辣辣地痛，卻還是著頭皮開了口：

“王太醫，托您的福，稻花的傷已經好利索了。求您救救我閨！”

唉……看了新聞心很沉重。願失蹤人員都能平安歸來。願我的讀者們，平安健康每一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