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落莞爾,搖頭笑道:“你我多年不見,沒想到再見面時你還是這般刻薄。”
“很想和你再醉一場。”
“好啊,等你回卓城。”
說完之後,兩人皆是一靜,對視一眼,到了邊的話都咽了回去,不用多說,彼此都知道對方的心意。
“這個見面的方式,真是……”狄承寧自嘲一笑,看著兩人,沒好氣地喝道,“你還躲著”
“自然,等你勝了我的妻子,再戰我不遲。”
“還和當年一樣混蛋。”狄承寧氣笑了,但也看出來李落負重傷,沒有多力氣,不管能再出幾刀,想必都要留在黑劍白刀上。狄承寧沒有再去理會李落的無恥,將目放在谷梁淚上,沒有邪氣,沒有敵意,倒是有幾分欣賞和親近,和說道,“我名狄承寧,原和他有些故……”
“你就是狄承寧”谷梁淚奇道。狄承寧一怔,李落也是一愣,不知道怎會知道這個名字。
“莫非你認得我”
“我倒是不認得,不過我聽說過。”谷梁淚輕哼一聲,“聽說你和他年時廝混在一起,還有個不要臉的諢號,什麼王城四,背地裡被人稱呼是王城四,什麼混蛋事都乾過,什麼跑去青樓爭風吃醋,打架鬥毆,調戲良家婦更是家常便飯,對了,還跑去看楊柳煙,差點害人家姑娘自盡,壞事做盡!”
狄承寧臉上的笑意剛剛浮現出來,馬上就僵在了臉上,一張臉青紅不定,好不難看。李落也吃了一驚,谷梁淚隨他來卓城的時候他已經聲名顯赫,有了大將軍稱號,封號侯爺,天子面前最寵信的子嗣,頭上還頂著一個淳親王世子的名號,可以說在卓城橫著走都沒人敢管,當年的那些荒唐事谷梁淚怎麼會知道!理該沒幾個人敢在面前嚼舌頭才是。李落心念電轉,如果沒有猜錯,那便是自己邊有了,而且這個多半就出在棄名樓。要說對自己那些醜事知道最清楚的莫過於朔雪了,但是一向對自己維護得很,不會說自己壞話,不過如果是谷梁淚的話就不好說了,興許朔雪還想借著谷梁淚多多管教自己呢。
李落咽了一口唾沫,小聲問道:“這些事你怎麼會知道”
谷梁淚橫了他一眼,氣不打一來,冷聲說道:“都有人記著呢!”
嘿,
沒準是楊柳煙……狄承寧也有些尷尬,撓撓頭笑了一聲,“都是些陳年舊事,不值一提……”
“好像誰願意提似的。”谷梁淚哼了一聲,好狄承寧沒有面子,還沒手,士氣就大打折扣,先氣怯了三分。狄承寧深吸了一口氣,將過往恩怨拋開,巨門之前,恩恩怨怨都已暗然失,固然有一瞬失神,不過比起這座究極巨門後的世界,諸般種種也不過就是過眼雲煙而已。
谷梁淚也沒有再多說,點到為止最好不過,剛夠在狄承寧心裡攪起波瀾就好,說多了反而有畫蛇添足之嫌。
眼見狄承寧緩緩近,李落深吸了一口氣,而後就堂而皇之的退後半步。谷梁淚背對著他,眉梢輕輕抖了抖,微微抿,一時間讓對面的狄承寧都覺丟人,好歹也是當年王城四中人,竟然這般沒有骨氣。
李落沒有問狄承寧為什麼會和黑劍白刀糾纏在一起,問的越多,知道的越清楚,只怕那些過往的意就越澹薄。這樣最好,不用多問,不用多說,也不會有那些難為和造化弄人的慨。
狄承寧的武功大大出乎李落的意料,他用劍,劍招妙,而且是和黑劍白刀一脈相承,以簡化繁,不如黑劍白刀的功力深厚,但也是罕見的高手,至未必會輸給冷冰多。
谷梁淚吃虧在兵刃上,曉夢刀還給了李落,空手應敵,如果不是狄承寧忌憚谷梁淚的紅塵聖水,怕是早就欺殺過來了。紅塵聖水固然神妙絕倫,但是有一,紅塵聖水是死,不分敵我,不管是當年的息霸宴還是現如今的瀛湖霸宴,都是以一人敵眾人,除了自己之外,旁人皆死。不過現在的石臺上敵我不分,如果使出紅塵聖水,殺敵多,損己也要多,非到萬不得已,谷梁淚也不願施展這等有違天和的手段,而且紅塵聖水對常人而言是劇毒,對於黑劍白刀而言卻未必能要了他的命。
狄承寧的劍法雖好,但是未必能勝過谷梁淚,不過谷梁淚想在數招之分出勝負也著實不易,此戰若要定敗勝負,需得費些工夫。龍侯藏的可是夠深,廟堂之高的狄傑興許只是狄家推在外頭的擋箭牌,至於狄府中究竟如何, 有什麼,李落皆不可而知。想想這些年卓城裡發生的大小事,多侯門王府皆被牽連其中,唯獨狄府超然外,原本隻當狄府不喜好這些結黨營私之事,不想這其中還另有淵源。
細想之下便也恍然,縱觀大甘朝堂,從開國之始到現今之時,鮮有幾家能和狄府一樣,縱貫整個大甘朝堂的起起伏伏,不論是出世還是世,狄府總能四平八穩的過活著,單是這份權衡之就很見,而他竟然沒有察覺到,如果不是今天狄承寧摘下面罩,恐怕到死都不會想到朝堂上的耳目會是當年的龍侯一脈。
天火淵雪的手段委實讓人心驚,甚至李落都曾想過哪天萬一宮裡來人給自己一樣信,翻來一看才發現大甘李氏竟然也是天火或是淵雪門人……
李落的目越過狄承寧和谷梁淚的聲影,落在正中黑劍白刀上。正巧他也扭頭看著李落,四目相對,那一抹寒的殺氣再也遏製不住,讓李落不自的打了個寒,終於,自己了黑劍白刀必殺的首選之人,何其幸也!
“你竟然還沒死!”黑劍白刀眼中閃過一厲,既有驚訝,又有憤然,好似還有幾分慨不公的意思,頗李落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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