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黎黎想，今天八要‘死’在這兒了。

 但輸人不輸陣，頓了片刻就轉朝電梯走去。

 像是沒看到傅行琛那般。

 電梯旁，孫庭與兩個保鏢站在那里。

 孫庭沖笑得比哭還難看，他就知道昨晚姜黎黎那個語氣的答應會來，不會有什麼好事兒。

 一個往死里作，一個往死里挑釁。

 “夫人，傅總真的有事跟您談。”

 人都找上門來了，躲不掉就干脆一些，姜黎黎只能又回到大廳。

 站在傅行琛跟前，男人臉黑臭，的表也好不到哪里去。

 “怎麼？你對馳瑞比賽，一點兒興趣都沒有了？”

 傅行琛不了這副答不理的樣子，想提醒，比賽的事他能做主！

 “有興趣，但不如我們什麼時候能離婚的興趣大。”

 姜黎黎覺得自己面無表，但面上的嘲諷和冷然，是不自覺流出來的。

 果然，他就是想用比賽的事，威脅。

 威脅不離婚？繼續做他跟林夕然的‘遮布’？

 昨晚，傅行琛看過行程，距離一個月的冷靜期還有五天。

 面前人這副死鴨子，想杠到底的模樣——

 “傅先生總是這麼糾纏不清，是不想離婚嗎？怎麼？舍不得我？”

 姜黎黎看他越來越生氣，怕離婚的事又有變故。

 搬出激將法，這一招對傅行琛很有用。

 結婚兩年來，除了沒看穿傅行琛的真面目，把傅行琛的喜好和脾氣，得很。

 傅行琛的反應如預料那般，一臉可笑，“你分不清什麼算賬和糾纏不清嗎？”

 他哪里糾纏了？

 他又怎麼會糾纏！

 “比賽的事到此為止吧，以后我的事與你無關，下周二民政局領證，誰不一個字，也是孫子。”

 姜黎黎把話說絕了。

 字字句句都朝著傅行琛無法忍的點上說。

 上趕著掉價、降輩分的事，傅行琛確實不會干。

 他腔里淬著一怒火，旺得隨時能把姜黎黎融了。

 “誰不離誰孫子。”他了一句，拂袖離開。

 姜黎黎站在原地看著他走出商場，上了庫里南，里繃著的弦才松開，朝電梯走去。

 五天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明知會離婚，可不論怎麼想，也想象不出他們領離婚證時，以及徹底離婚之后的生活，是什麼場景的。

 將所有的力放在工作上，強下最后五天心底的忐忑和莫名緒。

 “你好，請問您能帶我看一下板材嗎？”

 姜黎黎正對著一份材料報告走神，突然傳來一道聲音。

 立刻站起來，“可以。”

 顧客是一位將近三十歲的人，穿著淺灰的和牛仔，臂彎搭著羽絨服。

 看穿著不像有錢人，所以其他人只是看

 了一眼，

 就把這個新客戶讓給姜黎黎了。

 “請問您對裝修有什麼設計要求，

 您家是幾室幾廳，

 預算又是多？”

 姜黎黎引著顧客到樣板間。

 “兩室一廳，

 沒有預算，只要喜歡就行。”顧客一邊打量板材，一邊說，“我快結婚了，想設計婚房，想要溫馨居家的……”

 姜黎黎一一記錄下來。

 待對方全部說完后，又善意地提醒了下，“我們店里板材眾多，樣子多，兩室的費用最低幾萬，最高幾百萬都有，所以您還是給一個價格區間。”

 “別低于二十萬，別高于五十萬。”

 姜黎黎一怔。

 江城最貴的小區都是大平層，兩室的房子肯定是中等小區。

 中等小區兩室也就一百多萬，裝修預算二十到五十萬之間，可以說是豪裝了。

 “這位顧客，請問您怎麼稱呼？”一道聲音突然了過來。

 是李設計師，他扯著笑臉走過來。

 顧客客氣一笑，“我姓柳。”

 “柳士。”李設計師把姜黎黎手中的記錄本拿走，看了一眼便說，“您的要求我知道了，我們加個聯系方式吧，約時間量尺，等我做好設計圖好發給您。”

 說著，他在口袋里拿出手機，亮出微信二維碼。

 姜黎黎沒見過這麼明目張膽搶顧客的。

 “加我吧，李設計師忙，我隨時都能配合您的時間量尺。”

 也亮出了二維碼。

 李設計師看向，低聲說，“小姜，你剛來幾天，還沒單獨接過單，柳士的要求比較高，你別搗。”

 “總要有第一次。”姜黎黎笑著堅持，“那就讓柳士自己選吧。”

 是新人的份被揭穿，柳士若介意，無話

可說。

 “天真。”李設計師目不屑。

 就算知道與蘇封塵有關系，可若關系真的很好，蘇封塵怎麼會把丟到這里來‘歷練’？

 姜黎黎看向柳士，等著柳士決定。

 柳士看著兩人遞過來的微信名片，低下頭在包里拿出手機，掃了姜黎黎的名片。

 “我時間迫，需要時間足夠充足的人配合我。”

 言下之意，李設計師太忙了，可沒空約。

 “那也沒關系，您可以加我一個微信，萬一能用上呢。”

 李設計師不屈不撓。

 柳士只要又加了他的微信。

 姜黎黎略掃了一眼柳士的朋友圈，里面只有兩條商圈新聞。

 估計是上班族，高層白領。

 收起手機說，“柳士，我現在就有時間去量尺，您方便嗎？”

 “方便。”柳士說。

 “您稍等我幾分鐘，我去拿工。”

 姜黎黎回到工位上，拿了量尺工和外套，跟著柳士離開。

 柳士開了車，直接帶過去。

 抵達目的地以后，姜黎黎才發現，柳士住在博雅苑。

 “您跟我住一個小區。”

 “那我們真是有緣。”

 柳士繼續開車，更有緣的是，他們住在同一棟樓。

 更更有緣的是，們還是鄰居。

 巧到姜黎黎一度認為，這是不是誰安排的。

 “這房子是我前些日子買的，為了結婚用，還沒搬過來。”

 柳士簡單地介紹了一下后，就催著姜黎黎量尺。

 姜黎黎打消了自己胡的想法，看柳士的態度，不像是刻意安排。

 就是巧合。

 半小時后，量尺結束。

 已經快到下班的時間，姜黎黎索跟鐘良先匯報遠程下班，然后讓蘇允柚把行李送到家里來。

 家中沒人，看樣子張青禾已經走了好幾天。

 終于走了，應該不會再來了。

 這樣的念頭沒落地，張青禾就跟著來送行李的蘇允柚，一塊兒上來了。