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霽隨手從桌子上拿了個蘋果放在頭上,指了指院中的一面墻:“去那里站著。”
“你要干嘛?”
“讓你去就去,別問那麼多。”
趙輕丹疑地走了過去,慕容霽不知從哪里找了張弓箭,直直地對準了。
“喂,你不會拿我當靶子玩吧。”作勢要走,慕容霽故意威脅:“你不讓我練習,我說不準真的輸給老五,還會輸的很難看。”
趙輕丹氣死了,這狗男人怎麼突然稚了起來。
著腰站在原地:“我倒要看看你行不行。”
慕容霽大概是覺得這麼做不太有意思,竟掏出一塊長布條蒙住了眼睛。
見狀趙輕丹立刻慌了:“你瘋啦,是不是想弄死我扶你的側妃上位!”
“你好吵。”慕容霽眉頭皺了皺,手指松開,一支細長的羽箭從他的手心劃開,直直了蘋果的核之中。
邊上的慕容潯跟著松了口氣,有些責備地了慕容霽一眼:“老四,下次萬不能這麼胡鬧。”
慕容潯難得有這麼嚴肅的時候,慕容霽愣了一下,朝墻底下變了臉的趙輕丹看了一眼,笑容褪了下去。
是他太過自信了,以為絕不會有什麼意外,可萬一失了手的確很危險。
慕容霽抿了抿:”知道了。三哥對四王妃是真的很關心。”
“是我的大夫。”慕容潯輕聲道:“所有的病人都應該善待自己的大夫。”
“真的只是尋常病人對大夫的關心嗎?”慕容霽突然問。
慕容潯的眼眸幽然深邃,看不出緒。
趙輕丹完全不知道他們這里的暗涌,著氣跑回來打斷了這短暫的微妙氣氛:“王爺,你要炫技下次能不能換點別的東西,我很容易的好吧。”
“膽小鬼。”
“不過你的箭法不錯嘛,秋獵要好好表現哦。聽說今年得了頭籌的人會有一顆乾坤珠作為獎賞,我想要。”
很多人不知道,乾坤珠除了千金難得,還是極為罕見的藥引。
慕容霽好笑地瞥了一眼:“你想要,我就要給你嗎?”
趙輕丹一愣,是了,就算真的是他得到頭籌,這麼名貴的東西慕容霽也不會給的。
有沈月秋在,這種好東西哪里的上。
“不給就算了。”悶悶地坐下來。
慕容霽笑容一滯,這人怎麼回事,說得好好的就生氣了,他不過一句玩笑罷了。
慕容潯倒是看了一眼,心里一。
好像,很喜歡乾坤珠?
很快,秋獵就在眾人的期待中來了。
今年有趙輕丹陪著說話,慕容潯也不會覺得無趣,并沒有推辭出席。
像往年一樣,皇親貴戚們攜家眷來到了京郊圍場,看臺上烏泱泱地坐了不人。
昭翮帝坐在高臺主位,左右是皇后跟珞貴妃。
趙輕丹其實不是第一次參加這種場合,以前在渝北時伴君側也經歷過。
那位年輕的君王甚至還有好幾回將帶進了圍場,手把手教打獵。
見趙輕丹有些出神,慕容潯以為是無聊了,抓了把花生遞給。
“啊,都剝好了。”
“我讓人提前剝的。”
兩人隨意地說著話,珞貴妃遠遠地瞥見了自家兒子一獵裝風姿颯爽的樣子,又看到椅上的慕容潯,得意地笑了笑。
心里痛快,何況向來不將好脾氣的皇后放在眼里,就故作憾地嘖了一聲:“瞧著岄王跟四王妃關系好呢。”
皇后只余瞥了一眼他們那里,并未應話。
昭翮帝倒是笑了下:“潯兒近來子熱絡了不,不像過去不出門了。”
“是啊。要臣妾說岄王殿下真的太憾了,從前在圍獵場上多麼風的人兒,哎,怎麼就生了那樣的病。”
昭翮帝臉上閃過哀傷:“好了,這話以后不要說了。”
邊的皇后面不改,手指卻地攥在了一起。
場上,鼓聲一響爭奪就激烈了起來。
