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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茶的老人忽然驚奇地發現在石橋另一端的湖水岸邊竟然多了幾幢紅牆綠瓦的新房,在林間,頗顯秀氣。
突然出現的山莊讓村民有些驚奇,不知來路,便也不敢輕易叨擾,後來山莊裡的人下了山,去采買置辦用度諸時和村民打過道,為人和善,出手闊綽,沒什麼架子。村民淳樸,好奇之後也就沒怎麼再留心了,隻當是外頭的員外爺看中棲霞山風景秀麗,老來在這裡安晚年。
再有老人上山采茶,如果路過湖泊,山莊裡的人會出來送些點心之類,閑聊幾句,問問山下的事和家中的收這些家長裡短的閑事。老人會帶些曬好的茶葉,在桐廬縣最不缺的就是上好的茶葉,不貴,但貴在心意。一來二去,村子和這間在林子裡的山莊漸漸絡了,相融洽,彼此相安無事已有一年有余。
後來有人傳說在湖水邊看到過一個仙,靜靜坐在湖邊的石頭上,目不轉睛地盯著水面,也不應聲,只是坐著,一坐就坐很久。
最先傳出這話的是個上山采茶的老婆婆,說起來的時候還被村子裡的人笑話,以為老眼昏花,看錯了,說不得所謂仙就是個羽鮮豔的大鳥,在岸邊戲水。不過老婆婆信誓旦旦,決計沒有看錯,就是一個仙。這話傳開以後那些老持穩重的村民倒是沒覺得怎樣,竹州的山山水水,哪個沒有點傳說神話。不過村子裡這些氣方剛的青年就按捺不住心裡的躁,三五結夥跑去潭邊,圖再會仙。去的次數多了,還真他們遇上了,的確很,村子裡任何一個姑娘都不如那個仙的萬一,別說雲夢,就連整個桐廬縣怕是也挑不出一個能與仙媲的姑娘,肯定是仙,否則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好看的子。
別人看,看水,水中的魚也在看,癡癡的,繞著的倒影遊來遊去。子的貌讓這些年輕人自慚形穢,不敢上前,不過棲霞山有仙的消息卻慢慢傳開了。
靜其姝,俟我於隅。而不見,搔首踟躕。
靜其孌,貽我彤管。彤管有煒,說懌。
自牧歸荑,洵且異。匪之為,人之貽。
消息一旦傳開了,總會有人來。
山莊正堂,看樣子已經摘了那塊匾額,原先是秀外慧中,現在只是閑雲野鶴,不見半點鋒芒。
素和川坐在上首主位,下首有客,四個人,高矮胖瘦各不相同,樣子也是奇怪,有俊的,有醜的,有像人的,還有一個像鬼的,模樣惹人發笑。素和川沒有笑,非但沒有笑,反而心沉谷底,他知道這四個人的來歷,也知道這四個人帶來的危險。
“國丈爺,
你們素和府說搬就搬,也不給弟兄們打聲招呼,好歹咱們也算故舊知,雖然地位是低了點,上不了臺面,比不上你這國丈爺的份,不過俗話說天王老子也有幾門窮親戚,素和府飛黃騰達攀上皇親國戚,也不至於連我們這些老朋友的面都不見吧。”高瘦老者斜也堂上神有些鬱的素和川,不不地說著,有恃無恐,半點看不出前來敘舊的意思。
“怎麼會,四位大駕臨,素和府蓬蓽生輝,豈有怠慢之禮。不過我素和府小門小院,只是搬個住而已,用不著招搖過市,鬧得人盡皆知。”
“哈,那還是我們這些人錯怪國丈爺嘍,我們還以為素和府是打算斷了和江湖朋友的來往,自個逍遙去了。”
素和川沒有應聲,眉頭微微一皺,他也沒有料到從宜州爾繡城來到桐廬縣才不過年余景,就被往日江湖上這些糾纏不清的各方勢力盯上,從宜州追來桐廬縣,來者不善。
“我不是什麼國丈爺,只是個普普通通的黎民百姓,朝堂上的事早已和素和府無關,江湖上的事我們素和府也不會再手,諸位若來做客,在下定當倒履相迎,如果是別的事,那就請恕在下無能為力。”素和川一口回絕了後面的麻煩事,說得乾脆,但他也知道不會這麼容易就了結,人在江湖不由己,說的就是現在這種形。這四個人別人或許不知道,但是素和川卻很清楚,而且還曾打過道,當年雲妃還在卓城寵之時,他們來素和府可是恨不得爬著進來,如今素和府權勢不再,馬上就換了一張面孔,妄小人也不過如此。這樣的人更可憎,當初有多卑微,現在就會有多毒。
魔門山一脈, 山鬼門和山魂宗,即便是在魔門裡名聲也差得很,背信棄義,兩面三刀,只有想不到的惡事,就沒有他們做不出來的,一旦沾染上這些人,不死也得掉一層皮。
“對對對,差點忘了,素和兄弟已經不是國丈爺,朝廷的事你不摻和行,但是江湖上的事可不是你想退就退得了的。”另外一個不人不鬼的老者森森說道。此人練就魔功不慎走火魔,救回來之後大變,腦子不怎麼好用,極為乖張,最喜歡折磨各種各樣的活,大到牛馬,小到一隻跳蚤,只要能的,他都能變著花樣折騰數天數夜,能多活一刻絕不會這些活早死一瞬,人,也算活。素和川知曉此人,和他相比,大甘天牢裡的刑訊高手都還是些沒斷的娃娃。這樣的人本來活不長,但是沒想到自從走火魔之後,他的武功竟然越練越高,武功越高,子就越謬妄,江湖傳言他醒來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殺了救他的師父和師父一家子人,最小的師弟是他師父的親生兒子,那個時候才六歲,據說被他活著塞進了他師娘的肚子,塞進去的時候他的師娘也活著。
“你想如何還請直言,如果素和府幫得上忙的,在下自然不會含湖。”
“痛快,到底是當過國丈爺的人,不像我們這些沒見過世面的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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