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落一怔,莫非還有別的轉機,“不過什麼那門後沒有人麼”
“也不是。”谷梁淚斟酌片刻,似乎是想李落早些明白他昏迷的時候發生了什麼,便即輕聲快語說道,“我們原本從石階尋著你們的足跡上來,很多人隻走到一半就不住那重,我和冷公子還算好些,不過還是追不上你們。後來石階上的重突然消失了,變了普普通通的山道,我們這才上了山頂,但是到了山頂之後並沒有看到你們,只是看到了這扇門。黑劍白刀那些手下也上了山,為了擋住他們不去打開這扇門,我們在石臺上有一場混戰,後來這扇門突然開了,門後是你們,但是沒有被封印的淵雪族人。”
谷梁淚說得輕描澹寫,不過他知道這一場所謂的混戰定然不會平平澹澹,依谷梁淚的武學和人見人怕,鬼見鬼懼的忘憂水,能傷,足見這一場混戰的慘烈,而且此刻的攻殺靜還沒有停歇,只是被擋在了這幅的軀之外而已。
在驚雷炸裂之前,那扇門還不曾打開,也就是說谷梁淚並不知道自己和黑劍白刀同歸於盡的事,若是知道,怕是恨糾纏,決計不會像現在這樣只有疼惜。
“門開之後我們就過來這邊。”谷梁淚目流轉,眼中似有疑,除了黑劍白刀之外,還有那個神人,不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李落又怎會暈倒在地上,當抱著李落子的時候,沒有心跳,沒有呼吸,若非心口那點熱氣一直不曾散去,險些就會跟著他一道共赴黃泉,的心很小,裝不下這個天下,只夠裝得下李落一個人。還好他醒了,醒了便好,就算再心疼他上的傷,只要人還在就都來得及。
“差不多就幫幫忙,這地方可不是卿卿我我,談說的地方。”旁忽然傳來一道冰冷的聲音,驚擾了二人。谷梁淚子微微一,好似想放開擁著李落的手,微微一,便即停了下來,只是俏臉還是不由得的紅了紅。
想從這麼冷的語調裡聽出那抹散不去的關心委實不容易,除非是最悉的人才可以。李落看了一眼面無表的冷冰,額頭帶汗,上亦有跡,不過在他上的跡多半都是別人的,殘淵劍下,難留活口。
李落道了一聲好,這才環目四顧,石臺上的景象便是這場混戰的真實面目,整座石臺都已被水染紅,倒著橫七豎八的死,有黑袍人,也有中軍騎的將士,有些首已經冰涼,有些尚在搐,不知道是將死未死還是死後的殘魂在掙扎。眼前景象不亞於修羅地獄,總算他經歷的戰場廝殺多了,只是吃了一驚,尚不至於嚇破了膽,不過也難為谷梁淚能在這樣的境地之前護住自己的。
了手,筋骨並沒有斷,李落很是疑,驚雷的巨響仿佛還在耳邊,
照理說自己該是碎骨才對,怎也不該是現在這幅模樣。想不明白便不想了,解了現在的困境再說,人群之中見到了很多悉的面孔,但唯獨不見了黑劍白刀和那個神人。李落心中一沉,他們去了哪裡恐怕只有倉央嘉禾們才知曉。
看見李落搜尋的目,谷梁淚輕聲問道:“你在找誰”
他沒有說早前與黑劍白刀同歸於盡的事,免得谷梁淚擔心,如果自己現在只是一縷殘魂,那也要平安將送出極北虛境,方能安心赴死。李落沒有回答,谷梁淚還以為他是在搜尋黑劍白刀的下落,實則是在找倉央嘉禾,他想知道驚雷炸裂之後石臺上究竟發生什麼,只是石臺前到都是人,原本不算小的石臺竟有些仄,人影錯,一時間竟也找不到倉央嘉禾姐弟的下落,亦不知道他們是死是活。
下心頭疑慮,李落這才將目轉投到石臺正中的黑劍白刀上,他的旁簇擁了好大一群徒子徒孫,不過他的模樣不甚好,簡直可以說有些狼狽不堪,黑袍凌不堪,最要的是他斷了一臂!李落低呼一聲,黑劍白刀左臂已斷,如今只剩下右手的黑劍,白刀不知去向,不知道是被驚雷所傷還是被那個神人斬斷了左臂,不管是何緣故,只要負傷,自然是好事,落井下石換個說法就是乘勝追擊。
李落深吸了一口氣,不堪重負的心頭終於微微松了一口氣,早前看不到一得勝的希,單憑一口氣苦苦支撐,現在看到黑劍白刀負傷之後的模樣,大概未必沒有一戰之力。
石臺上太過嘈雜,黑劍白刀尚不曾察覺到李落的靜,如果看到,想必也會大吃一驚,一個本該碎骨的人又活了過來,便是他也會心神搖吧。此刻場中圍攻黑劍白刀的人最多,不過除了李落麾下中軍騎將士,抵擋黑袍人最多的還是鐵甲騎和天火白袍,而那些隨行北上的世家高手和江湖異人出手的並不多,寥寥幾人出手相助,也多是以守為攻,並不曾使出全力,猶是那傳說中的歸藏連山乾脆隔山觀虎鬥,觀著此間勝負。自然也有幫他的人,譬如流雲棧和唐家兄妹,皖下手也見狠厲,不過聽聞一向如此,魔門中人行事我行我素,喜歡了就出手,不喜歡自然是冷眼旁觀。
那個神人也在黑劍白刀前,看樣子負傷也是不輕,形搖搖墜,傷敵一千自損八百,斷黑劍白刀一臂,也需得付出慘重的代價。
李落起往人群正中的黑劍白刀走去,哪知道剛一移步,雙就是一,險些坐倒在地上。谷梁淚急忙扶著他,一臉擔憂。從瀕臨死亡的邊緣緩過氣來,但是上的傷勢還在,剛醒來的時候尚不曾察覺到上的痛楚,眼下手腳力氣漸漸恢復了幾分,那些疼痛便如跗骨之蛆一般也從周各湧了上來,讓負傷猶如家常便飯的李落也忍不住悶哼一聲,臉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