六皇子慕容蘇子活潑,最近箭法大有長進,信心也增了不。
他一馬當先地沖了出去,追著林中一只兔子就跑,挽起長弓,竟一下子命中拿下了開門紅。
慕容澈不甘示弱,也揮著馬鞭一路奔馳。
他不甘心只弄到這些小玩意兒,恨不得冒出來一只雄獅猛虎,那樣才有面。
慕容霽倒是不不慢地往前走,他心里有數,眾皇子之中他的箭法其實是最好的。
不過他子寡淡,不爭搶,過去就是圖個樂子,今年嘛……
想到趙輕丹眼地說起乾坤珠的模樣,他兀自一笑,暗暗夾/了馬肚。
此時還無人察覺到,林中早已暗藏殺機。
這是慕容斂參加騎的第二年,他年紀小,怡妃不大放心,囑咐了好幾個侍衛要保護著,千萬不能讓猛傷了七殿下。
慕容斂覺得自己恐怕運氣不好,他在林中繞了好幾圈都沒有發現一個獵,哪怕一只兔子都沒有。
他有些抱怨地看了一眼邊的人:“肯定是你們人太多了,嚇得那些獵不敢靠近。都離本王遠一點,不準靠本王那麼近了。”
侍衛為難地退了兩步,慕容斂還不滿意,一鞭子飛快地往前跑,后面的人只得慌忙跟上。
恍惚之中,慕容斂好像看到了一只小鹿。
他面上一喜,順著那小鹿所在的方向往前走,誰知走到半途時馬忽然一跪,他沒有防備,從馬背上摔了下來,狼狽地趴在了地上。
馬中箭了,是誰放冷箭!
慕容斂一下子慌了,那些跟在后的侍衛也不知去哪里了。
他喊了一聲:“誰,誰傷了本王的馬?”
話音剛落,他的頭頂落下來一張碩大的網,將慕容斂整個罩在了里面。
他手忙腳地想要掙開,樹上卻突然跳下來幾個黑人。
“你們好大的膽子,竟然想行刺皇子?”
黑人沉默地靠近,慕容斂看到他們手中泛著寒的劍嚇得臉蒼白,不由提高了聲音喊道:“來人啊,救命啊!”
有人上前一步準備手,邊上卻傳來急切地馬蹄聲。
一道男聲關切地從后方響起:“老七,是不是你?”
“啊,有刺客,二哥救我!”
二皇子慕容賢飛速趕來,從腰上出一把長劍指著幾個黑人:“你們是誰派來的,好大的膽子。”
一邊說著,他一邊砍掉了那張網,慕容斂連忙從里面出來,躲在了慕容賢的后。
“別怕老七,二哥保護你。”
他說完冷冷看向刺客,那幾人穩步上前,下一刻就舉劍刺了過來。
慕容賢騰空而起,劍氣在空中劃了個圈,生生地將人退了兩步。
刺客再來,攻勢更猛,慕容賢踩著樹干飛出去,跟他們打一團。
慕容斂不敢坐以待斃,手里拉著弓隨時準備放箭,嗖得一聲,竟被他中了一人。
不過沒有到要害,只中了腰部,那人往后退了退,慕容賢趁機又傷了兩人。
大概是見此行行刺難,這幾人使了個眼紛紛要退開。
慕容斂想要追上去,被慕容賢抓住了:“防止還有其他埋伏,不要妄。”
剛說完這句話,一支冷箭忽然從慕容斂的后刺過來。
慕容賢將他往地上一推:“小心!”
話音剛落,這支箭在了慕容賢的肩頭。
他痛苦地單膝跪在地上,慕容斂嚇得扶住了他,到了一手的。
“二哥!”他高聲呼喊:“來人啊,快來人啊,禹王殿下中箭了!”
慕容斂自責地了眼眶,心想要不是為了救他,二哥也不會傷了。
他焦急地四看了看,忽然看到了不遠地上似乎落下了什麼東西,他走過去撿了起來。
這是一枚腰牌,等慕容斂看清了上面的字,瞳孔震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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