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夫人沉默下來,李落後的行商不已經意,若能在賀一天的手下保命,已是不幸中的大幸。
不過確有很多人如青夫人所說,要了錢財也便是要了他們的命。沈向東一使眼,若賀一天執意取財,先下手為強。呼察靖和楚影兒微微一點頭,握了握兵刃。
青夫人又再開口道:“唉,既然如此,那他們的錢財就由奴家來付好了。”
賀一天眼珠一轉,豎起拇指讚道:“青夫人果然熱腸,不過剛才你也聽到了,這隊行商裡可有蒼洱吳家的人,上說不定藏著多珍珠,不知道青夫人願意出多”
青夫人語氣轉冷道:“賀當家,莫不是你想連奴家也洗劫上一番奴家只聽到他吳用,可沒有聽到他是來自蒼洱吳家。倘若真是蒼洱吳家的人,賀當家莫非今日想得罪奴家和這位老先生不”
賀一天一凜,打了個哈哈道:“賀某只是隨便說說罷了,怎敢在青夫人面前放肆。”頓了頓,猥笑道:“賀某聽聞夫人手下的歌姬個個貌如花,不知道能否賞賜一二”
話音剛落,李落揚聲說道:“多謝青夫人援手,只是馬賊貪得無厭,夫人家眷,豈能隨便送與他人,若是良善人家還好,萬萬不可送給這些虎鷹之輩。”
此語正合呼察靖心意,若讓幾個子換來一時平安,依著呼察靖的心高氣傲,斷然不會接。
只是後的商人卻不這麼想,一個個死死的瞪著李落幾人,若不是面前還有馬賊,都想跑過去吐上幾口口水。
賀一天轉頭戲謔的看著李落道:“吆,還是個憐花惜玉的雛兒,放心,爺也是同道中人。”
李落將手探到懷中,住大羅鬼面,正要取出,蜂後營中又再傳出青夫人的聲音道:“這位公子真是古道熱腸,膽識過人,不過方才你們護著這些商人,這時候反又不要奴家的幫忙了,一旦手,恐怕要死傷不人。”
李落不顧後商旅的低呼責備之聲,淡淡說道:“為人做事,但求心安,要用幾個子換在下平安,安心卻難安,不要也罷。再說夫人未必會將子送給這些馬賊吧。”
青夫人呵呵一陣輕笑,聲嗔道:“你這個小孩子啊,年紀不大,倒像個老學究,老氣橫秋的。”
李落微愣,還是第一次有人喚自己做小孩子,呼察靖暗罵一聲不知死活。
賀一天不耐煩的打斷道:“青夫人,既然不領你的,就讓賀某代勞,送他們歸西。”
商隊中突然搶出一位商人,爬前幾步,趴在地上不停的磕頭,哭喊道:“賀爺饒命,賀爺饒命。”說完指著李落說道:“賀爺,我們不認識他們,只是在出狄州的時候,他們死活要同我們一道走,都怪那個程紀元,不知收了他們什麼好,也不管我們反對,執意要把他們留下來。賀爺饒命啊,真的不管我們的事,都是他們吃了熊心豹子膽,衝撞了賀爺。”說完又不停的磕起頭來。
後數位商戶開始附和,辱罵李落多管閑事,不知好歹。李落和沈向東平平淡淡,沒有把這些惡言惡語放在心上,不過呼察靖四人殺氣暴漲,卻是了真怒。
賀一天笑道:“晚了。”
不過賀一天頗忌憚青夫人,不明蜂後意向,雖如此說,但卻還是按兵不。
眾商旅一邊苦苦哀求賀一天,一邊抱怨謾罵李落幾人,青夫人歎了一口氣道:“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渠。公子,你還要為這些人出頭麼”
李落淡淡一笑,
沒有回答。 青夫人笑道:“也是,方才公子就說但求心安,奴家多問了。”說完語氣冷了下來,緩聲道:“賀當家,奴家手下的歌姬沒有帶在邊,不方便送與賀當家,不過奴家手邊正好有一對玉獅,雖說不是價值連城之,但也是稀罕玩意,今日就送給賀當家,算是孝敬大當家的。”
蜂後營外護衛一分,一匹快馬急馳而出,馬上騎者手捧木盤,上面放著兩,用紅布蓋著,看不清是什麼樣子。
沈向東心中一,李落微微頷首,也留意到護衛策馬而來,手中木盤上蓋著的紅布卻連一個小角都沒有揚起,小小商隊之中竟然有這麼多武功高手,確有些出乎意料。
來人與呼察靖年紀相仿,臉上帶笑,一團和氣,到了賀一天前,將左手中的木盤出,右手掀開紅布,出一對玉獅。這對玉獅雕刻的栩栩如生,刀工流暢,獅圓潤無暇,玉質剔,華斂,確是一對上品寶玉。
賀一天眼中貪一閃即逝,垂涎三尺道:“青夫人,一對玉獅換這麼多人的命,賀某是不是虧了些”
呼察靖一提馬韁,喝道:“我還從沒見過如此無恥之人,我們的命在自己手中,什麼時候你的了”
後數個商旅破口大罵起來, 呼察靖怒視著賀一天,未加理會。
青夫人淡淡說道:“奴家本是孝敬賀當家一件玩,不過賀當家卻想用這些人的命來和奴家換,那就依賀當家。”頓了頓,接道:“奴家以為足夠了。”語氣已漸生。
賀一天面狠,轉即笑道:“青夫人誤會賀某了,賀某怎會用這些夫人沒用的東西,來和夫人做買賣。哈哈,青夫人既然這麼客氣,那賀某卻之不恭了。”
說完使了個,旁邊一名馬賊上前幾步,從笑臉男子手中拿過玉獅,男子笑了笑,策馬返回了營地,臨走時不忘回頭看看李落幾人,頷首示意。
賀一天接過玉獅,把玩了幾下,手清涼,果然是寶貝,抬頭衝著青夫人的馬車說道:“賀某多謝青夫人意,以後有空了請夫人到賀某的山寨坐坐,賀某定當盡心竭力,款待夫人。”
馬車中沒有聲息,賀一天狂呼一聲,一眾馬賊掉轉馬頭,正要離去,李落道:“賀一天,召你的手下一起離開。”
賀一天一頓,轉看著李落,一臉殺氣,獰聲說道:“好一個不知死活的東西,今日若不是當青夫人面,賀某倒要好好調教調教你,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說完上下打量李落一眼,殘忍的了角。
馬賊猥瑣的笑了起來,李落一臉淡然,靜靜的看著賀一天。馬車中再傳出青夫人的聲音:“賀當家。”
賀一天哼了一聲,拿出一支訊箭點燃,訊箭發出一聲利嘯,升到空中炸了開來,一團紫煙久久不散。賀一天又再看了李落一眼,領著眾馬賊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