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噠。」
打開了手中的懷錶,迪盧克看了看裡面的指針。
十分鐘。
這是上一個人進去的時間。
也是除了他以外的最後一個人。
和之前的人一樣,這個人在進去以後,也沒有了任何的靜,彷彿已經和這幢一片漆黑的別墅融為了一。
站在門口的須彌三十人團打扮的人還在打著瞌睡,他完全沒有意識的,在他打瞌睡的期間,這幢別墅到底進去了多人。
「呼......」
口中長長吐出一濁氣,迪盧克整理好上這套暗夜英雄的服飾以後,悄然從藏走出,沿著月下的影朝著別墅去。
和之前那些人相比,他就專業多了。
至除了白這類比較敏銳的人以外,還真沒有多人能察覺到他的潛。
繞過那些形同虛設的守衛,迪盧克並沒有和其他潛的探子一樣從窗戶或者院牆翻進去。
再怎麼說,這棟別墅他也住了有一段時間了。
雖然和當初相比,它現在發生了一點點的變化,但這麼一點變化倒也影響不到他。
悄然到別墅的後方,他來到了一扇低矮的窗戶前。
這扇窗戶是一地下儲間的窗戶,按理說這裡應該是於封死的狀態。
從外觀看去,它也的確是封死的。
實際上......
出手在窗戶四周稍稍扭了幾下,看似牢不可摧的窗戶,竟是被他給取了下來。
說真的,在這種況下,如果下一場稍微大一些的雨,興許都能把這地下儲間給淹了。
但蒙德城本就不怎麼下雨,再加上附近防水設施做得好,這麼多年竟是一次事都沒有出過。
就算偶爾滲進去一些水,也沒有太大的影響。
取下窗戶以後,迪盧克略顯勉強的鑽了進去。
「呼......的確還是有些啊。」
從這狹小的窗戶進來以後,就算是迪盧克,也出了滿頭的大汗。
小的時候,從這裡溜出去扮演暗夜英雄什麼的倒是還算合適,但對於現在的他而言,就有些窄小了。
但凡他的肚腩再大一些,興許就過不來了。
整理好略顯沉重的呼吸,迪盧克躡手躡腳的沿著地下儲間的樓梯走了上去。
手搭在門把手之上,他十分練的在不發出任何靜的況下,將儲間的門給打開。
從門探出了腦袋,迪盧克細細打量著這悉又陌生的別墅。
這裡還是和以前一樣,只是多了一些裝飾品,而這些裝飾品也是他以私人的名義贊助給琴的。
再怎麼說,也不能在須彌人面前丟臉。
他的視線,著重停留在了類似於瓷、玻璃製品等比較易碎的東西之上。
如果之前那些人真的出了什麼事,至也會留下什麼痕跡吧?
但讓他覺得一陣骨悚然的是,所有地方都十分的乾淨整潔,完全沒有發生過爭鬥的痕跡。
漆黑的別墅,除了大廳里能聽到時鐘的滴答聲之外,再也沒有別的聲音。
一手向了自己的大劍,另一隻手則掏出了隨攜帶的冰元素藥劑瓶,迪盧克做好了隨時開戰的準備。
但他卻沒有注意到,在黑暗之中,似乎有幾雙眼睛盯上了他。
眼睛掃過整個大廳,迪盧克的視線最終落到了大廳桌子上那一摞文件之上。
他可以肯定,這絕對不是騎士團給白發放的東西。
因為騎士團給愚人眾提供的東西只有一份——須彌大賢者的行程表。
而那份行程表,可不足以用一摞來形容。
「咔噠、咔噠、咔噠......」
別墅時鐘的指針每走一步,迪盧克也會邁出去一步。
如此一來,即便他會發出腳步聲,也會和這指針的走聲重合。
至不會引起別墅里的人的注意。
來到那一摞文件旁邊時,迪盧克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麼,鼻頭微微聳了一下。
前面說過,這棟別墅在接待白一行人之前被打掃過。
因為太久沒有住人的緣故,這裡之前的味道雖然說不上一言難盡,但也絕對讓人待不住。
所以打掃完畢之後,琴特意從麗薩那裡借來了特製的熏香,改變了一下別墅里的空氣質量。
現在這棟別墅里,有一種沁人心扉的芳香。
但是接近這裡以後,有另外一種香味,蓋住了這熏香的味道。
是日落果的味道嗎?
那倒不是。
迪盧克也算是被那種味道荼毒過的人,因此對於日落果的芳香,也有一定的印象。
而氤氳在附近的芳香,與其說是日落果的味道,倒不如說是......蘋果?
沒錯,就是蘋果。
因為自家有蘋果釀這種酒水,再加上他也經常喝蘋果,所以對於這種味道,他再悉不過了。
但這種蘋果的味道,卻讓他想起了另外一個東西。
也就是......
緩緩低下頭,迪盧克看向了手中氤氳著冰元素的藥水。
沒錯,雖然這玩意兒完全不能飲用,但雪山上那個喪心病狂的鍊金士,依舊把它做了蘋果味兒。
而瀰漫在附近的香氣,和這藥劑里的蘋果香氣一模一樣。
「嗯?」
也就是查看手中藥劑的間隙,他的餘瞥到了一個影子。
第一時間抬起了手中的大劍,迪盧克警惕的看向了那被他瞥到的地方。
可是......那裡卻什麼都沒有。
沒錯,剛才他看到的影子,好像本就不存在。
是他看錯了嗎?
不,不會的,他從來不會出現這種類似於看錯的況。
但真有人會在不驚他的況下,飛速離他的視線嗎?
亦或者......那個影子本不是人。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那個影子很小,小到甚至會讓人忽視掉。
若非他視力遠超常人,恐怕真的會錯過那個影子。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竟是有一種被人盯上了的覺,而這種覺......也越來越清晰。
「喵......」
就在他靜下心打算尋找一下這種被人盯上的覺是哪裡傳來的時,一陣略顯突兀的貓聲,讓他心臟都停了半拍。
哪來的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