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地方,本來慕容潯的侍衛要過來推椅,可是趙輕丹不想跟前面兩個人走得很近,就主站到了慕容潯的后說:“我來。”
沈月秋余注意到這一幕,潛意識地不喜歡趙輕丹跟慕容潯關系變好。
心想明明跟慕容潯才是更早認識的,就忍不住親昵地問他:“三哥也喜歡看表演嗎,好久沒見您出門了。”
慕容潯還沒答話,趙輕丹嗤笑了一下:“關你什麼事?”
沈月秋微微變了臉:“妾只是,只是想關心一下。昨日本想給三哥請安,可他歇下了,月秋就沒有打擾。”
自上一次撕破臉后,趙輕丹毫不給面子:“三哥喜靜,你別去打擾他,就是對他最好的照顧了。”
慕容霽聽到這里冷冷地警告趙輕丹:“王妃,注意你的言辭。”
“夫君,注意你的稱呼,這里可沒有什麼王妃,只有你的兄長、夫人和小妾。”
他們出門在外自然不能亮出份,“小妾”兩個字被趙輕丹特意加重了吐出來,簡直扎的沈月秋鉆心疼。
委屈地盯著趙輕丹看了一眼,咬著走開了。
慕容霽自然去低聲地哄著,慕容潯則微微側頭看向趙輕丹:“你不喜歡嗎?”
“何止不喜歡,簡直討厭到想吐。三哥,你離遠一點,那個人不是什麼好東西。如果送什麼件給你,丟了就行,千萬別放在邊,對你肯定沒好。”
慕容潯溫和地揚了揚角:“好。”
因為椅推著不便,他們被安排在一樓的雅座里。
點心果子一應俱全,趙輕丹練地剝了一碟子瓜子,然后把瓜子仁往慕容潯面前一推:“三哥,來,一起吃。”
這習慣倒不是因為天生,而是以前在渝北的時候,跟那位陛下在一起養的。
那人被人伺候慣了,總讓剝好了遞給他,一時也改不過來。
慕容霽見對慕容潯這麼好,不知為何,竟然有些說不清的吃味。
不過很快沈月秋就心地剝開一顆葡/萄遞到了慕容霽的邊,地說:“王爺,吃點葡/萄吧。”
他一口咬下去,不知在跟誰較勁兒似的抵了抵后槽牙,隨即笑得一臉滿足:“真甜。”
其實舞蹈并不是很好看,這幾個人都是從小在皇宮里長大的,什麼驚艷絕倫的東西沒見過。
可趙輕丹是想帶慕容潯散散心,讓他心中的抑郁驅散一些,就輕聲跟他說著哪位舞娘漂亮,樂師的曲子如何如何,聊得十分投機。
沈月秋察覺到了慕容霽有些心不在焉,眼睛還不時地往那邊瞟,不由一陣惱火。
這個三王爺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之前那麼打招呼了,他也不搭理,總是跟趙輕丹說話。
連帶著對慕容潯都有了些怨言。
正想說些什麼吸引慕容霽的注意力,忽然聽到隔壁傳來不大不小的討論聲。
一樓的雅座并不多,本來最雅致的座位都在二樓,他們在樓下也是為了照顧慕容潯。
每個雅座之間只是用簾子拉起來,并不封閉,邊上的人說了什麼總能聽到。
尤其是隔壁那一桌似乎是有人喝了酒,酒后聲音喧嘩。
一個男人扯著個公嗓子說道:“哎,你聽說沒,林太尉家的千金近來重新訂了親事,許給了寧國公的侄兒,據說聘禮極為厚,格外有面子呢。”
“再厚能比得上之前那位?那林小姐可是差點為太子妃的人,本來不出意外就該一步登天了,誰想到,嘖嘖。”
趙輕丹眼皮一跳,下意識地看了慕容潯一眼。
只見慕容潯的表淡淡的,好像他們說的不是自己。
但他手上吃瓜子的作停了下來,細長的手指輕輕地著盤子邊緣,不知在想什麼。
隔壁的人還在不要命地說:“這種事哪能料到,好好的人竟然了個癱子,路都不能走了,誰知道是得了什麼怪病。也是幸好林太尉腦子清楚,及時地說自己兒不適延遲了婚期,索被退了婚。否則真嫁給了那位,可就等于守活寡咯。”
慕容潯濃的睫扇了幾下,被半遮住的那雙眸子暗得深沉,如同染上了無邊夜。
跟他相的大多時間,趙輕丹都覺得他上有種清瘦儒雅的書生氣。
可這個瞬間,一下子覺得邊多了冷氣。
是那種像從深淵地獄里爬上來的冷,讓人生畏的冷。
趙輕丹心頭警鈴大作,幾乎在心里罵死了那幾個胡言語的混賬東西!
