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隊行進不到一個時辰,方才棄眾而逃的程紀元幾人狼狽的趕回了商隊,只是出去之時有四家商戶,回來時卻只剩下程韓胡三家。
趙天賜一行已不知蹤影,想必兇多吉,這三家折損了不人手,貨也僅剩半數,全都垂頭喪氣的跟在商隊最末,不復出發時的意氣風發。
李落幾人看到程紀元,打了聲招呼,程紀元神一暗,沒有應聲,裝作沒有看見,低頭趕路。
商隊中其他商戶不免冷言冷語,幾人自知理虧,誰也沒敢反駁。
到了傍晚,商隊停了下來,安營休整。李落著呼察靖點起篝火,烤些吃,呼察靖大喜,招呼倪青朱智兩人,興衝衝領命而去。李落和沈向東莞爾而笑,再想不引人注意已是無,李落便索不再理會。
吃過飯,呼察靖酒飽飯足,正和倪青朱智天南海北的閑扯,楚影兒不時的往火堆裡加些枯枝,一個人呆呆出神,李落就著火看書,沈向東見狀問道:“長青,在看什麼”
李落放下書,笑道:“前些日子有位故人送我一本醫書,閑來無事打發點時間。”
“哦,什麼醫書”沈向東勾起興趣問道。
李落合上醫書,遞給沈向東道:“萬裡閑雲。”
“咦”沈向東接過醫書,奇道:“好奇怪的名字,老夫還不曾聽說有醫書這個名字的。”低頭一看,倒吸一口涼氣道:“鬼谷老人!”
一旁的呼察靖不明所以,問道:“叔父,誰是鬼谷老人”
沈向東皺著眉頭,急忙翻開醫書,看了幾眼,又將醫書合上,雙手遞還給李落道:“長青,這可是一本奇書,小心收好了,莫要落到旁人眼中。”李落微微一笑,接過醫書。
沈向東這才對呼察靖說道:“這鬼谷老人是個天縱之才,除了醫通天外,用毒的本事也是天下一絕。說到武功,江湖中向來無人願意自承第二,不過論起醫,這位鬼谷老人若說自己第二,那無人敢妄言第一。”
“這麼厲害”呼察靖不相信的看了看李落手中的醫書一眼。
朱智笑道:“公子爺,你可是孤陋寡聞了,這鬼谷老人的大名在大甘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據傳有生死人,白骨的神通,端是了得。只是為人格孤僻,難以接,王侯將相都不看在眼裡,以前王......家主親去拜會,還曾被拒之門外。”說完敬佩的看了李落一眼。
李落微微一呆,輕拂醫書,沒有說話。呼察靖頗為氣惱的說道:“今天怎麼說起的人我都沒有聽過,難不真像那商人說的,我是井底之蛙。”說罷苦惱的搖搖頭。
沈向東哈哈一笑道:“吳靖,話不能這麼說,你長於武功,這些山野奇人沒有聽說也是理之中,今天我們遇到的賀一天,還有馬賊之首的狂鷹,老夫也不曾聽說過,老夫癡長你這麼多歲,你若是井底之蛙,那老夫算什麼”
呼察靖也是一笑,隨即便拋之腦後。沈向東轉向李落道:“長青,不知有無機會引見,老夫想拜會拜會這位鬼谷老人。”
李落抬頭,看了楚影兒一眼,楚影兒也正看著李落,李落悵然道:“恐怕沒有這個機會了,鬼老已經仙去了。”
“啊!”沈向東極是憾的唏噓歎道:“醫者不自醫,老夫又錯過了一位世外高人。”
楚影兒冷冷接道:“鬼谷老人並非死於疾病。”
“哦,那是為何”沈向東訝聲問道。
楚影兒看了李落一眼,
