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不會特意再和李落打一聲招呼,尋思片刻,神凝重地踏足於第三個臺階。
李落目不轉睛地看著他,沒有阻攔,他若要登山,自己想攔也攔不住的。只見黑劍白刀一隻腳踩在第三個石階上,另外一個腳卻沒有跟上去,而是仰頭看著山頂,神肅穆,不知道在想什麼。良久之後,才見他緩緩抬起腳,整個子都站在了第三個石階之上。又過了片刻,他回頭看了李落一眼,招了招手,淡然一笑,只是看在李落眼中卻有一分說不上來的挑釁意味。
人群的目都在兩人上,李落深吸了一口氣,著這條看似不長,卻仿佛隔著千山萬水的石階,心中有一茫然,倘若在這裡殺不了黑劍白刀,到了山頂又能如何難不便是虞紅說的那般,若不看一眼那扇巨門再死,實在是有些憾麼……
不過事在人為,既然能在黑劍白刀上斬出一道傷口,未必就不能留下第二道,第三道傷痕。李落直起腰,看了一眼站在高的黑劍白刀,目沒有毫避讓之意,便也要踏上第三個石階。谷梁淚拽了一下袖,關切問道:“你的傷……”
李落寬一笑:“好多了,還有一戰之力。”谷梁淚臉微變,幾乎被那柄白刀刺了個對穿,如今只是勉強止,說有一戰之力不假,但是傷口多半會再裂開,失過多也會要命的。不過沒有勸阻,只是點了點頭,輕而堅決地說了一句,“我就在你後。”李落笑了,這世上最人的話也莫過於此。
李落沒有理會黑劍白刀的挑釁,只是留心二人之間的距離,石階雖說很長,但是若在他踏上石階的一剎那,黑劍白刀依舊有出手殺人的機會,區區幾個石階而已,此刻卻不亞於天塹惡谷,倘若出破綻,想來黑劍白刀決計不會錯過這等機會。
先踏出的是右腳,當右剛剛踏上石階的一剎那,李落臉一變,形一晃,一些趔趄險些坐倒在石階上。谷梁淚駭然失,眼中厲芒驟顯,死死盯著黑劍白刀的一舉一。黑劍白刀卻沒有趁機出手,反而是一副看好戲的模樣,淡然輕笑,看著李落。李落微微佝僂著子,若石階下的眾人看去,似乎一瞬間在他的肩頭上了千斤重負,讓他直不起腰來。幾滴冷汗順著臉龐滴了下來,李落神數變,扭頭看了一眼淡然自若的黑劍白刀,心中泛起一陣涼意,許久之後,才一點一點將腰直了起來。離他最近的谷梁淚似乎還聽到了李落脊骨傳出的細微聲響,咯咯做聲,很是讓人心慌意。
剩下的一隻左腳,李落足足等了半刻景才移到了第三個石階上,就在他站上第三個石階的剎那間,子終於忍不住一陣搖晃,半跪在地上,低吼一聲,臉上有痛楚神,只是怎也比不過心裡的驚恐。
就在他踏上第三個石階的一瞬間,頭頂的空氣仿佛化了石塊,很重,得他寸步難行,手裡的曉夢刀,連同自己的手腳都好像換了一個重量,無形的枷鎖套在上,連呼吸都覺艱辛難忍。
他早就料到這道石階路不好走,會有兇險,也有會奇異難測的變故,但是也沒有想到會是這般遭遇,不足一尺的高下分別,但是重量卻有天淵之別,倘若在第三個石階上與黑劍白刀手,一功法最多能發揮出三四便已很了不起了,而看黑劍白刀的模樣,雖說定也會到這古怪威的製約,但卻要好過李落許多。
谷梁淚焦急地看著他,低聲問道:“怎麼回事”
“重。”李落深吸了一口氣,“很重!別上來。”說完抬頭看著黑劍白刀,
區區一個抬頭的作,卻能讓脖頸傳出一陣讓人心驚跳的吱咯聲,似乎下一瞬就會被折斷了。黑劍白刀沒有,李落不知道他在琢磨什麼,不過想必這威也並非只針對他,黑劍白刀看似淡然,實則也需得對抗這重。區區兩階上下,竟有天淵之別,虛境神難測,只怕越往上,還會有更加出乎意料的事發生。
李落低頭看著腳下石階,石階前彌漫著一凝滯的氣息,兩方高手,盡都看著石階最高的兩人。數息沉默之後,李落便將腳抬了起來,義無反顧卻又帶著一決然地踏上了第四個石階。腰又彎了些,一猶勝倍余的重帶著傲睨一切的冷然,肆無忌憚的在李落肩頭。子一晃,這一次他能清清楚楚地聽到脊骨發出的刺耳崩裂。李落悶哼一聲,張口吐出一口鮮,在黑劍白刀驚愕的眼神中將另外一隻腳移到了第四個石階上,這一次,他走在了黑劍白刀的前頭。
黑劍白刀臉一變,似乎沒有料到李落竟然能這麼快踏足第四個石階,微微提氣,沒有一遲疑的跟了上去。
李落輕輕一笑,就在黑劍白刀要上未上之際,曉夢刀電閃而出,依舊沒有一一毫多余的招式,平直且帶著明磊落地斬向黑劍白刀腰間。能將襲施展的如此明正大,倒石階下的眾人齊齊吃了一驚。黑劍白刀似乎早已料到李落會對他出手,不不慢一揚黑劍,擋下曉夢刀,白刀握在懷中,伺機而,可攻可,的確要勝過李落一籌。
這一刀無功,卻不曾返。眾目睽睽之下,李落的形忽然有了一瞬模糊,虛影殘留在石階上,再看時,他已經在黑劍白刀背後。沒有回頭,曉夢刀自肋下快速刺出,仿佛後背上長了眼睛,狠辣而絕地刺向黑劍白刀背心。
不知道此行的天南高手可會覺得這一招有些眼,便是當日橫行大甘武林,挑戰過無數高手,也讓無數高手飲恨劍下的東海外島絕頂殺手無鞘劍的名絕技,燕返。只是這一刀,較之當日無鞘劍的燕返更快,更簡單,同樣也更難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