好不容易才勸服慕容潯振作一點,就要被這群雜碎給攪和了。
慕容霽也聽了格外憤怒,堂堂天子的嫡子竟被這些人當了酒后談資,簡直罪無可赦!
不等他起,趙輕丹卻先一步站了起來。
慕容潯意外地看了一眼,只見先前還笑嘻嘻的人此刻沉著一張臉,難掩怒氣。
忽然猛地出了慕容霽后的佩劍,在他還沒反應過來之際掀起簾子。
咣當一聲,隔壁的桌子被這一把絕世名劍給切了兩段,桌上的杯酒茶盞碎了一地。
外頭聲樂不斷,大廳里倒是很有人注意到后面的況。
可這雅座里的人紛紛嚇白了臉,其中一人哆嗦地指著,似是不相信竟然會被一個人給挑釁了。
“你,你這個賤人!竟敢這麼沖撞小爺,你是不是活膩了!”
趙輕丹冷冷地掃過這幾個人,森然出一個笑:“是我活膩了,還是你們活膩了?堂而皇之地議論皇家,侮辱皇子,若是讓圣上知道,可是滅九族的大罪。”
幾人迅速換了一個眼神,似是沒想到隔壁會有人這麼上綱上線。
但他們都喝了酒,難免臉面為大,豈能被一個人給唬住了。
一頭大耳的男子揚了揚臉:“呵,敢威脅小爺幾個,你算什麼東西。還敢提到圣上,你以為自己是誰,能有機會見到宮里的人?告訴你吧,小爺在皇城下也是有頭有臉的,會怕你這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小心我了你的皮!”
另一人見狀也哈哈一笑,下流地看著:“了皮多殘忍,要我說這麼漂亮的一張臉,也該是了服送到窯子去,留著給男人快活。”
趙輕丹瞇起眼睛,了手腕,心里盤算著該從哪個下手砍過去。
忽然一陣冷風從背后襲來,只聽啪得一聲巨響,方才言語猥瑣的人驚駭地別過頭,竟是隔空生生地了一掌。
慕容霽不知何時站到了趙輕丹的后,面沉得可怖。
“你們是何人,竟敢侮辱本王的兄長,和王妃。”
他每個字都咬得極重,上的氣勢排山倒海般下來,讓里頭幾個人的酒氣瞬時被嚇得淡了。
尤其在聽到他自稱本王的時候,最先說話的胖子雙一抖,木訥地看著他:“你,你是皇子?”
一直跟在他們后的東越上前一步:“不長眼的東西,這是宸王跟宸王妃!”
幾人撲通跪下,再想到之前說下的大不敬的話,早就嚇得屁滾尿流,連聲討饒了。
這時,簾子卻又被人掀開,一男子坐著椅緩緩靠近。
趙輕丹擔憂地看了他一眼,喚了一聲:“三哥。”
這幾人一聽這話,嚇得舌頭都打了。
能被四王妃做三哥的人,除了岄王--那位前太子殿下,哪能還有旁人!
而他們方才竟然口口聲聲地說他是癱子,不由匍匐在地,冷汗直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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