李落緩緩閉上眼睛,楚影兒微微一頓,沈向東見狀已知事出有因,便不再追問,正要岔開話題,就聽楚影兒說道:“鬼谷老人死在卓城。”說完閉口不再言語。 沈向東見李落和楚影兒異狀,已知鬼谷老人之死與大甘皇室不了乾系,不再追問,哦了一聲,添了添火。一時靜了下來,呼察靖也不再與倪青朱智兩人談笑,靠著火堆發呆。
李落又再慢慢睜開眼睛,看了看手中的醫書,輕聲說道:“鬼老不僅是死在卓城,更是死在大甘皇城之中。”
頓了頓,接道:“萬隆皇帝聽聞鬼老醫高絕,便遣人請鬼老前來卓城,授以醫總領之職。只是鬼老格異於常人,本不願前來,不過迫不得已,無奈隻好答應。萬隆皇帝便讓其研製可延年益壽,青春永駐的丹藥。此舉原本有違天合,實非鬼老所願,再加上鬼老之名招嫉,一些小人時常作梗,設計陷害鬼老,差點被萬隆帝一怒之下斬。最後雖說沒有問斬,不過也被在皇室之中,鬱鬱寡歡,心結難解,最後氣鬱而亡。在皇宮中,我曾見過鬼老幾次,厚被鬼老結為忘年之,鬼老臨終前將畢生所學著稱一書,贈與我,言道一無有他求,但願能如這萬裡閑雲般,自由自在,便是這本醫書的來由。算算時日,應是叔父在卓城的第二年間的事。”
沈向東明白過來,也是惋惜的歎了口氣,不過見李落似是不願多說,便沒有再問。這時楚影兒接了一句道:“當日帶鬼谷老人前來卓城的是宮中九衛。”
正在這時眾人見程紀元走了過來,皆都止住言談。等到程紀元走進,沈向東起笑道:“程當家怎麼這麼晚過來了,快請坐。”
程紀元臉微紅,赧然道:“紀元厚前來請罪,還諸位莫要責怪。”
“程當家說的哪裡的話,坐下說。”
程紀元挨著沈向東坐下,難為的說道:“今日紀元所作所為,怕遭大家恥笑了,只是紀元不過來賠罪,紀元實在是心中難安。”
李落微微一笑道:“程當家言重了,馬賊來劫,又非是程當家泄的行蹤,大難臨頭,自保之舉乃人之常,程當家莫要放在心上。”
程紀元急忙說道:“紀元本本分分,與這馬賊絕沒有半點關系。”
沈向東哈哈一笑道:“我們從未懷疑程當家與馬賊通風報信,程當家不用自擾。”
程紀元歎了一口氣,道:“晚些時候我才聽到旁人說起,今日馬賊前來搶劫,幾位而出,俠肝義膽,端是大豪傑,真英雄,紀元更是愧的無地自容。”
沈向東輕笑一聲道:“程當家聽到的當不是這般講的吧。”
程紀元一呆,隨即打抱不平道:“這些行商全是見利忘義之輩,幾位冒死維護他們,他們反倒不領,惡語中傷,紀元真是替幾位不值。
這一路,多虧有我們扶持才能走到此地,一會功夫便翻臉不認人,實在是薄寡義之徒。”
呼察靖冷哼一聲,程紀元一脖子,訕訕閉口。
幾人誰也沒有接話,程紀元頗不自然,坐立難安,似是下了極大的決心般,低聲說道:“紀元聽聞蜂後對幾位另眼相看,雖說冒昧,但有幾句話,紀元不吐不快,還請吳老見諒。”
“哦,程當家有話請講。”
程紀元四查看一番,生恐有人聽,呼察靖不耐煩的皺皺眉頭,程紀元急忙又再低聲音道:“這蜂後在西域可不是等閑之輩,紀元聽聞與不馬賊暗地裡都有勾結,幫馬賊打理搶劫來的財,是西域最大的銷贓商人。今日之事,未必不是蜂後設下的圈套,故意賣個人給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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