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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落的傷勢未必見得好轉,風貍倒是吃胖了不,臉圓潤,滿面紅,李落見了就笑,氣得風貍火冒三丈,要是他沒有傷之前定要和他決一雌雄,現在,看著他病懨懨有氣無力的模樣只能忍著,笑就笑吧,反正也不會了二兩……若是能些大抵上也是好的,了臉上的,風貍一陣發愁,自己真的是胖了。
好些日子沒聽到鎮子以外的消息,漱沉魚從卓城來,自然知道如今大甘外的境況,只是沒說,李落也沒問,兩個人好像都不約而同的忘記了。這個鎮子離昆江不算太遠,有百裡之遙,風若大些,能聞到南邊飄來的江水氣息。冷冰好奇漱沉魚如何得知他們的行蹤,要知道自從離開極北之後,一路南下,剛過白鹽海李落就和中軍騎將士分道揚鑣,鍾離璽錢義諸將率領余眾歸營繳令。牧天狼在北府也有一座大墓,西府是在貫南大營邊上,北府是在掖涼州,攀城城外,白路坡下。如果能找得到故鄉的,不管再遠再難,也要送袍澤回家,那些不知道家鄉何,或者已經分不清到底是誰的弟兄,就會葬在一,至死後到了黃泉後上,彼此也都還有個伴。
漱沉魚淺笑不語,用薑寒憐的話說,在大甘,就算是去買幾個饅頭,都逃不過漱家的眼線。說這話時薑寒憐相當的自得,惹得眾人暗自唏噓不已,堂堂家的高徒,終究還是輸給了漱家的金玉滿堂一籌,有錢不止是能讓鬼推磨,更能磨推鬼。
李落落腳不到半個月,漱沉魚就來了,兩人相視一笑,漱沉魚倒是向谷梁淚見了禮,頗有點向正妃行禮問安的意思,惹得眾人都是好笑,谷梁淚也是臉緋紅,不過經歷了極北的生離死別,到底是比以前坦然多了,只是微微臉紅,倒沒有其他,攬著漱沉魚輕聲細語地說了好半天。再之後,包子鋪就開張了,也不知道為什麼,漱沉魚好似對包子有獨鍾,大概是最方便吧,其實也能蒸饅頭,不過饅頭沒有餡,怕李落不吃。
和漱沉魚一起來的還有離淺予,這些日子混跡在私塾裡,搖頭晃腦的讀書識字,頗為辛苦,比吞了劇毒的毒藥還要難,是那種不及皮,但是深及靈魂的蠱毒,如跗骨之蛆,但是也好解,只要堂上先生說一句暫休,離淺予立馬就恢復了神,飛出院子,而後在一眾小孩羨慕欽佩的目裡,不知怎麼,就有不蟲蟻從地下鑽了出來,聞聲起舞,任憑控,簡直神乎其技,這些孩佩服的五投地,凡有所指,莫可不從。
漱沉魚也會蹲在一邊看,作為自家最有錢的後娘,離淺予老早就知道該怎麼拍馬屁,只要漱沉魚過來,馬上施展渾解數,為的就是博這位有錢的後娘一笑,然後多給點零花錢。說來說去,還是錢財通神,別說什麼家傳風骨,都不如白花花的銀子有用。
漱沉魚出手大方,被谷梁淚看見勸說了幾次,只是漱沉魚依舊還是我行我素,習慣不易改,谷梁淚便隻好管著離淺予不收小娘贈予的銀錢。離淺予當然不樂意,
不過想著在瀛湖山看到的那些累累白骨,雖然不不願,但也還是沒敢多說,乖乖忍痛還了銀子,當然了,背地裡避開谷梁淚的時候該收錢還是要收錢的。要說漱沉魚出手雖然闊綽,但是平日用度卻也甚鋪張奢華,三兩個包子就能夠一天食用,並非需得山珍海味才能下咽,好養活得很,與那輒就散財千兩的手筆相比,簡直不可同日而語。
這次朔雪沒有來,棄名樓差不多沒幾個人了,多數都隨甘琦去了九江府傍水崖,秋吉也去了,據說一到那地方就移不開眼睛,連聲嚷嚷著終於找到風活著的地方了。
風活了,兒,你看到了麼,落哥兒找到了一個風活著的地方,再也不是死氣沉沉的卓城。
同行的還有兩隻烏,被朔雪丟進了門口那座小湖泊中,原以為放歸山野,日後再見的時候就很了,不曾想兩隻烏好似粘人得很,每日裡都會爬上岸來曬太,有授書的先生圍湖而坐,那兩隻烏也不客氣,仰著頭,瞇著眼,竟然也跟著先生教誨仔細聽著,端是神異。除了棄名樓裡的人之外,都被這兩隻烏驚掉了下, 大呼了得,到底是棄名樓裡出來的,連都不是尋常,尊其為神,就差香拜祭了。當然,在棄名樓眾人看來的確不算稀罕,猶是秋吉,煩得很,正沿著湖邊打量怎麼在水裡栽種點玩意,兩隻烏一前一後總跟著溜達,礙眼就算了,還絆腳,被秋吉飛起一腳踢進了湖裡,嚇得另外一隻把頭進殼裡,好半天沒敢頭。那日之後,原本竹溪的人才知道眼前這個看看憨憨的姑娘,其實也是個狠人,要不然為何大師姐們見了之後就都躲著走,躲不過去的時候都是一臉僵的假笑,分開時都是一副劫後余生的欣喜。聽重泉師姐背地裡小聲滴咕過,若想好好活著,離秋吉越遠越好。
在竹溪,歡聲笑語很多,當初谷梁淚為了替棄名樓裡的人留下一條後路,在岤州尋了這樣一地方,數年經營,已經了一個頗規模的鎮子,不敢說談笑皆鴻儒,往來無白丁,但也差不多了,而且文韜武略皆有所長,很快便在岤州有了些名氣。不過竹溪眾人行事一向低調,這些名氣只是流傳在天邊那些個人的口中,市井之間倒是不常聽聞,還當只是個尋常村落。
棄名樓路的舊人幾乎都去了竹溪,除了兩個在卓城家的姑娘,臨行前揮淚作別,依依不舍,秋吉本意留了不銀票給們,只是怎麼都不收,一場離別,聽者傷心,聞著落淚,難怪李落生平最恨別離。但恨又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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